曹操眼神中出现了一丝迷茫,刘隅的话,已经让他心中的信念开始坍塌。
过了许久,曹操喃喃自语。
“难道孟卓真的会做出这等事吗?”
看着曹操失魂落魄的表情,刘隅心中窃喜,脸上的表情却依然如故。
在知道曹操出兵徐州的消息后,刘隅的情报组织就变得异常繁忙。
从目前汇总的消息看,三人交往频繁,已经远远超过同僚之间的情谊。
在刘隅的记忆中,三人联合反对曹操,是曹操第二次征徐州时发生的事。从目前几人的动向看,很可能这件事会提前。
随着自己莫名其妙来到这个世界后,很多事情都发生了改变,刘隅对此也就见怪不怪了。
看着曹操的表情,刘隅知道自己的话,已经让他起了疑心。
曹操心中已经腾起了怀疑的火苗,刘隅决定在火苗之上,再添加几颗干柴,让火苗尽快升起熊熊火焰。
“孟德,自从吕奉先到了兖州之后,就和孟卓走的很近,两人时常在一起饮酒谈论,我说他们两人才是亲于兄弟,孟德你不会反对吧?”
张邈和吕布交往过近的消息,曹操自然也知道,但他并没有太在意,只当做两人是意气相投。
此时听刘皇叔这一番分析,曹操心中稳固的信念,已经彻底坍塌,如果真像刘皇叔说的那样,几人联手,兖州危矣。
对于曹操这种多疑的人来说,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会迅速长成参天大树。
戏志才看着情绪有些失控的曹操,在身边轻声提醒道:“主公,这些都是刘皇叔的推测,如果兖州真有事情,文若必然会派快马给主公传递消息。”
曹操一听,瞬间醒悟,刚才听刘皇叔说了半天,差一点就让他带到沟里去。
戏志才说的不错,如果兖州有什么消息,他必然会第一时间能够收到消息。
他想明白其中的关键,迅速调整了情绪。
“刘皇叔说了半天,无非是想阻挡我攻取下邳城。如果是其他事情,皇叔所命,我必然退兵。”
“陶恭祖和我有杀父之仇,此仇不共戴天。我只有攻占下邳城,取下陶谦的首级。来祭奠先父的亡灵。”
“我与皇叔并无冤仇,相反我二人一见如故,也算是知己。当年我刺董失败,仓皇东逃,若不是刘皇叔妙计相救,我已经死在雒阳城外。这份恩情,我一直铭记于心。”
“若皇叔今日愿意退兵,以后皇叔但有所命,我必尽全力。”
不管曹操说的话是真是假,最起码刚才这番话说的极为真诚。
曹操想以自己为筹码,说动刘隅。
无论智谋、兵力、地盘、潜力等各方面曹操都明显在陶谦之上。
刘隅想要中兴汉室,若得到曹操相助,必然会事半功倍。
刘隅心中早有了答案,脸上没有任何犹豫。
他来到徐州,第一个目的,就是救徐州。
只有救下徐州,才能让徐州百姓免遭荼毒。
他本想着不动刀兵,利用自己消息的推断,让曹操退兵。
不过从目前的结果看,这种想法一时间很难实现。
既然不能说动曹操,那就只剩一条路。
“我既然带兵来到此处,就不会任由孟德胡来。”
曹操眼神中闪过一丝失落,在陶谦和自己之间,刘皇叔最终还是选择了陶谦。
“据我所知,陶谦与皇叔并无交情。他纵兵谋杀先父,不仁不义,形同禽兽,如此丧失人伦之人,刘皇叔为何要相助于他。”
“孟德,你父亲如何身死,这其中太多曲折,我不做评价,可你千不该万不该,攻入徐州后,杀害徐州城的百姓。”
“就算退一万步来说,陶恭祖是杀害你父亲的仇人。你找他报仇,我可以不管,可徐州百姓的死,这笔账要落在谁的身上?”刘隅眼神凌厉,语气坚定,“只要我在此城一天,就别想攻破此城。”
刘隅的话,让曹操一时没了言语,无论是泄愤,震慑,还是节约军粮,杀害百姓对于一个心怀天下的诸侯来说,怎么说也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
事情谈到此处,已经出现了僵局,曹仁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
他在虎牢关,见过张飞、赵云的能耐,知道若是单打独斗,目前曹营中根本无人战胜他,可如果自己带领士卒一拥而上,捉住他们还是有可能的。
只要把他们拿下,顺便捉住刘皇叔,那么攻击下邳城,就会顺利很多。
他向前走了两步,目视曹操。
曹仁跟着曹操日久,两人心意相通,单单一个眼神,他已经明白了曹仁的意思。
这个问题,曹操早已经想过,如今刘皇叔和自己相距五十步,这个距离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很明显,自己想要派兵攻击他,有着不小的难度。
骑兵再突然,也不可能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冲过五十步。
这中间的距离足以让刘皇叔催马而走。别忘了,张飞、赵云就跟在他的身后。
这两人都是万人敌,想突破两人的防守,捉拿刘皇叔,根本没有任何可能性。
在刘隅身后,还有一个铁塔般的大汉,能在刘皇叔身边护卫,想必这人的武艺,必定不凡。
在他们身后,不远处,就是下邳城,他们只需要回转马头,就能轻松到下邳城下。
曹操缓缓摇头,示意这个策略根本行不通。
如果想要留下刘刘皇叔,只有一个可能性,那就是万箭齐发,把他当场射杀在此处。
除了这种方法,曹操实在想不到,还有其他的办法。
但此时的曹操,根本就不敢射杀刘隅。
刘隅攻下豫州后,已经成为这个时代,最强大的势力之一。
如果真让刘隅死在此处,麾下士卒必然会倾巢而动,到时候,兖州将永无宁日。
正在曹操犹豫间,突然身后有哨骑前来传递军情。
曹操接过情报看了一眼,险些晕了过来。
曹操强忍住心头的震撼,把信递给戏志才。
戏志才接过信看了一遍,同样大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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