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那还是她的表妹,就算关系不亲近,且没有印象,但那也能算是她远房妹妹。
哪个高门大户没有几个破落亲戚,这样的远房亲戚,若是失孤寻上门来,就是碍于颜面也得安顿一番的。
怎么说都是正正经经的良家姑娘。
结果,落到陆子宴手里,却成了青楼献身的妓女一流。
谢晚凝不知道,陈曦儿在她亲爹手里,也并没高贵到哪里去。
所以这会儿多少有些恼怒,她瞪着面前的夫君,怒气冲冲,“还跟我长的像,你就没动半点心思?”
她不信!
他又不是真的不行!
裴钰清被她瞪的有些想笑,他也确实笑了声。
“我能对她动什么心思?”他握着她细嫩的后颈揉捏,喉结难耐的滚动,“真的,我当时满脑子都是你,她凑过来,我只觉得味道熏人。”
谢晚凝怒意更甚,“你还许她凑过来!”
“……”被这样质问,裴钰清默了默。
竟真的开始反思自己有没有给那些女人占到便宜。
最后想了许久,自觉坦坦荡荡。
知道这姑娘小气的很,他认认真真解释,“我看都没多看她两眼,就是她贴过来时,我扣了下她下巴,把她推开些。”
竟然还摸了别的女人下巴!
“还有呢?”谢晚凝翻身一手撑着床榻,一手掐住他脖子,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逼问:“既然是献身,那些姑娘是不是穿的也少,你有没有看见人家姑娘身子?”
“……”裴钰清哑然无声,沉默的看着她。
这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谢晚凝顿时怒意勃发,用力掐了下他的脖子,“她们脱光了?”
“她自己要宽衣解带,我没碰一下。”
裴钰清什么时候见过这姑娘为自己生气成这样,这会儿有些受宠若惊,又有些手足无措,急急解释着,“你别生气。”
可谢晚凝却不依不饶,“我要是也见过其他男人光着身子的样子,你也会不生气吗?”
“晚晚!是我不对,我保证,以后决不多看其他女人一眼。”裴钰清握住她的后颈,那些被死死压抑的嫉妒翻涌上来,他红着眼将人摁在胸口,“你别再说这样的话。”
谢晚凝直撇嘴,实在气不过,张口重重的咬了下他脖颈,裴钰清倒吸口凉气,努力放缓呼吸,肌肉却渐渐紧绷起来。
谢晚凝微微一僵,将牙松开,目光落了上去。
这人一身皮肉,怕是比闺阁女眷还要嫩,白皙修长的脖子,不过被她轻轻一咬,就流了个红印子。
她看的有些眼热,赶紧转了话锋:“那你当时忍的难受吗?”
“有点,”裴钰清将人抱在怀里,唇就贴在她的耳边,徐徐道:“但我不能让他看出我难受,毕竟晚晚跟他说过,我是个废物,只有确定我是废物,他才愿意不动兵刃放我走。”
那声音平静无波,偏偏谢晚凝总能听出几许控诉之意。
她默了默,还是解释道:“我没跟他说,是他自己瞎猜的。”
为什么能猜到那里去,还不是知道他们没圆房。
又为什么能知道他们没圆房……
裴钰清多聪明的人,一个转念就想明白了所有。
“果然,他就是故意想挑拨你我的关系。”他亲了口她的耳垂,笑道:“不过,我没信他。”
她不可能是一个能跟外男诉说自己夫君有隐疾的姑娘。
若是这点信任都没有,他哪里敢说自己爱她。
谢晚凝不是很想听两个男人的交锋。
陆子宴又是下药,又是送女人,又是挑拨离间。
一连串动作下来,却造成了她这会儿窝在其他男人怀里的局面。
也不知道今夜的事被他知道后,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谢晚凝脑海里画面一闪,莫名出现那人口吐鲜血的模样。
她呼吸顿时屏住,也说不上什么感觉。
满心复杂。
发现怀里姑娘走神,裴钰清又道:“他为给我设套,也算煞费苦心,竟然跟我喝了同样的酒。”
谢晚凝一愣。
他是说,陆子宴也中了春药?
“我们中的都是暖情散,这是青楼助兴药,酒是他准备,也是他主动相敬,其实,他若只想让我中套,完全可以换个方式。”
裴钰清捞起她的下巴,垂眸静静的看着她,“只是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他想让自己也中下这暖情散的毒。”
“……什么意思?”谢晚凝眉头皱起,不解道:“他为什么要故意让自己中这种药。”
她虽不了解青楼,但听助兴药这个名字,也能想到用处定是为了激那些嫖客们的兴致。
又不是什么好东西……
“当时,我想过他会不会借此机会,摸进沛国公府来寻你,可后来,我放弃了这个想法。”裴钰清扣紧她的下巴,嗓音轻柔:“晚晚,他房间好像进去了两个姑娘。”
两人一直四目相对,他这话一出,便亲眼看见面前的姑娘瞳孔猛地一缩。
心口骤然升起一股酸涩,他强自按下,指腹摩挲着她细嫩的下颌,“你很介意他这样做?”
“……你少胡说八道!”谢晚凝僵硬的别开脸,没好气道:“他要两个姑娘还是要二十个姑娘,都与我无关,我有什么好介意的。”
说是这么说,但谢晚凝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复杂的。
……两个姑娘。
她掐了身边人一把,“你故意跟我说这个,是想做什么!”
“你不是想知道今日翠云楼发生的事吗,”裴钰清将她的手腕拢进掌心,神情平静道:“我只是将细节一一讲给你听罢了。”
谢晚凝默然无语。
明明就是想让她更讨厌陆子宴,还死不承认。
毕竟两厢对比一下,比起要了两个姑娘的陆子宴,面对同她相似的姑娘主动宽衣解带现身,他的坐怀不乱更显难得。
这人还会用这样浅显的伎俩吗?
室内一时沉默下来。
她久未说话,裴钰清问:“是不是困了?”
谢晚凝无精打采嗯了声,她养尊处优惯了,被他摁着弄了那么久,又说了这么会儿的话,可不是累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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