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维寒眉眼渐渐沉了下来,淡淡看向苏星河。
他一个字没说 ,可那身上不自觉透出来的阵阵冷意,却让苏星河眸光微闪,极是恼怒。
怎么?
他一个未来准岳父,还说不得他了?
绕过这个话题,苏星河皱眉开口,“你先看看这个。”
桌上的IPAD点了点,向着阎维寒推过去。
阎维寒视线掠过,正是那天晚上,阎承宗寿宴上的事情……虽然那件事情被阎承宗当时以权压了并令所有人不得外传,但也并不是所有人都会卖阎承宗这个面子。
很明显,苏星河这是威胁。
“伯父这是什么意思?”
阎维寒淡定精致的脸庞缓缓压上一层凉薄,连唇色都透着几分冷意。
苏星河却笑,神情淡定安然,“我只是想说,我们家姗姗跟你的事情,是过了明路的,而且阎老爷子也是同意的……毕竟,你自己什么身体自己也知道对不对?我们家姗姗再有不好,也总比外面来路不明的女人强吧?”
“外面的女人?苏伯父这是将她调查得清清楚楚了么?”阎维寒抬手拿起IPAD,将上面的监控视频关掉,顺便按了删除。
他不喜欢被人威胁。
“难道不是?一个不知打哪里跑出来的野女人,还带着一个野种,就敢私自上门去搅了寿宴……这样的女人,无论是身还是心都不干净吧!你们阎家,难道真的会允许这样的野女人进门?”
苏星河一连串话语脱口而出,每一句都在无底限的诋毁着苏小念。阎维寒眉眼沉得更深……他忽然觉得,如果这时候,那个牙尖嘴利的小家伙在的话,一定会怼死这个老东西!
毕竟……那亲儿子怼起他来,功底可是丝毫不弱。
“身心不干净的女人,世间从来不缺……尤其伯父身边就有一个,看来是深有体会了?”
阎维寒忽然说道,一点面子都不给留……他话音一落,苏星河脸色瞬间难看,额上青筋隐隐暴跳,“阎维寒,你……”
“请叫我阎总!”
阎维寒冷冷看着他,“我的女人,还轮不到别人来说三道四。你,也不行!”
“阎维寒!”
眼看事情越闹越僵,苏星河简直要气死……等他忽尔反应过来,面前这个男人到底是一副怎样的脾性之后,他紧跟着又脸色难看。
不能急不能急。这个外号“活阎王”的男人,向来吃软不吃硬。
硬生生缓了一口气,吐了出来,苏星河态度放软一些,再度说道,“维寒,我们苏阎两家,向来也是世交……你就算不为自己的将来考虑,也要为阎家的未来考虑一下吧?而且,依你这种天生就对女人过敏的体质,是真不打算结婚了吗?”
呵!
这天底下,还有哪个女人比自家姗姗更配他?
也只有姗姗靠近他的时候,阎维寒不会过敏……至于其它女人,一个都不行。
阎维寒:……
这老东西哪来这么自大的脸?
“苏董事真是想多了!”
呵呵!
他不打算结婚?
他已经有儿子了好不好!
“维寒。”
怎么就说不通呢,苏星河皱眉还想再说,阎维寒已经起身,冷冷说道,“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至于其它的事情,我相信伯父心中自有分寸。还有……”
阎维寒挑眉,像是故意,又像是无意,他淡淡的说出最后一句话,“我的女人,她姓苏,名叫苏小念。”
什……什么?
眼见阎维寒如此不给面子离开,还想要再倚老卖老强势压一把的苏星河,一下子就懵了。
苏,小念?
苏小念?!
脸色倏然一白,苏星河脚下踉跄,狠狠坐倒在沙发上。
这不可能!
小念……小念她不是早就死了吗?
又猛的想到什么,苏星河手忙脚乱打开IPAD,想要重新点开那段视频来看……可惜,刚刚的时候,我们的阎总大人,已经手脚利索的将视频删得彻彻底底。
苏星河指尖发颤,心口发疼。
不,不会这样的,不会这样的……
“姗姗,姗姗!你给我过来!”
为什么,他之前就没有仔细看一眼呢……仔细看一眼,那个所谓的,带着小野种的野女人,到底长什么样?
……
从苏家离开,阎维寒心情很是不爽。
看看时间已经晚上八点多了,他还没吃晚餐,所以脾气也不好。
所以,他家的老爷子,是天生来给他扯后腿的吗?
一方面想要要回自己的宝贝金孙孙,一方面,却又处处在跟他作对!
阎维寒冷冷抿唇,头有些疼。
不想回阎家,那就找个地方吧……一脚油门踩下,缓缓到了原河公寓区。
刚刚驶入小区,便见楼前的一大一小母子俩正在欢欢喜喜的笑闹着什么。
苏小念手中捏着一只颜色鲜艳的羽毛键,豆豆手里还拿着一根跳绳。
母子两个,一人踢毽子,一个跳跳绳,看起来其乐融融,很是温馨。
阎维寒不知不觉便将车子慢了下来,停在了一边,出神的看着那母子二人在夜色中的健身活动。
“妈咪,阎先生来了。”
豆豆看到了阎维寒的车子,眼里闪过一抹淡色,便停下了摇绳的手。
“他又来干什么?”
键子却依然踢得稳稳,苏小念一心二用,身手很是灵活。
各种跳踢,盘踢,花样踢……那绝对是个踢键子高手,让人看得目不暇接。
“唔,宝宝也不知道啦!阎先生来,大概是找妈咪的吧?”
豆豆歪着头说,乌沉沉的黑眼睛眨了又眨……心下却是翻个白眼。
呵呵哒!
阎先生你家公司后门堵住了么?
还有心思来泡我妈咪,你一定是太闲了。
阎维寒:……
忽然觉得后背微凉,硬生生打个冷战……算了,车里空调太低,关掉好了。
“笃笃。”
“阎总?”
一眨眼的时间,车玻璃被敲响,阎维寒不动声色转过头,苏小念刚刚活动过后的一张小脸,透着微微的红晕,鼻尖还挂着一片针尖似的汗珠。
“念念。”
阎维寒从车里出来,高大的身体一瞬间笼在了苏小念身上,苏小念挑眉,然后便见这位向来是高高在上的阎总大人,忽的就扁了扁嘴,用一种极是委屈的声音说道,“念念,我还没吃饭,饿……”
苏小念:……
卧槽!
整个人都惊呆了!
阎先生你够了哈!明明就是一只原野里的狼,你忽然变一只逗比的二哈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