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虎向来独来独往。
从蒋行德那里接到“活儿”后,老虎弄来了一辆不起眼的私家车,整了个套牌,天天蹲在严墨风的别墅附近盯梢。
要说严墨风的别墅来来往往的人不少,有个经常拎个药箱上门的年轻男人,有个总是西装笔挺夹着公文包的助理,还有几个年轻姑娘,老虎都看了个脸熟。
唯独只有Dust仅在别墅范围内活动,盯了几天,竟然一次都没有出来过。
老虎并不着急,他有耐心。只要一个机会,他就能成功。
这样的事儿他干得多了,监狱也是几进几出,只要把这票干了,出国改个身份,下半辈子都是逍遥自在的日子。
这不,终于让他等到了这个机会。Dust跟着女儿女婿出来扫墓了。
远远地跟着严墨风的车到了墓地,老虎转了几圈,把车停在了墓地附近的小道上。
凭他的经验,这处少有人走,离墓地又近,容易出击又容易撤退。
看到严墨风和唐浅瑜一直徘徊在Dust身边,老虎本来还想找个时机引开两人,没想到Dust竟然主动跟他们分开了。
机不可失。
老虎戴上帽子、手套和口罩,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麻醉剂,倒在了手帕上,将从洗手间出来的Dust轻易撂倒。
他身强力壮,扛起Dust不费吹灰之力,动作快速地往车子的方向跑去。
正拿着一束白菊往唐明礼墓碑走去的秦东阳,跟扛着Dust的老虎走了个正对面。
老虎吓了一跳,没想到这时候这条道上竟然还有人过来。
看秦东阳狐疑的目光,他佯装镇定地打哈哈道:“我太太,太激动,哭晕过去了!”然后加快脚步向车子奔去。
秦东阳没说话,擦肩而过时忽然闻到一股熟悉的香味。这香味,好熟悉。
秦东阳觉得事情不对劲,一个吊儿郎当的男人怎么会跟一个衣冠楚楚的女人是夫妻,明显不搭呀!何况这个男人大白天还戴着帽子口罩!
他猛地转过身,看着老虎肩上的女人,这身形怎么那么像隋盈?
“嘿,你站住!”不说话还好,秦东阳一开口,那个男人跑得更快了。
秦东阳下意识地就追了上去,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管那个男人扛的是不是隋盈,他都不能让那个男人跑了。
“来人啊,截住他!”秦东阳也不管那么多了,直接开喊。
虽然现在出来扫墓的人不多,墓园空空荡荡的,但备不住哪里就有人能出来帮个忙。
扛着个人,老虎本来就很吃力,再加上墓园的路并不好走,没跑出多远,就被秦东阳追上了。
“不管你是谁,放下那个女人。”秦东阳有些气喘,他警惕地看着老虎,慢慢移动脚步,想切断他的退路。
“好,我放手,我放手。”看着面前这个多管闲事的男人,老虎只想速战速决,如果把严墨风招来,他可就难办了。
秦东阳看着老虎一点点放下隋盈,在即将落地时忽然肩膀一抖,隋盈的头不受控制地往地上撞去。
“隋盈。”秦东阳一瞬间看清了隋盈的脸,顾不上那么多,直接冲上去扶住隋盈。
这时候,老虎已经从兜里掏出了一把水果刀,狠狠地刺向秦东阳。
秦东阳扶住隋盈,已经来不及闪避,手臂被深深刺了一下。
老虎起了一不做二不休的歹念,拔出水果刀就想继续刺。
“住手!”不远处,严墨风正大步跑过来,手里的石块正砸中了老虎的手臂。
见时机已逝,老虎知道不能恋战,扔下水果刀跳进车子,一脚油门扬长而去。
严墨风跑到昏迷的Dust身边,看着受伤流血不止的秦东阳仿佛有话要说,严墨风制止道:“以后再说,先去医院!”
说着,抱起昏迷的Dust,看了秦东阳一眼,问:“还能走吗?”
“皮外伤,没事!先看看隋盈怎么样了?”
严墨风一挑眉,看来不是偶然路过的陌生人,不过既然是友非敌,也不急于一时。
他点了点头,抱着Dust往停车场跑去。
唐浅瑜在车上等得正急。原来严墨风和唐浅瑜见Dust迟迟没有过来,放心不下,于是严墨风让妻子留在车里,他去迎迎岳母。
没想到果然出了事。
看到妈妈被墨风抱着回来,旁边还跟着一个手臂流血的男人,唐浅瑜心里咯噔一下,吓得不轻。
她连忙跳下车,问严墨风:“发生什么事了?妈妈怎么会变成这样!”
“浅瑜,我猜你妈妈应该只是昏倒了,我们先去医院。”秦东阳说。
“秦叔叔?”唐浅瑜对秦东阳并不陌生,他是爸爸的好朋友,小时候没少来家里坐客,还总是带糖给她吃。
“您怎么在这?我妈妈她……”
“唐唐,有什么话,我们以后再说,先送妈去医院!”严墨风把Dust放上后座,唐浅瑜也坐了进去。
“秦先生,您也上车!”
看着自己还在流血的胳膊,秦东阳也不客气了,跳上了副驾驶。
车速一路飙升,不到十分钟就到了医院。
Dust被推进检查室,查看昏迷的原因;秦东阳进了急诊室,拍片查看伤情,处理伤口。
严墨风安抚着焦躁的唐浅瑜,等待结果。
“病人没有任何外伤,只是吸入了大量的麻醉剂,造成了暂时的昏迷,再过一个小时就能清醒了。”医生的话让夫妻两人终于放心了。
秦东阳的检查结果也出来了,水果刀刺穿手臂,幸好没有伤到动脉和骨骼,止血包扎后,留院观察一周,然后回家静养就可以了。
“秦叔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您知道我妈妈是怎么弄成这样的吗?”
等待Dust醒来的过程中,唐浅瑜和严墨风来到秦东阳的病房,她有一肚子问题,一家三口只是出门扫个墓,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秦东阳叹了口气,“我看见你妈妈的时候,她就已经昏迷了,一个男人扛着她往外走,我也是觉得不对劲才出言试探的。”
“不过,那个男人什么也没说,上来就拿刀乱刺。后来严墨风来了,他才逃走,不然我可能连命都没了。”秦东阳回想起来,也是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