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曼晴说话的时候,悄悄打量严墨风,见他冷着一张脸,看也没有看她,她心情变得复杂。
她是不希望他这一刻看她的,因为她能想像自己帮严墨南低三下四道歉的样子有多卑微,就连她自己都是瞧不起的。
可是他真的一个眼神都吝于给她,她又心理不平衡起来。难道曾经相恋的一切都是假的?做人怎么可以这么绝情?爱过难道真的可以无痕?曾经那么刻骨铭心的山盟海誓,现在说不爱就不爱了,就连一个眼神都不愿意再给?
她咬牙怨念地瞪一眼严墨风。
然而,严墨风依旧没有看她,她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那种感觉憋屈极了。
秦爷眉头一拧,脸色也是一沉,眸光犀利地看向严墨南,声音也是一沉:“没有二十多亿的石头了?落魄了?什么情况?”
他眸光再犀利地射向黎曼晴,问道:“昨天我想要17亿购买的那块玉石丢了?”
“是的。”黎曼晴应声。
秦爷便冷笑了起来:“所以,这是觉得我拿了那块石头的意思?”
他的冷笑里竟透着彻骨的寒意。
黎曼晴吓得打了个寒颤,严墨南也觉得脊背一凉。
这种带着杀气的感觉使人心惊。
就连唐浅瑜都因为他这种萧杀的气息而颤抖了一下身体。
严墨风搂住唐浅瑜的腰,再拉了拉她的围巾和衣领,把她的拉链往上拉了拉,使她足够暖和。
黎曼晴悄然看向秦爷,感觉到他浑身都透着萧杀的气息,立即说:“不是的,秦爷,您不要误会,我们没有这个意思。”
“我问你了?”秦爷冷然地瞟了黎曼晴一眼,再看向严墨南。
严墨南也吓得脊背一凉,眸光闪烁游离:“没有,我没有这个意思,对不起,刚才我一时难受口无遮拦说了不该说的话,那不是我的本意,对不起。”
严墨南被秦爷一身萧杀的气息震摄住,立即拉着黎曼晴离开。
黎曼晴因为腿受伤,被严墨南拉着身体便很难维持平衡,为了避免摔倒,她不得不让自己那条受伤的腿落地,又不敢太用力,深一脚浅一脚地被严墨南拖着跑,样子十分滑稽。
顾炳看着黎曼晴的样子,实在是不厚道地噗地喷笑。
黎曼晴原本被严墨南拉着跑就觉得很狼狈,听到身后传来噗的笑声,她整个人都不好了,咬了咬牙,也不顾脚上的疼痛,跑得飞快。
“哈哈哈!”顾炳看着黎曼晴的样子,知道她一定觉得丢脸,他便故意笑得更大声了。
他笑的时候,有种痛打落水狗的快感。
……
秦远一行人去看玉石,对赌石场稍有点了解的人都认识秦爷,看到他都客气地打招呼,哪怕得不到回应,也还是一如既往,要是得到一声回应,顿时激动起来,仿佛秦爷能搭理他,是十分了不起的荣耀。
赌坊里有很多秦爷的眼线,只要哪里切出了好石头,秦爷会第一时间接到消息。
“秦爷,前面有人赌到一块祖母绿,是老坑,水色不错。”下面的兄弟汇报。
“估价!”秦远对身侧的人说。
身侧的人立即前去,少顷便回来汇报:“秦爷,价值三百万华夏币。”
秦爷便带着大家一起前去。
一边走秦爷一边说:“我从来不参与赌石,赌石这种拼运气的事情不适合我。都是别人赌好的石头,我去买下来,出价会压一点价,但不会太狠,确保双赢。三百万的东西两百万买下来,有一定的利润空间,对方也不少赚,毕竟他不卖给我便只有两个选择。
一个选择是自己承担风险带着石头离开,这是十分危险的事情。赌石场鱼龙混杂,有些人根本就不是来赌石的,而是来钓鱼的,逮到机会就会强抢,而赌石者大多都是外地来的,人生地不熟,被抢了就是喊天也没用。第二个选择是把石头交给赌石场官方竞价,但是会收取价值不菲的税费。
因为这样,有一些人为了方便,也就愿意把石头卖给我。把石头卖给我有一个好处,我不仅价格合理,还会负责确保赌石者出境以前的人身安全。”
顾炳了悟地点头:“原来如此。”
又诧异地问:“秦大哥,他们不怕你是骗子啊?万一你拿了石头不给钱怎么办?他们应该会有这方面的顾虑吧?”
秦远便笑了:“所以我没事就会在这里晃荡,混个脸熟,只要常来赌石的人,都知道秦爷,不常赌石的,也能从店家的嘴里知道我的名号。我买玉石从来是银货两讫,绝对不会坑赌石者,所以很多人愿意把赌来的玉石卖给我。”
一向话少的严墨风忍不住调侃:“大哥这样,赌石场的负责人不会喜欢你吧?”
秦远便哈哈大笑起来:“反正我也不喜欢他,这个世界上,每个行业都需要有个平衡点,需要相互制衡,这样才能可持续发展。虽然赌石场方面有的人不喜欢我,但是他们也不否认赌石的业务因为有我而越发欣欣向荣了。毕竟,有很多人赌石是冲着秦爷的名头来的,他们觉得有秦爷在,不必担心切出好东西以后被坑。”
“大哥霸气!”严墨风赞了一声。
秦远又豪爽地哈哈大笑起来。
另一边。
严墨南拉着黎曼晴在另一条赌石街。
两个人停住了步子,脸色都很不好看,相互抱怨起来。
黎曼晴责怪严墨南太鲁莽:“墨南,你实在太鲁莽了,你知道秦爷是什么人吗?他是个黑白通吃的主,心狠手辣到令人发指,他老婆是被他砍死的,听说砍了七十多刀,他老婆当年还给他生了一个女儿。一个为自己生儿育女的人都下得了那样的狠手,何况是我们这种没有任何交情的人呢?”
严墨南沉着脸,今天受的鸟气让他无处发泄,对着黎曼晴就是一通吼:“秦爷是那样的人不是更好吗?秦爷拿刀把我剁了不是更好吗?把我大卸八块扔河里,你就彻底自由了,解脱了,不必再对着旧情人眉来眼去了,可以光明正大地投怀送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