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墨风说完便紧盯唐浅瑜的眼睛。他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不知道自己内心深处到底渴望着唐浅瑜给出怎样的答案?他甚至不明白自己明明坐拥几百亿的身家,为什么要对唐浅瑜说需要借钱?
也许,是被伤得太深,不敢再轻易敞开心扉,那种伤刻进骨子里,他害怕自己再识人不清。
唐浅瑜一听严墨风要去找朋友借钱替她还债,她连连摆手道:“不用不用,你不用找朋友借。没关系,计息就计息,我会努力慢慢还的。”
严墨风的心微微一颤。
唐浅瑜再说道:“还有这些聘礼,也不用的。另外,现在严爷爷的事情也结束了,要是你这边不想被束缚的话,我们也可以办离婚证的。”
她其实内心里不想拖累严墨风。
严家虽然看上去很富裕,但严墨风显然已经与严家决裂了,她这边再惹上唐家,到时候不知道会不会给严墨风惹上**烦。
严墨风闻言,脸色骤然一沉:“办离婚证?你是认真的?”
“嗯。”唐浅瑜应了一声。
严墨风的脸色就更难看了:“这才结婚不到一个星期,你就打算抛弃我?”
唐浅瑜立即摆手:“不是的,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严墨风逼近,居高临下地望着唐浅瑜,一点点靠近,唐浅瑜往后退,往后缩,身体一下子跌进沙发里。
她立即解释道:“我是怕连累你!”
严墨风看紧唐浅瑜,沉声道:“我现在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你以外没有任何一个亲人了,我不怕连累!”
唐浅瑜的心突然被什么狠狠撞了一下,鼻子泛酸,他与她一样,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亲人了!
严墨风捕捉到唐浅瑜眸子里迅速滑过的伤,猜到她心中所想,他说道:“所以,不要再有离婚的想法,我说过,我会对你负责,我也需要你对我负责。聘礼安心收下!”
“可是,这聘礼……”
“没什么好可是的?既然我们是要在一起过一辈子的,还要分得那么清楚做什么?”严墨风说道。
唐浅瑜无言以对,她默默地决定先收下,如果真的能在一起过一辈子,她会心安理得,要是过不了的话,她以后有能力了再还他,就当是她现在向他借的。
她现在的情况的确很糟糕,没有钱寸步难行。
严墨风从兜里把手机掏出来,问唐浅瑜:“QQ,微信,支付宝都用么?”
“嗯。”唐浅瑜点头。
“是什么?我加你!”严墨风拿着手机等着。
唐浅瑜立即把手机掏出来,严墨风拿过她手机,麻利地一一点开,全部添加了以后,把手机还给唐浅瑜。
唐浅瑜听到手机滴滴响了几声,支付宝转帐收入18万元,转帐者,风。
还真是简单又直白的名字。
而她也是这个时候才突然注意到自己的昵称“清风浅浅”里面竟然有一个风字。
看着自己这个风字,她的脸没来由地一红。
“你昵称不错!”严墨风说道,“我换一个昵称!”
“啊?”
下一刻,她看到手机上严墨风的昵称由“风”变成了“浅浅清风”。
唐浅瑜看着这个昵称,脸一红,笑道:“这样别人容易误会你是个女的。”
严墨风说:“不会误会!没有女人能长成我这样!”
唐浅瑜上下扫了严墨风一眼,好吧,他赢了。丰神俊朗,棱角分明,身姿挺拔,的确没有哪个女人能长成他这样。
严墨风抬手看了一下时间,说道:“你们学校旁边有没有好吃的?”
唐浅瑜点头:“有的,以前我和苏……我们以前常常会去学校旁边一家烤鱼店里吃鱼,味道很好!”
“我们现在去看看公寓,然后吃烤鱼!明天买首饰和衣服!”严墨风提议。
“好。”唐浅瑜点了一下头。
严墨风对她真的很好,在她最失落最无助最绝望的时候出现这样一个人,她无疑是感激的。
下楼以后,严墨风在电视柜里取了一串钥匙递给唐浅瑜:“这是别墅的钥匙!公寓的钥匙我一会儿给你!”
唐浅瑜看着别墅的钥匙,觉得有点压力。
严墨风说:“朋友移民了,拜托我照看别墅,以后我们把这里当成家!”
唐浅瑜听到“家”字,心里没来由地一酸,她点了一下头,接过钥匙,握紧钥匙,仿佛握着一个温暖的家。
车上,严墨风向唐浅瑜介绍他的一些情况:“我投资公司那边上班时间是周一至周五,没有特殊情况不会加班,周末我的时间会空出来陪你。周一至周五你有事的话,随时找我,我会把时间腾出来。
罗泽是我很好的朋友,我们交情很深,他家境比较好,我们明天去探望他的时候,我顺便跟他借钱。六百多万对他来说是小事。你不要有压力,我公司这边回款就可以还给他。
我们还有另外一个兄弟叫顾炳。我年纪最大,罗泽老二,顾炳老三。顾炳在投资公司帮我。
罗泽有个女朋友叫徐赛男,个性比较烈。顾炳目前是单身。”
唐浅瑜一一记下严墨风说的。
她也说自己的情况:“我以前有一个很好的朋友……”
严墨风沉声道:“要是苏蓉的话,不必说了!”
他不愿意唐浅瑜再去揭伤疤。
唐浅瑜摇了摇头,说道:“不是她,是叶小雪。”
“嗯。”严墨风应了一声。
唐浅瑜接着说道:“我是初中的时候认识小雪的,我们是军训的时候认识的。婶……何丽娴怕我晒黑,交代我要抹防晒霜,我每次军训之前就抹防晒霜,她说我矫情,我们大吵了一架。”
唐浅瑜说着说着便笑了起来:“最叛逆的年纪,听不得一点反对的声音,我和小雪总是呛声,我们互相看不顺眼。她看到我就瞪眼睛,她眼睛其实很大很漂亮,可是那时候我觉得她的眼睛真的好讨厌。军训结束以后,开始正常上课,我们还是互相看不顺眼,一见面就跟斗鸡似的。”
“后来怎么成了朋友?”严墨风饶有兴致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