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妍把各种水果放入破壁机，按下开关。
她一边盯着容器内迅速变成糊糊的水果泥，一边跟着蓝牙耳机里的音乐哼唱。
身边突然伸出一只手，把用过的水杯放在洗漱台上。
周妍摇头晃头的关闭开关，转身后弹起：“你从哪冒出来的！”她带着耳机，说话声音特别大。
小黑面无表情的看她一眼，走出厨房。
周妍摘下耳机，对着小黑的背影抡起拳头又在他转过身的时候改为挠自己头。
“好了就拿过来。”小黑说。
“哎，我是你的佣人吗？说话就不能客气点！”周妍掐腰瞪眼。
小黑眼睛垂了垂，又看向她，“跟长辈说话要有礼貌。”
“……”周妍气鼓鼓的把果泥倒出来，送进了一楼的主卧。
朝南的房间光线很好，阳光从落地窗倾斜而下，落在一张大床上。
叶临躺在床上，面容安详，看起来像是睡着了一样。
床边放着的推车上有洗漱用品，还有一条湿毛巾，小黑刚帮他做过清理。
“宋医生都说没希望了，你还要守着他到什么时候？”周妍不情愿的把果汁放在床头。
“你随时可以走。”小黑看也不看她，拿起针筒把果汁吸入，又打入叶临插着的食管里。
周妍抱着手臂，懒洋洋的靠坐在手推车上，“你以为我是因为你才留下的啊！我是替思思姐看着你们！要是叶临醒了，又出去杀人放血，我还不如现在就杀了他！”
小黑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又继续缓缓推送，“你可以试试。”
试个屁！
虽然叶临每天进食的果汁都是周妍弄的，但是在给叶临吃之前小黑都会自己尝试。
她就是想下毒也没机会。
直接动手？
更不可能了！
周妍只有送果汁的时候才能进入，平时房门都锁的严严实实。
“喂，你是怎么从直升机上逃走的？”周妍外头看他，“爆炸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死了！”
小黑按照计量打完果汁，把针筒放在推车上。
周妍急忙站起身，在小黑平静无波的注视中率先走出房间。
小黑推着推车出来，反手关门，淡淡道，“跳下来的。”
“跳？”周妍不可思议的看着他的腿，“你骗小孩子呢！”
从直升机上跳下来，不死也废，但是小黑却安然无恙，鬼信呢。
小黑淡淡道，“去清理干净。”
“你真当我是你是佣人啊！”周妍从沙发上面翻过，惬意的躺在里面翘着二郎腿。
一副我就不干，有本事你打我啊的嘚瑟表情。
“如果你不想做，我让我徒弟做。”
周妍冷嗤，“你叫啊，你现在就叫，看我师父应不应你！”
话音刚落，就响起敲门声，周妍一激灵，撑起身子看着小黑去开门。
房门打开，一个白头发白胡子的老者出现在门口，他看到小黑二话不说跪在他面前，“师父！徒儿想死你了！”
“……”周妍惊的下巴要掉了。
师父！？
小黑一点也不觉得一个老者跪自己有什么问题，面无表情道，“来的正好，去把东西收拾了。”
“是！”老者笑盈盈的起身，“徒儿愿为师父效犬马之劳！”
老者把自己背着的小包袱丢在椅子上，推着小推车去厨房。
途径周妍躺着的沙发，意外看到表情呆滞的周妍，那副谄媚的表情瞬间变得狰狞。
“孽徒！”
“师父！”周妍瞬间从沙发了跳起来，从老者手中抢过推车，“徒儿原为师父效犬马之劳！”
“滚开！”
“……”周妍挠着腮帮缩回手。
老者狠狠剜她一眼，“别妨碍我孝敬师父！”说完又回头对着坐在沙发里喝茶的小黑扬起灿烂的笑。
周妍跟在老者身后进入厨房，闷闷道，“师父，你怎么这么精分。”
“什么分？”
“你对我横眉冷目的，对着他就嬉皮笑脸……”
老者举起杯子要砸，周妍吓得一抱头，“别砸！那套杯子就剩两个了！你师父最喜欢的！”
一听说是小黑最喜欢的，老者急忙擦了擦，又继续冲洗。
“为师年事已高，有些事已经力不从心，你要……”老者说到一半，被周妍给挤开，接过他手中的杯子继续洗。
老者急忙关上厨房的门，凑到周妍的耳边说，“丫头，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功夫啊！”
“哦，就那样吧！”
“就那样……”老者捋着白胡子一脸疑惑。
周妍想了想，解释道，“一般的歹徒三五个我能搞定。悍小匪的话，一对一不吃亏。要是对方有枪，那我就只能逃命了！”
“不是不是！”老者凑过去，“我是问你师爷的功夫。”
“他？”周妍用杯子一指门口，“马马虎虎，凑凑合合，勉勉强强。”
“不会吧！”老者又是一张疑惑脸，“我记得他每每都是一那个擎天啊！怎么会不行？”
啪！周妍手一抖，杯子掉在地上。
厨房的门被推开。
小黑看着叶临最喜欢的茶具光荣牺牲，抿紧了嘴唇。
“不是我！”周妍急忙把沾着洗洁精泡泡的手背在身后。
“也不是我！”老者把手高举过头顶。
“是杯子先动的手。”周妍道。
小黑那张脸明明还是没有表情，但是周妍却可以感受到他内心的不悦。
她尴尬的笑笑，“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碎碎平安，大吉大利！”老者拎起扫把开始清理。
小黑默了几分钟，又退了出去。
周妍跟师父一击掌，然后接过扫帚，“师父，你说的那个那个擎天，是不是很厉害的功夫。”
“当然厉害！”
“那您可以吗？”
“我不行了！不过师父年轻的时候也很厉害。”老者捋着白胡子，眉眼藏着一丝骄傲。
周妍不解，“您都那么厉害了，干嘛还要拜他为师？”
“业术有专攻！活到老学到老！”
“你知道不知道，就因为你拜他为师，我在他面前就矮一头吗？”
老者睨着周妍看了一会儿，摇头，“他不是你师爷，也比你高一头。”
周妍气鼓鼓的拎起垃圾桶，“我去倒垃圾！”
老者清理完小推车上的用品，擦着手返回客厅，笑眯眯的给小黑加上热水。
“师父，妍妍是徒儿最喜欢的弟子，您千万别怜惜，一定要狠狠的教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