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王越的性格特点,江羽大致了解清楚了,他品行端正,为人仗义,酷爱诗词歌赋,特别是对他妻子崔氏疼爱有加。没错,就从崔氏这边入手。
江羽有了计划,思虑片刻,就有了方向。他展开一张优质的宣纸,拿起毛笔沾满墨汁,挥毫写下《蝶恋花·伫倚危楼风细细》十个大字:
“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阑意。”
“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词作完成后,江羽提笔署名。
最近崔氏生病,让王越非常担忧,此刻送上这首赞颂他对爱情执着的词作作为礼物,无疑是最适宜的。江羽完成这首词后,等待墨迹晾干,又让人精心装裱一番妥善保管起来。
做好这些事后,江羽在府邸内休息。
未到午后申时,曹国义抢先一步来到,他在后院见到了江羽,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说道:“禀告江公子,我已经搜集到关于李家的十五条证据。其中包括他们dasiren的行为,李郁诱拐妇女的事,以及李家做生意时横行霸道的情形,请江公子查阅。”
江羽接过书册,快速浏览了一遍,看过信件内容后,他的脸上流露出赞赏的表情。
信中的证据充分揭示了李家的罪行。
关键在于这些证据详实丰富,涉及的时间、地点、人物,乃至后续发展都记载得清清楚楚。
这才是真正的铁证如山……
江羽点头说:“曹掌柜提供的信息确实很好。对于这样的功劳,我会跟兄长提起的,毕竟你的贡献这么大,不能不提啊。”
“非常感谢江公子,真的十分感谢。”
曹国义一听,立刻兴奋起来。
如果能得到王越的好评,那他这个商人可就要发迹了。就算王越不下达任何奖励,只要得到他的赞美,曹国义的生意也会有所不同。
这时,一个小丫鬟进来通报:“公子,有十一位商人要求见您。”
江羽便吩咐道:“请他们进来吧。”
丫鬟出去传话,一会儿工夫,其他的商人走进来,看见曹国义都在场,他们的脸色不禁带着怒气。众人心里暗暗埋怨,曹国义真是狡猾,不事先通知就先行一步赶来了。
大家依次向江羽行礼,并递上了各自的调查报告。
江羽逐一翻阅,虽然这些商人的调查材料多少不一,没有曹国义那么详尽,但总体来说,也都算是做得不错。
江羽扫视一圈众人,赞扬道:“各位仗义出手相助,在下感激不尽。你们完成了我兄长交付的任务,这件事情我会如实向兄长禀告。甚至,我会尽力提议兄长,单独接见你们。”
此言一出,人群中瞬间引起一阵热议。
他们是什么人?他们是商人!
在大秦境内,商人受人轻视,地位低下。正因为如此,白玉瑶得知江羽的真实身份后才会感到自卑。如果这些人能得到县令的召见,那就是极大的荣誉了。
于是,大家都赶紧向江羽表示感谢,内心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江羽微笑着一一回应,最后将所有商人送走。他整理汇总了全部资料,抄录到一封独立的信件中,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
接近傍晚时分,白玉瑶回到了家,脸上带着喜悦,说道:“夫君,晚上我们要去县衙赴宴,你觉得我穿什么比较好看呢?”
江羽笑答:“无论你怎么穿都好看。”
白玉瑶略显娇羞地笑了笑,然后认真思考了一下,说道:“还是穿得朴素些比较好,毕竟我们是要去见县令和他的夫人。要是穿得太花哨,可能会给夫君带来影响。”
“夫君,你觉得呢?”
白玉瑶再次征询江羽的意见。
江羽回答道:“没错,你就按自己的想法去做吧。其实,哪怕你穿着朴素,也无法掩盖住你的美丽。你天生丽质,胖一分嫌肥、瘦一分嫌瘦,现在这样正好,不管怎么穿都很美。”
白玉瑶听到这话,更加娇羞了,脸颊泛起了红晕。
江羽的话让她感到有些害羞,但内心深处却又为此窃喜不已。
正所谓“女为悦己者容”,说的就是这种情况吧。
随后,白玉瑶换上一身简洁雅致的衣裙,并精心打扮一番,既清新又不失高雅。她走到江羽面前,问:“夫君,你觉得怎么样?”
江羽微笑着说:“我的妻子,自然是最好的。”
白玉瑶心中踏实下来,接着问道:“夫君给县令准备了什么礼物呢?”
江羽回答:“只是一幅字罢了。”
江羽微笑着说:“哥哥您诗词曲赋样样精通,我赠您一幅字画,恰好投您之所好。对我们而言,无需赠送太过贵重的礼品。给予曹正钱财,是因为我们之间存在利益关系。而对于哥哥您,虽然也有利益关系,但远不仅如此,我们需要拿捏好分寸。”
白玉瑶微微点头表示赞同。
随后,二人简单整理一下,坐上马车前往县衙。等到了县衙门口,门卫一看是江羽来了,立刻引他们来到了县衙后院。恰巧此时,王越带着崔氏亲自出来迎接江羽和白玉瑶。
王越见到江羽夫妇,赞赏道:“贤弟来的正是时候。”
崔氏瞥见白玉瑶,也为之一惊,称赞道:“叔叔和弟媳真可谓是才子佳人啊。”
江羽回应说:“兄长和嫂嫂谬赞了。”
白玉瑶也随之欠身行礼,礼仪方面做得无可挑剔。身为江羽的妻子,此刻她选择少说话,多观察多倾听。
这一切都是她自己思考出来的应对方式。
王越挥挥手,示意已经安排好了宴席,并邀请众人入内畅谈。一行人走进大厅就座,王越和江羽分别坐在左右两侧,崔氏和白玉瑶则依序紧挨着他们坐下。
江羽从怀中取出一幅字画,微笑着说:“哥哥,我此次前来并未准备什么礼物,只得临时写了首词送予哥哥,略表心意。”
“贤弟的词作,我一直翘首期盼,正合我意啊。”
王越十分欣喜,示意身旁侍从接过字画。侍从将装裱好的纸张展开,上面书写着《蝶恋花·伫倚危楼风细细》的十个大字。
“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阑意。”
“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王越低声吟诵一番,眼神愈发明亮起来。他望着江羽,赞叹道:“贤弟在诗词曲赋方面的修养,堪称举世无双。纵览我国秦地,怕是难寻一人能与你相提并论。即便是夏国那边,估计也是寥寥无几。”
江羽解释道:“这首词是受哥哥因嫂嫂病情焦虑万分,日益消瘦的情景所触动而作。仅是一首词,实在不足以表达敬意。”
王越摸了摸脸颊,暗自思量:自己是不是真的瘦了?
似乎是真的瘦了!
面对这幅字画及其中的诗词,王越越发感到高兴。崔氏此刻眼睛闪烁着光芒,她出身名门,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看见这首词,立刻明白江羽才华出众。尤其是那笔书法,铁画银钩,力透纸背,颇具大家风范。
最关键的是,这首词关联到了她自身,描绘出王越对她深深的思念之情。
崔氏原先对江羽并不十分了解,只是由于江羽的救命之恩以及王越对其的重视,使得她不得不关注。如今读完这首词,崔氏心中满是喜悦,站起身来,欠身致谢道:“叔叔的这份礼物,实在是最好的礼物。”
王越答道:“贤弟,哥哥在此向你表示感谢。”
江羽微笑着回应:“兄长和嫂嫂如果觉得满意,那就是再好不过了。”
“满意,满意。”
王越摇头轻笑着……
他是一个喜欢文学的人,看到这首诗词后,心里特别高兴,马上让人摆上了酒菜。宴会上,主要是王越和江羽在讲话,他们喝酒并不多,一顿饭吃完之后,崔氏带着白玉瑶离开了。
王越和江羽直接去了书房。
两个人坐下后,王越看着江羽,笑着说:“贤弟啊,白家对我们构成的威胁,目前算是解除了。不过李家人做事嚣张跋扈,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很可能把怒火转嫁到你头上。你得千万小心哪。”
江羽答道:“兄长请放心,我已经有所准备了。”
说着,江羽从衣袖里掏出一封信,递给王越,说:“这封信里面有关于李家的一些情报,兄长您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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