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的妆还没卸。 ”
他嗓音淡淡的丢下一句话,又倒了清酒,不知从哪儿找了块毛巾出来,给她擦脸。
那种柔软的触感在脸上不轻不重的擦拭着,虽然技术完全比不上琉璃或者书枂那种经常做这些事儿的,可是她的心却莫名跳的很快,感觉也格外的美好……
夏情欢坐在椅子上,脑袋上是他一只按住她将她固定的手掌,乖巧的像是一只柔顺的猫。
权墨栩垂着眸,眉眼专注地进行着手中的动作,偶尔瞥她一眼,对上她的视线。
每当此时,夏情欢总会特别心虚的别开眼。
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莫名其妙的心虚什么鬼……
权墨栩眼底漾出几分笑意,没想到,脸皮这么厚的女人,也会有不好意思的时候。
偷看就偷看了,看完还故意假装没看?
难道她不知道这样愈发有心虚的嫌疑吗?
最后还是夏情欢尴尬的忍不住,随意找了个话题,“反正我们现在也没事干,你真的不打算告诉我,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吗?”
楠木窗枢打开,外面的夜风吹拂进来,摇曳着桌上燃烧的烛火,映着男人俊美的容颜。
他起初不语,专注地继续手中动作,许久才淡淡道:“你觉得呢?”
“把我带走,以为这样就能破坏我们的新婚之夜?”
刚才那个将她带走的假流朔,应该不是真的要伤害她,否则在那些没人的地方,早就将她偷偷杀了,她也不会有逃跑的机会。
可若不是要杀她,那目的就只剩下一个了——破坏他们今晚的大婚。
如此一心一意想着破坏她跟权墨栩的人,她能想到的大概只有两个,要么就是权非烨那一派的,要么就是彩衣那一派的。可是彩衣应该不会有这么大本事,毕竟这里是东临而非西夏,要做这么多事,而且还要打通三王府里的某些关系,想必不简单。
所以,是权非烨么?
“太子的人?”
权墨栩目光微动,“猜对了一半。”
夏情欢奇怪道:“还有别人?”
她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瞪大眼睛,“我靠!你可别告诉我,彩衣也参与了这件事?”
“这么惊讶?”
他目光淡淡的掠过她,“你果然还是不够了解她。”
夏情欢沉默了片刻,拧了拧眉,“我以为,她没有这个能力,而且她也不至于这么……”
“本王是该说你太善良?”
他看着她深深蹙起的秀眉,迟疑了很久,才把这些话与她说出口,“人心险恶,所以往后不管是谁,你都不能轻易相信,懂吗?”
他知道道理她都懂,只是真的发生事情的时候,她依旧不愿用那些恶毒的思维去揣测谁。
不过大概,这才是最本真的她。
他喜欢的也正是她这份无法玷污的无暇。
夏情欢愣愣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但是……我也不是那么相信她,只是忘不了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那种感觉……她的笑容让我觉得很干净,我以为她再怎么样也不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