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仿佛被什么东西揪住了,她用力攥着手心,“不是这样。 ”
就像刚才跟画萝说的那样,她只是……不想徒增一个人的担忧。
事情既然能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解决,那就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解决,何必让他跟着操心,却又于事无补?
可是看着男人这样从未见过的淡漠兼并痛楚的神情,她却不知道怎么把这些话说出来。
似乎她已经是罪大恶极,说的越多,错的越多……
夏情欢好像突然有些明白了他为什么会瞒着她温如言的事情。
在他和温如言毫无关系的前提下,他要如何安置温如言,其实在他看来跟她根本没有关系。也正是因为这样的“没有关系”,所以他瞒着她,不想让她操心,不想让她胡思乱想,不想让她分心去想那些不相干的人……是这样吗?
虽然过程中意外的被她知道了,还不可避免的让她受到了伤害,但是归根结底,他和她的初衷,其实是一样的,是吗?
夏情欢的心脏猛然跳了两下。
原来很多事情,哪怕当时设身处地也无法完全体会到其中甘苦。
好像真的只有身临其境,才能明白那一刻想的到底是什么,才能真正的懂得……
“权墨栩。”
她的声音也哑了,“对不起,但是……”闭了闭眼,“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男人就这么冷冷的看着她,看的她心里一阵发慌难受,如同千万骑兵席卷过后面目全非的战场,明明死寂,却又充斥着硝烟狼藉的味道。
“你成功了。”
他薄唇微张,眼底浓郁的墨色几乎要溢出来,缓缓的朝她伸出手,捏着她纤弱的肩胛骨,用力、又松开,再用力。
“本王很心疼,也很后悔……”
后悔这个词,基本不曾在他的人生中出现过,因为后悔本身就是一件毫无用处的事,这个世界没有后悔药可以买——人生除了向前看,别无他法。
可是现在看着她这个样子,他却是真的悔不当初。
“如果当日告诉了你没有瞒你,今日你是不是就不会这么做?”
或者,在她选择这种方式之前,告诉他一声,让他有机会可以阻止……
夏情欢咬着唇,“我真的不是因为那件事。”
捏在她肩上的力道蓦然间收到最紧,男人阴沉却维持着冷淡的面容上终于出现一丝裂缝,甩下那张面具。
冷喝:“那你怎么敢这样?”
怎么敢拿她自己的身体来开玩笑……
有什么东西比她更重要的,她竟然拿她自己去做那个赌注?
权墨栩薄唇抿成一条冰冷的直线,“余清贱命一条,你若要她死,本王随时可以替你杀了她。可是你怎么能伤害你自己?”
夏情欢眉心紧紧的蹙起,却不是因为肩上被他捏出的疼痛,而是男人冷锐锋利的眼神刺痛了她。
或者说,她心疼了——因为他对她的心疼,她也心疼他。
就像,两个傻子……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朝他伸出手,轻轻的握住他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