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御后来并没有明说画惜的身世,只是从他简答的讽刺中听出了她是南疆人,这么多年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东临的,所以即便是此刻听说这件事,除了震惊,也没有其他的波动。
或许是被抛弃的,或许不小心弄丢的,可既然从她懂事起就没有关于父母家人的记忆,现在即便是认回来,也不过是多了几个血缘上的陌生人而已。
不过,听离御的意思,费心费力跑去京城找她,想必她的身份也不简单……
……
已经一个月过去了,还是没有她的消息。
这些日子,除了她消失的最初按两天,他不见踪影之外没有上朝之外,后来的每一天都是无比正常,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以至于所有人都以为,四爷不过是失去了长久以来的玩物,所以心情不爽才要将其抓回来处置,仅此而已。
唯有四王府的人知道,虽然自打前皇后去世后,四爷就总是不爱搭理人,脾气也坏了许多,可当那个他们整个王府都不喜欢的女人还在的时候,王爷起码是个有情绪的人。
如今,却连常人该有的情绪也没了。
就像是一尊面无表情的雕像,时常在房里一待就是一整日。
作画、甚至出神。
权非逸起初不明白,为什么他已经给了她最后的机会,她却迟迟不肯回来。
难道定要被抓回,她才肯善罢甘休吗?
可是现在他明白了,她已经逃离了他,是真正意义上的逃离,让他无法找到的那种。所以不管怎么样,她是不可能心甘情愿回到他身边来——哪怕冒着十万分的危险,亦然。
“咚咚咚——”
芜星走进来,看到男人又在案后看着那副熟悉的画。
这幅画,王爷已经看了一个月,自从那个女人走后,王爷几乎每天不变的就会如此。所以他想,这或许是那女人留下的唯一东西。
“王爷,边疆那边传来消息,似乎是见过一个这样的女子出关。只是当时不知是王爷要找的人,所以并没有将其拦下。若是没错的话,他们已经离开东临了。”
沉默中的男人,听到最后几个字,脸色似乎还是骤然变了一下。
离开东临。
这几个字的分量,就好像是在直接告诉他,这辈子永远都找不到她了。
权非逸唇角缓缓勾起,东临以外的国家这么多,每个国家都这么大,他要去哪里找她?
她果然,走的决绝。
“分头继续找,没有找到她之前,不准停下。”
“是,属下明白。”芜星走到门口,却见门边站着一个失魂落魄的女子,见他出来也没有躲闪,只是怔怔的看着他,“芜星,还没有找到吗?”
他点了点头,“属下告退。”
连玉在门口站了许久,门未关,她可以肆无忌惮的盯着屋子里的男人,看着那张脸。
可是他却像是没有注意到她,抑或真、抑或假,他的眼中从来都没有她却是真的。
她的手指在门框上狠狠抠了一下,缓缓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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