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惜微惊,她本来就怕水,此刻听到有人落水的声音更是恐惧,小时候那种自己掉入水中的恐惧感再次袭来。 她的手指不由的就抓紧了权非逸的袖子,微微颤抖着。
权非逸原本只是皱着眉,看到她的动作,心里不由一软。
“画惜……”
“救,救命啊——!”
正要说点什么,却被那十米开外呼救的女声打断。
熟悉的声音,让画惜的脸色又是一变,下意识的侧目看向他的脸。
果然见男人亦是神色微变,目光立刻从她身上移开,锁定在水中那个女子的身上。
一袭白衣被水浸透,整个人在湖面上上下下的浮动,一看就是不会游水的模样。原本就算跳下去救个人也没什么大碍,只是在今天这样玩乐的日子里,大多数男人都是有伴的,谁也不想突然去水里败坏兴致,否则今晚便也算是白出来了。
所以一时间,竟没有人下去。
权非逸脸色骤然沉冷,修长的双腿已经往前迈了两步。
“不……”
画惜拉住他的袖子,在这四周灯火的映射下,脸色竟又无端的白了几分。权非逸看向她,只听她幽幽的道:“四爷,你不是说自己并非什么良善之人,为何要做此等见义勇为之事?”
“画惜。”男人皱了皱眉。
这件事显然不是什么见义勇为的,因为水里那个不是什么素不相识的陌生人,而是连玉!
“放手。”
“不,我不放。”
换了平时她可能不会如此,可是现在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知道怕水的人掉入水中是多么令人恐惧的事情,却偏偏就是不想让他在这个时候离开。
她也害怕,所以不想让他离开。哪怕再不想看到他,也不希望他在这个时候丢下自己。
何况,连玉又怎会这么巧出现在此时此地?
按照她过去的一贯作风来看,只怕又是个故意为之的阴谋罢了。
“画惜,不要胡闹。”权非逸眉心蹙得更深,他知道她向来对连玉有意见,可是现在显然是性命攸关的大事,不是她可以胡搅蛮缠的时候。
“我没有胡闹,我怕水。权非逸,你将船夫赶下去,便不能将我一个人丢在这里。”
如果这话是她刚才就说的,他或许会信。可是现在这个节骨眼儿,再来跟他说怕水……呵,原本她在他这里就不剩半分诚信可言,现在就更没有了。
“本王很快就会回来。”
就算她是真的怕水,待在这船上也没有问题,只要克服心理恐惧即可在。
只要一会儿,他就会回来的。
权非逸思及此,便抬手将她的手从自己袖子上拂去。画惜起初不肯放,死死的攥着那上等的丝绸布料,可是男人重重的用力之下,她的手还是垂落下来。
就像是他们之间脆弱的感情,无论她怎么努力,始终抓不到一片边角。
每每在她用尽全力的时候,迫不得已的放手。
或许本就无缘的人和事,从一开始就不该痴心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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