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贲见众人到齐,没有拖沓,反而开门见山:“今日召集诸位,旨在议定校尉等军吏的人选。”
他的声音洪亮而坚定,在营帐内回荡。
接着,他迅速与诸将议定了头前几位校尉的人选,每一次决定都伴随着一片赞许之声。
这些将领都是身经百战的勇士,他们的认可足以证明王贲的决定之明智!
然而,当王贲的目光落在秦池身上时,全场瞬间寂静无声。
众人心中,应该都是没有什么异议了……
他缓缓开口:“秦庶长居功至伟,深受陛下宠信,在北地对抗匈奴时,曾立下赫赫战功,我以为,秦庶长应得一校尉之职!”
此言一出,全场一片寂然。
他们知道秦池的功绩确实卓着,但如此年轻的将领是否能胜任校尉一职,仍让他们心存疑虑。
然而,看着王贲坚定的目光和秦池那宠辱不惊的神情,他们知道这个决定已经不容更改。
一时间,全场寂然无声,只剩下了王贲那铿锵有力的话语在空中回荡。
然而,在座诸将中,屠雎闻之,面色骤变!
他厉声反驳道:“兵者,国之大事,生死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今欲伐越,乃举国之重,万人之众,岂能轻付于资历尚浅的秦池?!”
“此非儿戏,关乎社稷安危,吾等岂能视而不见,坐视其败?!”
言罢,屠雎环顾四周,见众人默然,复又言道:“军中右庶长众多,皆是沙场老将,身经百战,经验丰富。”
“彼等来当校尉,定能胜任有余,岂不比秦池更为合适?!”
“吾等非是嫉妒秦池之才,实乃为国为民,为军中大事计耳。”
屠雎之言,慷慨激昂,句句在理!
众人听之,无不动容。
王贲闻言皱眉,心知屠雎此言乃针对秦池而发。
李由在旁,一脸幸灾乐祸,随即附和出声道:“屠将军所言极是!”
王贲面色阴沉,心中甚恶此等军中派系之争。
他目光转向秦池,但见秦池神色自若,并无半分慌乱。
王贲心中暗赞,这秦池果非寻常之辈,面对如此局面,仍能泰然处之。
王贲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道:“秦池,你意如何?”
他声音低沉,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王贲这一眼望去,但见众人目光皆聚焦于己,心中不由一沉。
秦池见状,无奈之下,只得迈步出列,神色谦恭,拱手道:“末将以为,屠将军所言极是。”
“秦某年轻识浅,未经多少战事,实难当校尉之重任!此职有能者居之,秦某愿退而求其次,当个军侯,为国效力!”
此言一出,四座皆惊!
王贲目光中闪过一丝欣赏之色,心道:“这秦池果非等闲之辈,能屈能伸,大有可为。”
而屠雎却是眉头一挑,咬牙怒视秦池,心中暗恨:“这秦池居然不上当,倒是狡猾得紧。”
李由也是一愣,他本以为王贲亲自点将,即便屠雎反对,王贲也能一言决之。
虽然这样,不利于王贲统领全军……
可没想到秦池居然会主动放弃校尉之职,给了王贲一个方便,这着实出乎他的意料!
王贲微微点头,沉声道:“秦庶长,你能如此想,甚好。”
“然则校尉之职,非同小可,需得谨慎行事,你虽年轻,却也有勇有谋,假以时日,必成大器,今日之言,吾记下了!!”
言罢,王贲又稍作思忖,既秦池自谦如此,那便另择良才。
他目光在众将中一扫,最终落在吕响身上,朗声道:“既然如此,校尉之职,便由吕响来担当!”
此言一出,吕响大喜过望,本以为秦池已得校尉,自己再无机会,却不料峰回路转,这校尉之位竟落到自己头上。
他忙不迭地出列,躬身施礼,高声道:“末将吕响,定不负将军所望!!”
吕响心中对秦池那叫一个感激,目光灼灼的望向他,若非秦池主动相让,自己岂能有今日之喜?!
他暗下决心,日后定要寻机报答秦池这份大恩。
在场诸将,皆是对秦池高看一眼。
能入大帐的,没有傻子。
秦池一句“不要”,既给了王贲行个方便,让他更好的能统领全军,不必驳屠雎的面子,让他怀恨在心。
又让吕响心存感激,记秦池的人情!
这里面,全是套路!!
一箭,双雕!!!
而秦池则面色如常,仿佛事不关己一般。
他心中清楚,自己虽让出校尉之位,但来日方长,只要有能力,何愁不能建功立业?
说罢,王贲环视众人,朗声道:“吾等当以国事为重,共谋大计,切勿因私废公,误了国家大事!”
众人闻言,皆肃然起敬,齐声应诺。
这话,是说给屠雎听的。
而屠雎,咬牙切齿,愤怒不已。
正当众人以为事已定局,秦池却再次开口,向王贲拱手道:“将军,末将有一事相求。”
王贲微微一愣,示意其说下去。
秦池接着道:“末将昔日在北地抗击匈奴时,曾带领一批人马。”
“彼等虽非精锐,却也是末将一手训练出来,颇有些战力!”
“如今若要末将重新训练新卒,恐力有不逮,耗时亦久!”
“故末将斗胆,请将军将彼等调拨至麾下,以便末将能更快地投入战场!”
此言一出,众人再次一惊。
此次伐越,从关中募集而来的军卒都是百战老兵,身经百战,经验丰富!
然,秦池居然不要这些老兵,反而去要他的旧部?
这究竟是何意?!
屠雎闻言,冷笑不已,心道:“这秦池果真是个蠢材!他的旧部不过是些杂牌军,鱼龙混杂,连羌族人都有。”
“这样的军队怎能与关中老兵相提并论?”
他脸上露出不屑一顾的神情,仿佛已经看到了秦池未来的失败。
李由也是不解地摇了摇头,心中暗道:“秦池啊秦池,你究竟在想什么?放着好好的老兵不要,却去要那些杂牌军,这岂不是自毁长城?”
然而,身为主帅的王贲,却是眼中闪过一丝欣赏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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