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雎闻言,怒火更盛,他冷笑着说道:“哦?为了大局?我看你是为了自己的私利吧!”
“你屡次与我作对,如今又在这里妖言惑众,扰乱军心,真是其心可诛!!”
秦池眉头微皱,深吸一口气,沉声说道:“你要知道,那桀骏狡猾多端,不可不防,若你执意孤军深入,恐怕,正中他的下怀!”
“够了!”屠雎猛地站起身来,打断了秦池的话,“我意已决,休得多言!来人,给我将秦池赶出大帐!”
随着屠雎一声令下,几名亲兵立刻上前,围住秦池,准备将他架出大帐。
秦池见状,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息道:“我言尽于此,你听不听,是你的事!”
说完,秦池在亲兵的推搡下,缓步走出了大帐。
……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营帐之上,映出一片温暖的光影。
吕响与秦池并肩走回营帐,两人步履沉重,心事重重。
吕响打破沉默,眉宇间难掩忧虑:“秦兄,今日与屠将军商议,结果如何?”
他们二人,相处多日,早已熟悉了起来,开始称兄道弟。
秦池闻言,不禁冷哼一声,缓缓摇头,嘴角挂着一丝苦笑:“你又不是不知屠雎的性情,他素来刚愎自用,哪里听得进你我之言?”
说着,他停下脚步,双眼凝视着吕响,目光深邃:“他那副固执己见的模样,你又不是没见过,我屡次建议,却是徒劳无功。”
吕响闻言,长叹一声:“这屠雎,确实是个难缠的角色。”
“只是如今局势微妙,他这般鲁莽行事,恐怕会坏了大事!”
秦池点头,语气坚定地说:“正是如此,吕兄,我有一计,但需你助我一臂之力!”
“秦兄但说无妨,我吕响定当竭尽全力!!”吕响目光灼灼,显然已是下定决心。
“好!”秦池拍了拍吕响的肩膀,“你即刻以监察之权,向屠雎传令,让他按兵不动,只派斥候前往湟溪、阳山等地打探赵佗的动向,依我看,赵佗的残部,应该就在这两个地方之一。”
“务必告诫他,万不可轻举妄动,尤其是不可奇袭湟溪,否则!”他顿了顿,语气变得严厉起来,“我们便断了他的粮草供应!!”
吕响闻言,心中一凛,深知此事的严重性。
他郑重地点了点头:“秦兄放心,我这就去办。”
夜幕渐渐降临,营帐外的火把映照出两人坚定的身影。
在这风云变幻的时刻,他们的决心与智慧,或将决定整个战局的走向。
……
夜幕如墨,星辰点点,吕响与秦池再次踏入屠雎的大帐。
灯火摇曳中,屠雎面带不悦地抬起头,显然对他们的来访并无太多期待。
吕响神色严肃,站在大帐中央,声音铿锵有力:“屠将军,我奉王将军之命,以监察之权来此告诫!”
“将军欲出兵,务必三思而后行!若将军执意出兵,也需先禀报王将军,得其首肯后方可行动。”
“否则,我军将不再为将军供应粮草!”
屠雎闻言,双眼瞪得如铜铃般大,怒气冲冲地瞪着吕响,厉声呵斥:“你这是在威胁我吗?我屠雎征战沙场多年,何曾受过此等胁迫!!”
吕响面对屠雎的怒火,依然笑眯眯的,不卑不亢地回应:“末将既奉命监管,自然有责任奉劝将军,并非威胁,只是提醒将军,万事需三思!”
屠雎猛地一拍桌案,震得桌上的杯盏乒乒乓乓作响,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怒火中烧,声音如同雷霆一般:
“好好好!原以为你是个可造之材,值得我拉拢,却没想到你竟与秦池那等目光短浅之辈无异,都是一群庸才!!”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深深的失望与厌恶,仿佛是被亲密之人背叛了一般。
屠雎原本看重吕响,认为他是个有潜力的新晋校尉,值得自己倾心结交。
因此,他曾多次邀请吕响赴宴,与他们共商军事大计,期待能共同谋划出一番大事业。
然而,此刻的屠雎却感到自己的一番好意被狠狠践踏。
直至攻下大庾岭前,他都原以为吕响会站在他这一边,支持他的决策。
却不料吕响竟然和秦池一样,都是那般愚蠢不堪,无法理解他的宏图大志!
此刻,屠雎的眼中闪过一丝狠戾之色,他对吕响的背叛感到愤怒不已。
他曾对吕响寄予厚望,如今却是失望透顶。
这种厌恶与失望交织在一起,让屠雎的心情变得愈发沉重。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却仍难掩心中的怒火与不满。
只见吕响冷着脸,丝毫不为所动:“总之,将军不能轻率地奇袭湟溪,否则,我军将不再为将军供应粮草!”
“将军,勿谓言之不预也!”
屠雎仰头大笑,声音中充满了不屑与狂妄:“你们不供应给我粮草?哼,我自有办法!”
秦池在一旁始终沉默不语,但此刻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忧虑。
他深知屠雎的性格,此番话恐怕难以让他回心转意。
然而,他也明白,吕响已经尽力了。
大帐内的气氛骤然紧张,仿佛空气中都弥漫着火药味。
只见屠雎面带自信,眼中闪烁着雄心壮志的光芒,他缓缓开口,声音中透露出深深的自信与决心:“湟溪以南,越接近番禺之地,越人诸部所开垦的良田便越为丰饶。”
“到时候,我军可以以战养战,何愁粮草不济?!”
他目光转向秦池,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笑意:“秦池小儿,你在北地与匈奴周旋日久,却未曾想到,他们的战法在此刻此地,同样能派上用场!”
“我屠雎自会率军深入湟溪以南的腹地,与越人诸部巧妙周旋,动摇他们的军心!”
屠雎的声音愈发激昂:“待王将军率领三军主力南下,吞并南越便如探囊取物般容易,到那时……”
他顿了一顿,目光中闪烁着野心的火花,后半句话,咽回了肚子里。
到那时……
我屠雎将是立下赫赫战功之人!
哪怕是陛下,也不会再责怪我此前私信赵佗的过错了!!
秦池闻言,眉头紧锁,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他深知屠雎的野心与自负,只能默默地站在一旁,看着屠雎在野心的驱使下,一步步走向未知的深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