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池绝尘,率军终于抵达博罗城下。
远望那座城池,便是越民所居的博罗城。
它并非中原常见的砖石结构,而是以土石夯砌而成,显得古朴而粗犷。
城墙之上,野草随风摇曳,仿佛是百越部落顽强生命力的象征。
城池四周,水泽蔓延,碧波荡漾,倒映着蓝天白云和城墙的轮廓,宛如一幅动人的水墨画卷。
城池隐没在郁郁葱葱的林间,树木的枝叶掩映着城墙,使得整座城池若隐若现,增添了几分神秘感。
他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与果敢,随即下令全军就地安营扎寨,整备再战。
秦池挥手一招,麾下士兵得令,迅速行动起来。
一时间,军营内外人影绰绰,士兵们忙碌地穿梭在营地之间。
有的忙于搭建帐篷,有的则开始生火造饭,炊烟袅袅升起,与晚霞交织在一起,显得别有一番风味。
与此同时,秦池又命工匠们就地伐木,准备制造攻城器械。
只见工匠们挥舞着斧头,对准粗壮的树木猛然劈去,木屑飞溅。
木材被砍倒后,他们迅速将其削成合适的形状,组装成简易的投石机。
整个过程井然有序,每个人都在自己的岗位上默默付出,为了即将到来的战斗做着充分的准备。
夜色渐浓,但营地中却是灯火通明。
士兵们围坐在火堆旁,有的磨刀,有的擦拭甲胄,每一道金属碰撞的声音都仿佛在诉说着战士的坚毅与决心。
秦池则站在高处,远眺那座仿佛沉睡的城池,一言不发。
随着时间的推移,回回炮逐渐组装完毕,整齐地排列在营地的一角,它们就像一群沉睡的巨兽,等待着在战场上展现威力。
而士兵们也在这个过程中逐渐凝聚起了一股不可阻挡的士气!
……
与此同时,城中气氛骤紧,一部众疾驰而入,带来紧急军情。
部将神色凝重地前来禀报:“将军,秦军已兵临城下,旌旗蔽日,人马众多。”
夏渐鸿闻言,目光一凛,沉声问道:“敌军大约有多少人?”
“回报将军,约有四千余人。”部下低头应答,语气中带着几分紧张。
夏渐鸿眉头紧蹙,立刻召集部众与城中越族长老朔勾议事。
众人齐聚一堂,气氛凝重。
“诸位,”夏渐鸿环视一周,缓缓开口,“秦军已至城下,我们该如何应对?”
朔勾长老捋着长须,沉思片刻后说道:“秦军虽众,但我们博罗城高墙厚,物资充足,只需坚守不出,等待主帅派来援军,届时内外夹击,必能破敌。”
夏渐鸿点头表示赞同:“长老所言极是,但我们城中精锐仅有两三千人,且博罗是联络闽中、东瓯的要冲,绝不能有失,;我们必须想方设法拖延时间。”
不是桀骏大意只留下那么点人,而是他本来就只有那么点人。
和秦军动辄几十万大军相比,越人能抽个数千镇守城池,也算是“大军”了!
众人议论纷纷,最后夏渐鸿提出一个计策:“我们可以派出使者,假意与秦军和谈,以此拖延时间,同时,加强城防,准备迎战。”
朔勾闻听夏渐鸿之计,面露诧异之色,疑云满面地问道:“将军之意,难道是欲行诈降之策?”
夏渐鸿目光坚定,点了点头道:“正是此意,我欲亲自出面,仅带亲兵前往与秦军谈判,以此减少他们的警惕。”
朔勾闻言,急忙阻止道:“此举太过危险,将军身为一军之主,岂可亲身犯险?”
夏渐鸿却淡然一笑,胸有成竹地说道:“长老无需担忧,我自有分寸,待我前去与他们谈好投降条件,他们势必会放我回来。”
“届时,我们只需静待主帅大军回援,再与秦军一决高下也不迟。”
朔勾虽然满心担忧,但见夏渐鸿态度坚决,知道再劝也是无用。
他心中暗叹一声,只得默许了夏渐鸿的决定。
夏渐鸿当即下令备马,挑选了几名精干的亲兵随行。
他身披衣甲,手握长剑,昂首挺胸地走出城门。
城外,秦军的阵营近在咫尺。
秦池听闻夏渐鸿来降,眉宇间掠过一抹意外之色。身旁的诸将却是喜形于色,纷纷议论开来。
屠川豪放地大笑,拍案而起,道:“越人懦弱,犹如丧家之犬,此番定是见我军连克越民诸部,心生恐惧,故而出来投降。”
范晟亦是满面笑容,拱手向秦池道喜:“恭喜庶长,兵不血刃便拿下博罗,此乃大吉之兆!”
秦池却并未随之欢喜,他抬手阻止了众人的喧嚣,面容淡漠如水,眼神深邃,仿佛能洞穿一切表象:“且慢言胜,静观其变。”
诸将闻言,虽不以为然,却也只得噤声,静待夏渐鸿的到来。
不多时,夏渐鸿带着几名亲兵,缓缓进入秦池大帐。
他神色自若,带着一丝投降者的惶恐与卑微。
秦池面上却不露声色,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夏渐鸿,等待他的开口。
夏渐鸿踏入秦池大帐,目光落在那位传闻中的秦军将领身上,心中不禁诧异。
眼前的秦池,竟是一位如此年轻之人,眉宇间透着一股英气,与传闻中的凶残将领形象大相径庭。
他心中暗想,此人说不定是秦国哪个大贵族的嫡子,被外放到这里征战立功的。
一想到博罗周围诸部上上下下的军民,竟是被这黄口小儿所攻下,他心中便涌起一股愤慨!
然而,形势比人强,他不得不承认眼前的现实!
夏渐鸿深吸一口气,高声说道:“博罗城守将夏渐鸿,代表全城军民,向秦军投降!”
说罢,他按照百越部落的礼仪,向秦池深深地行了一礼。
秦池见状,微微一笑,抬手示意夏渐鸿起身。
他目光锐利地盯着这位越民将领,心中却在暗自盘算着对方的真实意图。
夏渐鸿神色肃然,向秦池陈述道:“吾代表博罗城,恳请秦军封刀,愿为秦军提供粮秣酒水,以示诚意归降。”
诸将闻言,无不面露喜色。
陈藻更是喜不自胜,然他目光中却透出一丝不屑,轻蔑地说道:“越人果真是无胆之辈,连据城而守的勇气都没有,竟然选择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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