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终,她轻声问道:“夫君,你之前所患之病,是否有所隐瞒?”
秦池闻言,微微一愣,旋即笑道:“何出此言?”
“夫君之病,虽似沉重,然我观你神色,却无半点病容。”赢阴嫚缓缓道出心中所疑,“且你病中举止,与往日无异,更令我生疑。”
秦池听后,轻叹一声,道:“娘子果然聪慧过人,我之前所患之病,确为伪装。”
“那夫君为何要如此做呢?”赢阴嫚好奇地问道,同时心中也佩服夫君的智谋与胆识。
她知道,夫君如此做,必有深意。
果然,秦池接下来的话,让她更加明白了其中的缘由。
原来,那些方士在朝中妖言惑众,企图借机生事,甚至对陛下不利。
秦池为了铲除这些祸患,才设下此计,借病重之名,引他们上钩。
而后利用他们的贪婪和恐惧,设计坑杀了他们。
这样既能铲除奸邪之徒,又能维护朝廷的稳定。
赢阴嫚听后默然许久才开口道:“夫君此计虽妙,但风险亦大,万一被父皇识破……”
秦池轻轻握住她的手道:“我知你担心我,但此事关乎朝廷安危,我不得不为,好在陛下英明,并未降罪于我。”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又接着道:“其实那些方士之所以敢如此嚣张,便是因为他们觉得朝廷无人敢动他们,此次我借病重之名将他们一网打尽,也算是为朝廷除了一害。”
赢阴嫚听后点点头道:“夫君此举确实大快人心,那些方士平日里欺压百姓、妖言惑众,早就该受到惩罚了。”
说罢她又关切地问道:“那夫君现在身体可曾恢复如初?”
秦池笑道:“放心,我身体已无大碍,只是此次装病确实耗费了些心力,需要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赢阴嫚听后心疼道:“那夫君便好好休养吧,家中之事有我在,你不必担心。”
秦池感激地看着她道:“有公主在,我自然放心。”
……
旬日之后。
王离、雅迈阿蜜整装待发,意欲征讨西域诸国。
临行前,王离心怀敬意,亲自造访桓侯府,向秦池请教用兵之策。
秦池闻讯,迎王离于府门之外,二人携手入府,分宾主坐下。
王离神色凝重,道:“桓侯,此次西域之行,责任重大,我特来请教。”
秦池微微一笑,道:“王将军威震四方,何需向我请教?
然既来之,则安之。”
“西域诸国,虽然各自为政,但亦有其共同之处。
将军欲征服西域,当以攻心为上。”
王离闻言,若有所思,道:“攻心为上,此言甚善,然具体应如何实施?”
秦池道:“西域诸国,各有其特色与利益诉求。
将军可因势利导,分化之。
对于愿意归顺者,给予优待。
对于顽抗者,则以雷霆之势击之。
如此,则西域可定!!”
王离听后,连连点头,道:“桓侯高见,王离佩服。”
秦池又道:“此外,月氏王雅迈阿蜜,此女聪慧过人,多谋善断,将军可重用之,她必能助将军一臂之力。”
王离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道:“桓侯所言极是,我定会重用雅迈阿蜜。”
二人相谈甚欢,不觉天色已晚。
王离起身告辞,秦池送至府门之外。
王离拱手道:“多谢桓侯赐教,此行若有功成,定当重谢。”
秦池笑道:“将军言重了,只盼将军凯旋而归,共饮庆功酒。”
言罢,二人相视而笑,王离翻身上马,率领大军,浩浩荡荡地踏上了征服西域的征程。
……
朝中儒生、阴阳家之徒,近日来私下议论纷纷。
皆称赞祖龙一统天下、荡平四方之伟业。
更有人提及祖龙减免黔首赋税之仁政,以为此等德行,实乃明君所为。
此言一出,朝中诸臣纷纷附和,对祖龙的崇敬之情溢于言表。
终于,在一次朝会上,典客赵亥挺身而出,向祖龙提议道:“陛下,您一统天下,功勋卓着,更兼仁政爱民,实乃千古一帝。
臣以为,陛下当往泰山封禅,以告天地,彰显陛下之功德。”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
封禅泰山,乃是古代帝王的最高荣誉,非有大功德者不能为之。
赵亥此言,无疑是将祖龙推上了神坛。
治粟内史王戊闻言,亦急忙附和道:“赵大人所言极是。
陛下之功德,足以告慰天地。
封禅泰山,实乃众望所归!!”
朝堂之上,群臣议论纷纷,多有附和之声。
然而,在这股热潮之中,法家领袖李斯却一言不发,面露沉思之色。
祖龙见状,目光转向李斯,问道:“李斯,你意下如何?”
李斯闻言,抬头望向祖龙,沉吟片刻后道:“陛下,封禅泰山,非同小可。
然陛下之功德,确实足以告慰天地。
臣以为,此事可行。”
秦池在旁,见李斯都已附议,心中暗叹一声,也只得无奈附和道:“陛下,既然李斯大人都认为可行,臣自然无异议。”
祖龙见群臣意见已趋一致,便点头应允道:“既然如此,那便择日封禅泰山,以告天地。”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顿时欢声雷动。
群臣纷纷向祖龙表示祝贺,心中对封禅之事的期待之情溢于言表。
然而,在这股热潮之中,李斯和秦池却相视一笑,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神色。
他们深知,此次封禅泰山之事,虽看似荣耀无比,但其中却暗藏着诸多复杂因素。
不过,他们也明白,此刻的朝堂之上,已是暗流涌动,各方势力都在暗中较劲。
随着祖龙的一声令下,整个朝堂开始忙碌起来,为即将到来的封禅大典做着各种准备。
……
旬日。
闻王翦有恙,秦池心忧,遂前往探视。
至王府,见王翦卧于病榻之上,形容憔悴,秦池心中不禁一酸。
王翦见秦池来访,强撑病体,微笑道:“秦池,你来了。”
秦池忙上前,握住王翦枯瘦的手,关切道:“老将军,您怎可病得如此沉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