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圣正沉浸在梦境的迷雾中。
突然,他被唤醒了。
铁骨老卫士单雄将他叫起。
单雄沉重地叹了口气:“少爷,为何你的身份会泄露给陛下知晓?”
张天圣苦笑:“我也非自愿,谁愿成为帝王之子,看似荣光,最终却难逃悲惨结局。”
单雄神色怪异:“太上皇驾到。”
张天圣打了个哈欠:“我早料到了,当着他的面揭示秦王当年谋害我外祖父的事实,他心里肯定恨我入骨了。”
“如今,他被迫退位为太上皇,身份已显尴尬,我却又当着他帝王之子的面,揭开了他当年的隐秘心思。”
“这下,我可是把他得罪透了!”
单雄听得一头雾水。
这是……什么意思?
当年的事……
不应该是张寂所为吗?
难道……事情背后……
张天圣向单雄揭秘了其中的复杂真相。
瞬间,单雄怒目圆睁。
张天圣怂恿道:“我借你一把剑,你去终结太上皇的生命。”
单雄:……
震惊无比!
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
就算你爷爷杀了你外公……他依然是你爷爷。
你就如此迫切地要为外祖父复仇?
单雄惊恐地说:“少爷,那是你亲生祖父,你这样煽动我……”
张天圣无奈道:“我说服他有用吗?”
单雄沉默了,低下头,一言不发。
但他的双拳紧握,显露出内心的挣扎。
张天圣拍了拍他的肩头,感叹道:“逝者已矣,生者还需继续生活啊。”
“当年,战火纷飞,谁能主宰自己的命运?”
“现在天下太平,安享宁静就是福,你还打算提剑杀人吗?”
许久之后。
单雄再次抬头,眼中的暴烈之气已烟消云散。
张天圣不再多言宽慰。
毕竟,他们都从腥风血雨中幸存,有些道理无须赘述。
如果他无法释怀,劝解也只是徒劳。
单雄咧嘴一笑,说道:“呵呵……李渊的长孙又如何,还不是少爷你。这一回,我们赚大了。”
张天圣:……
不对……您老的思维逻辑是怎样的啊!
您就不觉得,这一回我们亏大了吗?
毕竟,我可是姓李的。
咳咳咳……罢了,只要你高兴就好。
就在这时。
“吾皇的乖长孙啊!”
李渊高声呼唤,疾步走来。
身后紧随其后的是李风。
李君羡担心李风会对张寂下手。
而李风则害怕李君羡会对李渊不利。
张天圣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李渊来到张天圣面前,感慨万千:“吾皇的乖长孙啊……”
张天圣雷霆大怒:“你给我闭嘴!”
刹那间……
李渊瞪大了眼睛,惊愕无比。
竟然真的沉默了。
连太上皇的命令都不放在眼里……尽管他是太上皇,而你是朕心爱的长孙,但提及此事是否过于狂妄?
人若太过狂妄,往往离死亡更近。
张家圣冷冽地回应:“我警告你,别仗着太上皇的身份,就仗势欺人!”
李渊满心冤枉。
身为太上皇,握有如此权柄,朕又能如何抗拒?
更何况,朕欺压人了?
你胡说八道!
张家圣接着冷哼一声:“听听你刚才那话怎么说的?”
然后……
他模仿李渊的口吻,阴阳怪气地复述:“我的好大孙儿……听起来可真让人作呕。”
李渊面色一沉,旋即转青。
去你的……
不不不!
错了错了!
你是朕的长孙,骂你就是骂自己。
呸!
朕真是亏大了!
张家圣面无表情地继续说道:“别以为皇家就能肆意欺人,你想让我当孙子,我可没答应。”
在场的三人闻言皆是神色古怪。
这话……怎么听上去像是在辱骂?
你本就是别人的长孙,何来让你当孙子之说……
李渊无奈地说:“可你就是朕的长孙啊!”
张家圣撇了撇嘴:“果然,位高权重太久,连亲人都忘了。血脉上我是,但我可以选择不承认。”
李渊:……
朕……竟无言以对!
张家圣毫不留情地掷出一句:“我不认,你还能杀了我不成?”
李渊:……
憋屈至极!
这个长孙……朕呸!
这是什么品种的?
老二的血脉果然有问题,居然说出这种混账话?
李渊仿佛一个年逾古稀的老人,确切地说,他已经过古稀,失落地质落在太师椅上。
正欲开口缓和一下气氛。
“咦?”
“好舒坦啊!”
“给我……算了,这就归我了。毕竟,这是长孙的东西,做爷爷的何必客气今日呢。”
震惊无比!
眼珠子几乎都要掉出来。
李风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唉呀,你在禁闭中待久了,脑袋……不会出问题了吧!
至于单雄……
再见!
不送!
简直辣眼睛!
单雄朝张家圣拱了拱手,转身离去。
这时,
张家圣面无表情地对李渊说:“想要?很简单,一千金币,一口价!”
李渊猛然起身,喊道:“你疯了!”
张家圣气得让人窒息:“我疯了,你去告状啊!”
李渊:……
他沉思片刻,问道:“如果给钱,一切都能商量吗?”
“哈哈哈!”
张家圣傲慢地大笑三声:“给钱也休想让我当你的孙子。除了这一点,其他都好商量。”
李渊眯起眼睛:“我要在桃源居所生活,你开个价。”
张家圣平静地回答:“你要住在这里,衣食住行自然少不了。这样吧,我们只负责住宿,一天一千金币。”
嘶——
又是千金币。
李渊眼前一阵眩晕。
这个长孙,真是钻到钱眼里去了... ...
李渊紧紧抓住李风的手,低吼:“不可出手!他是吾的宝贵长孙,即便他如何冒犯,吾这位皇祖,也会宽恕他的。”
李风:……
陛下,我有打算触碰您的宝贝长孙吗?
我自己都没动呢!
您这样……不会觉得难堪吗?
张家圣满脸不屑:“罢了罢了!自称太上皇,演技也太拙劣。一百枚金币,一分不能少。”
随即,他指向那张华贵的巫师椅。
“这张椅子你得买下,别忘了那一百枚金币。而且,我们这里现结账,绝不拖欠,我这就为你安排房间。”
说完,他转身离去。
直至张家圣的身影消失不见。
李渊的神色才恢复平静,心底轻轻一叹。
李风问:“陛下,您为何执意留在此地?”
李渊笑道:“此地的景色独特啊。”
李风心中暗笑。
太上皇,您在跟鬼讲故事呢!
就算能骗过鬼,也骗不过我啊!
忽然。
李渊仿佛一位风烛残年的长者,缓缓道:“吾老矣,那些孙子因他们父亲的过往,在吾面前皆如履薄冰。”
“唯有这个孙子,能让吾感受到真切的亲情。尽管他言语间不留情面,但吾知道他内心并不排斥吾。”
“否则……他必定会为他的外祖父单雄信报仇。”
李风却说:“或许,他心里正是这么想的?只是他在等待合适的时机。”
李渊坚定地说:“吾阅人无数,从他的眼神中看得出,他并无杀吾之意。”
就在这时。
单雄匆匆返回。
“少爷让我带你们去准备的房间,还有,你们要把金币给我。”
李渊淡然道:“金币立刻给你,带吾去看看长孙为吾准备的居所。”
身为帝王,能重返田园风光,内心难免感慨万千。
下一瞬……
李渊彻底愣住了。
这叫……居所?
分明是座草屋!
除了单雄搬来的那张巫师椅,屋内空空如也,一无所有……
对了,那张椅子还是吾掏钱买的!
嘶——
李渊怒吼:“你这不孝的孙子,给吾滚出来!吾保证不杀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