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确实是震撼天地的大事(1 / 1)

甘露殿深处。

张寂耐心等待,未见太上皇驾临,也未收禁卫的禀报。

于是,他决定出去看看。

眼前的一幕,诡异得令他惊讶。

太上皇如同山岳般矗立于阶上,稳固而威严。

房玄龄则在殿门另一边,时而低首审视足下,时而仰头眺望天空。

禁卫们噤若寒蝉,目光却紧锁现场。

作为鱼,何其悲哀!千万不可有任何灾祸啊!

张寂几乎瞬间怒火中烧。

原来,太上皇是在为难朕的臣子!

而且是有着辅龙之功的忠臣...

做好你的太上皇,不是更好吗?

然而...

张寂强忍愤怒,在众禁卫面前言道:“父皇,儿臣得知父皇驾临,特来迎接。”

李渊轻应一声,目光并未落在甘露殿,也未投向房玄龄,甚至忽视了他的次子。

他深深一叹,蕴含无尽的孤寂。

张寂的脸色顿时冷若冰霜。

这叹息,是为朕而发!

李渊突然开口:“我那可敬的长孙今天告诉我,他说帝王的宝座,比犬晚眠,比鸡早起。”

喀嚓——

下巴微抬,众人皆听见了。

值日的禁卫都恨不得将自己的脑袋摘下,当作轮子滚走。

这运气也太背了吧?

怎会正好碰上?

天理何在啊!

房玄龄闻言皱紧了眉。

张寂则面色阴郁。

太上皇,你这出牌可真出人意料!

你说谁是犬?谁又是鸡?

即使朕是犬,是鸡,也是你的血裔,那你又是什么?

呸呸呸!

气糊涂了,朕!

只听李渊继续语出惊人:“我的长孙还说,帝王之位危机四伏,无数人虎视眈眈于龙椅之下。”

张寂:...

你是来刺激朕的吗?

“统统给朕滚开!”

张寂挥动手臂。

禁卫如释重负,心中暗赞圣上英明。

再听下去,他们怕是无法在这世界立足了。

随即,所有禁卫从台阶上绕过太上皇,迅速消失在视线之外。

李渊停下了话语,给他们足够的时间消失。

然而...

房玄龄此刻处境尴尬。

今日的太上皇,显然不太正常!

特别是刚才,一会儿犬,一会儿鸡。

显然,太上皇已不顾一切,破釜沉舟。

房某若想离开此地,必经太上皇身旁,他定会突袭。

此事,让房某左右为难啊...

张寂皱紧了眉头,瞥了房玄龄一眼,心中暗想,这房玄龄是否在忧虑太上皇的神秘力量会威胁到他的帝王安全。

张寂心头涌起一阵暖意,微笑着说:“无需担心,房乔,你也一同离开吧。”

房玄龄犹豫不决,回应道:“这个……”

张寂催促道:“好了,朕一生征战,什么样的奇异景象没见过?”

这些话,在李渊听来,寓意深长。

老二啊老二,你这是在说,不惧怕我这太上皇对你下手?

呵——

皇家啊!

何其冷漠!

另一边,房玄龄尴尬地轻咳一声,缓慢而谨慎地挪步过来,小心翼翼地接近,先向李渊行礼:“太上皇,臣这就告退了?”

张寂:……

怎么回事?

房乔对待太上皇竟然如此,想要离开还要询问太上皇?

你!

房玄龄!

可是朕的忠臣!

李渊冷哼一声:“房玄龄,身为文书署的文书令,行事也如此谨小慎微吗?”

房玄龄险些脱口而出。

还不是怕你这老人家突然袭击我?

我房某丢脸事小,陛下丢脸事大啊!

太上皇若对臣这从龙之臣下手,世人将如何看待陛下?

李渊傲然道:“房玄龄,你快走吧,我会偷袭你吗?”

“呵——”

“你是在侮辱谁?”

“痴心妄想!”

张寂倒吸一口冷气。

明白了!

原来如此!

难怪房乔还没离开,原来是因为……

房玄龄拱手道:“陛下,太上皇,那臣就此告退了!”

说着,他继续沿着阶梯向下方走去,尤其路过太上皇身旁时,汗毛都竖了起来。

最后,平安无事地走过。

房玄龄擦去额头的汗水,急忙离开。

张寂望着这一幕,目瞪口呆。

这……

房乔!

至于这样吗?

有朕在,太上皇即使对我恨之入骨,也不敢对我动手,更何况对你……咳咳咳,事后朕会好好补偿你的。

此时。

正要离开的房玄龄突然打了个寒颤。

难道……

太上皇刚才没动手,现在后悔了?

嘶——

房某得赶快走,以后凡是有太上皇的地方,都要远远避开。

……

甘露殿前。

张寂站在门口。

李渊立于台阶之上。

因此,张寂这位儿子看上去比李渊高出一头。

这……太让人震撼了!

而且,张寂的双脚似乎扎根于地,纹丝不动。

无形中,他似乎在向太上皇宣示,自己才是这片天下的主宰。

李渊凝视着这位次子,仿佛看到了大儿子和三儿子的影子。

“哎——”

忽然,一声深深的叹息。

李渊索性转身,背对着张寂,就这样坐在了台阶上。

张寂愣住了。

这是怎么回事?

太上皇今天的行为,仿佛在书写三个字——不对劲!

李渊突然开口,淡漠地说:“我的好孙子曾言,身为帝王,若是贪图安逸享乐,恐怕会遗臭万年,成为遭人唾弃的昏君。”

"欲成为睿智的王者,却需心力交瘁,还要防范叛逆的巫术,生存之路何其艰难。"

张寂的脸色阴郁得仿佛笼罩着魔咒。

毕竟,太上皇的话语中似乎隐含着诅咒他短寿的意味。

然而,李渊依然缓缓叙述着。

"我那英勇的孙子还说,他那伟大的先祖,为了赢得英明君主的美誉,明明吝啬如斯,却总在魏征的责斥下强颜欢笑,内心岂非煎熬无比?"

咔嚓——

张寂如同遭受了闪电的冲击。

这……会是儿子的肺腑之言吗?

每当魏征责备朕,朕强装笑容之时,仿佛分裂成了两个自我。

他说的……句句刺中了朕的内心!

呸呸呸!

这个不知感恩的逆子,谁吝啬了?

朕乃胸怀宽广,包容天地的明智君王!

李渊接着说:"他还说,谁戴上王冠,谁便陷入了愚蠢。"

张寂:……

朕怀疑太上皇在暗讽,但缺乏确凿的证据。

"哼——"

张寂冷冷一哼,不甘示弱地回应:"你登基的日子比我还早。"

李渊明明稳坐,但身躯却明显晃动,险些摔倒。

老二……你真是枉为人子啊!

我那出色的孙子展现的为人之道,原来源自你的影响啊!

父子俩一时沉默不语。

就在这一刻。

李渊起身,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口中喃喃自语:"他还说,李家的王国,还需李家人来守护。"

声音渐行渐远。

突然。

张寂失了神。

这话……若由儿子说出并无不妥,但出自太上皇之口,哪怕是转述……

噗通——

张寂疾步冲下阶梯,直直跪倒在地。

"父亲……"

张寂唤的不再是陛下。

自李渊建立国度以来,这样的亲昵称呼已许久未闻。

即将离去的李渊,微微停顿了一下,难以察觉。

然而,再看时,似乎只是错觉。

过了许久。

太上皇早已离开了皇宫。

而张寂,依旧跪在那里。

沙沙沙——

脚步声响起。

张寂抬头,原来是长孙皇后。

"皇后……"

长孙皇后走近,搀扶起他。

若非禁卫禀告,她也不会来到甘露殿。

张寂拍了拍膝盖,低沉地说:"朕刚才脚下打滑,不慎摔倒。"

这……哪有人走路会摔得双膝跪地,膝盖岂不是都要碎了?

别人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站起,皇后这是在哪里跌倒就在这里跪一会儿?

张寂淡然道:"父皇刚才提到,李家的江山,仍需李家来守护。"

长孙皇后神色动容,说道:"恭喜陛下。"

张寂苦笑道:"父皇刚才谈话,一直自称‘我’,没用‘朕’。朕还以为是幻觉,从未敢奢望有朝一日能得到父皇的宽恕。"

长孙皇后紧紧握住他的手,虽未言语,但已足够表达一切。

张寂又说:"那个孩子……不知用了何种办法,让父皇愿意……"

长孙皇后一怔。

如此深重的隔阂,甚至仇恨,竟被那孩子轻描淡写地化解了?

此刻,异界时空。

一道模糊的幻影急速穿梭而来。

张寂仰首一瞥,便识得那是来自影卫的秘使。

而影卫之辈竟流露出此等惶恐,难道发生了震撼天地的变故?

那人抵达张寂面前,立刻俯首跪地,急切呼喊:“殿下,万年县侯已前往东宫!”

轰鸣回荡——

长孙皇后闻声,身形摇晃,如临深渊。

这孩子……是要向王储之位发起挑战吗?

张寂心中同样一沉。

果然是天翻地覆的巨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