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唐俭化身月老(1 / 1)

甘露殿内。

魏征如龙似虎地闯入。

其后,跟着脸色变幻不定的唐俭。

魏征一进殿,便道:“陛下,请先召长孙大人他们前来。”

张寂惊讶,反问:“何故?”

魏征精神焕发:“为陛下洗刷不白之冤!”

嘶——

张寂险些失控,差点将手上的奏折掷向魏征。

你还没闹够吗?

几日前你若跑得慢,朕三人必群起而攻之。

没了伤痕,就忘了痛吗?

还在炫耀?

张寂压下怒火,指着唐俭:“唐尚书,你说吧!”

“微臣遵命!”

唐俭未加犹豫,抢在欲言又止的魏征前开口:“禀陛下,三军将士接获密令后,卢国公号令全军,视保护商队为己任,如今已能自给自足。”

张寂惊叫一声:“什么!”

难以置信!

原只想缓解压力,

没料到真能自给自足。

这……商队真是富裕得流油。

刹那间,

张寂心头涌动一股冲动,但他迅速平复心情。

抢劫商队万万不可,哪怕西疆的商队也不例外。

朕的将士是守护家园,而非盗匪!

念及此处……

张寂忧虑地说道:“唐大法师,你再拟一封秘函,告诫卢国公,不可将我们在瓦岗山的旧习展现于朕前。”

“若他胆敢劫掠商旅,朕必严惩不贷。”

唐俭立刻领命。

如今,这等事务最好与张寂陛下撇清关系,以免被人诟病。

然而,唐俭心中暗自嗤笑。

身为臣子,早年亦是密友,他对这位陛下了解得不能再透彻。

显然,陛下刚才动了心,而此刻警告程咬金,其实也是在断自己的后路。

财富足以撼动人心,陛下也不例外啊。

谁叫朝廷如今囊中羞涩呢?

正在这时。

魏征傲然说道:“如何?陛下的智谋高明吧?”

“你们是否感到惭愧?”

“你们可曾想得出这般妙计?”

听者恐怕还以为魏征是张家的家神呢。

张寂立刻不悦,面色阴沉地质问:“魏征,你在向朕炫耀什么?那是朕的亲子!”

魏征呵呵一笑,回应:“那也是魏某的公子啊。”

公子?

滚你大爷的!

把自己当管家上瘾了吗!

张寂捏紧奏章,犹豫一下,还是克制住了。

朕乃明君!

明君!

胸怀宽广……才怪!

张寂再也无法忍受,抓起奏章就扔了过去。

不料。

魏征灵活地侧身一滑,轻松躲过,还挑衅地说:“陛下,您不行啊!”

“没打着!”

嘶——

张寂气得头晕目眩。

男子汉...怎能被说不行?

尤其,朕还是帝王!

朕儿孙满堂,你魏征有几个?

“房大人求见!”

就在张寂准备再次出手之际,太监尖锐的呼喊响起。

房玄龄春风满面地步入,拱手行礼:“陛下,两位大人安好!”

唐俭心想,你这么早就来干嘛?

老夫还想看戏...咳咳咳,还没看够呢。

这样的魏征,真是难得一见。

房玄龄乐呵呵地说:“唐大人或许还不知情,今日大唐日报刊载了一条新讯息。”

“卢国公出于对丝路商队艰难的同情,率领兵马为他们护航,并收取一定的辛劳费。”

魏征惊讶道:“房大人,这是拆台吗?”

房玄龄不解道:“魏大人,此话怎讲?”

魏征叹道:“如此报道,百姓会如何看待我大唐军士?岂非...成了商人一般。”

房玄龄哈哈大笑,说:“魏大人多虑了,这是房某亲笔撰写,并且写得明明白白。”

“对于西域商队,我们收取较高的辛劳费。”

“对于世家豪门的商队,费用稍次。”

“至于大唐民间的普通商队,分毫不取。”

房玄龄得意洋洋地说:“多亏了陛下对房某的教诲熏陶,虽然房某对大唐日报尚不娴熟,但处理这种小事绰绰有余。”

“所以,房某找到了报道这一事件的方式。”

“并且,我还做了民意调查,大部分百姓对此举极为赞同,盛赞卢国公明智。”

说到这里,他又补充道...

"对了,自从调查报告揭示之后,房某便将赫兹推至台前。现在,民众也纷纷赞扬赫兹的英勇事迹。"

顷刻间。

魏征笑容满面,大拇指高举,毫不掩饰地称赞道:“房大人,不愧为文书令!朝廷的中坚力量啊!”

唐俭亦是满脸喜悦。

并非为了其他,只因户部能省下无数财粮。

张寂却面色铁青。

自己还是过于低调了,不然也能得到民众的赞美。

真是遗憾啊!

好处都被儿子占了,也无妨。

可为何连图费这样的人也被民众交口称赞,这说不通吧?

突然。

魏征上前一步,深深鞠躬。

咔嚓——

这是张寂、唐俭以及房玄龄共同的心跳声。

魏征此举,恐怕是要掀起波澜。

而且是大事!

只听魏征朗声道:“陛下,赫兹为朝廷立下了赫赫战功,却仅封为县侯。微臣以为,实在有失公正!”

唐俭深感赞同。

房玄龄也点头表示认同。

张寂却皱紧了眉头。

魏征接着说:“请问陛下,何时才能让赫兹回归家族,享受应有的尊荣?”

房玄龄竖起了耳朵。

唐俭无甚所谓,只是觉得应当让赫兹认祖归宗,体验张氏皇族的荣耀。

然而……

张寂淡淡回应:“此事,朕心中已有定论,玄成你不必再问。”

谁也没想到。

魏征猛然抬头,直视张寂,胸口剧烈起伏。

完了!

又来了!

接下去,将是针对张寂陛下的猛烈风暴。

瞬间。

唐俭和房玄龄低下了头,开始装傻充愣。

张寂脸色苍白如纸。

不是……魏大人,别急,听听朕的解释!

“陛下——”

一声悲壮的呼喊在甘露殿内回荡。

张寂眼前一黑,险些昏倒。

完了!

来不及解释了!

但听……

魏征冷笑道:“陛下,微臣并不急于指责,给您一个解释的机会。”

咦?

魏喷子变宽容了?

唐俭和房玄龄交换眼神,心中惊奇不已。

张寂没有时间多想,急切地说:“玄成,你不了解我的儿子,他的性格朕最清楚。”

“如果让他认祖归宗,关键在于他是否愿意?”

“我早有这个打算,只是担心提出后反而会与儿子疏远。”

此刻,

张寂仿佛是个患得患失的老父亲。

“起初,他阴差阳错认错了父亲,最终证明他是朕的亲生子。但是,他假扮的那个父亲...咳咳咳,那一段时日不短,他没生气已属难得。”

“我还听说,太上皇常在他面前出现,他也只是称呼太上皇一声老者。”

魏征:……

太上皇……真可怜!

只得到了一个老者的称号。

张寂叹了口气:“这样说,你应该明白了吧,玄成?”

魏征微笑道:“陛下,其实微臣早已明白。刚刚,我只是想提醒陛下,现在不必急于让赫兹认祖归宗。”

“毕竟,他尚未行冠礼,却已立下众多战功。古人云,树大招风,人杰易遭嫉妒。”

言尽于此。

张寂明白了……

这位魏玄成,确实为了吾王的子嗣操碎了心。

这背后还隐藏着一个未言明的秘密,关乎那皇家不可避免的继承权之战——王储之争!

忽然间。

唐俭轻咳一声,全身颤抖起来。

这场景令其余三位臣子一脸茫然。

这是……在干什么呢?

而且,演得如此明显。

只听见。

唐俭颤抖着嗓音说:“陛下啊,微臣年事已高,现今最为挂念的就是晚辈们的未来。臣有一位侄女……”

噗——

太出乎意料了!

唐俭,你要为你侄女和王上牵线搭桥?

王上可是你的忘年好友,此举妥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