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幼熙明智地没有接这个话题。她真的不敢和何言出去,如果真的到了荒郊野外,恐怕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何言接着笑道:“我只是想给你一个机会。虽然我对你确实有些想法,但在醉花楼里都没强迫你,更不会把你骗到荒郊野外去做那种事。嘿,像幼熙姑娘这样的美人,应该慢慢品味,如果狼吞虎咽,就体会不到其中的韵味了。”
也许是因为之前那个倒霉蛋的记忆影响,他忍不住想要逗弄一下陈幼熙。
陈幼熙抿了抿嘴唇,神情幽怨,随后带着一丝困惑问:“给我一个机会?”
何言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然后走向街边的一家店铺。这家店铺门外贴着“低价转让”的告示,但里面仍在营业。那是一家香烛店。刚进门就能闻到一股香烛和纸钱的气味。
“哟!何公子!”
柜台后面站着一个面色憔悴、身材瘦小的老板,一见到何言就满脸笑容地说:“正纳闷今天早上为什么喜鹊叫个不停,原来是有何公子大驾光临。”
但是他的眉头还是流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愁容。
接着看到陈幼熙跟上来,他不由得愣住了。
还好他年纪大了,还能勉强稳住心神,又把注意力转回何言身上。
“你就别拍马屁了。”
何言直接问道:“你这家店打算卖多少钱?”
老板微微一怔。
这位大官人的脑子转得挺快,难道太阳是从西边出来的吗?
然后他又忍不住看向陈幼熙,心想这大官人可能是想买下自己的店铺,然后送给这个漂亮的姑娘。
陈幼熙的俏脸上也微微动了一下,也许她也是这么想的。
随后,老板伸出三个手指回答:“嘿嘿,如果别人要,至少得三百两。
但对于何公子您,二百八十两,这店就是您的了。”
“呵。”
何言轻轻一笑,“你是想把我当成肥猪宰了?”
“小的哪敢!”
老板急切地说:“何公子您明理啊!我这家店当初接手就花了二百五十两,这些年来生意也挺火的,是个接手就能赚钱的好店。
就冲着这里的地理位置,我开出这个价钱也是合理的!如果不是家里有事,我也舍不得把店转手啊。”
“生意火红?”
何言微笑着说:“如果两个月前,你说这话我信。
但我记得现在清元寺自己做香烛生意,还不让香客带香烛进庙,你的店……恐怕是撑不下去了吧?” 老板目瞪口呆。
不是说这位何大官人是个没脑子的蠢货吗?怎么会这么精明?
陈幼熙也很惊讶。
她以为何言不会讨价还价。
何言接着说:“本公子也不会让你吃亏,这家店,二百两,本公子接手。
无论怎么算,你都不会亏。”
老板苦着脸说:“何公子,可是我这……我当初接手可是花了二百五十两啊!”
“你还真当我是个二百五?”
何言瞪大眼睛,“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你这家店接手至少有三年了吧,三年前就算是宁远县最好的店,也就两百多两!”
老板顿时哑口无言,愣愣地看着何言。
他当然是胡说八道,当初接手这家店铺实际花费的银两只有一百八十两。
虚报价格,就是想从何言那里多赚点。
虽然这些年来他卖香烛也积累了一些财富,但谁会嫌钱多呢。
看着何言生气的样子,老板心里有点害怕,连忙说:“那就按何公子您的意思来,按您的意思。
我年纪大了,可能记错了。”
他确实不敢惹何言。
不然何梁出面,强行夺走他的店铺,他也无可奈何。
而且何言给的价格确实算公道了。
“啪!”
何言从口袋里掏出银票,啪的一声拍在柜台上,“那就请人来写份合同,咱们签字画押吧!”
现在这个时代,店铺转让得找当地有威望的人来起草合同,双方还得亲自签名确认。
“好的!您稍等一下!”
店老板看到这张大额银票,眼睛立刻亮了起来,急忙跑出去找人。
自从两个月前清元寺开始自己做香烛生意,何言这家店就变得冷冷清清,收入一直不够开支。
虽说店铺是自己的,不用付租金,店里也没有雇佣杂工和小厮,但每个月还是要向朝廷交税的。
店老板走后,陈幼熙用略带疑惑的目光看着何言,问:“何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何言指了指柜台,微笑着说:“我打算在这里做点生意,幼熙姑娘愿意屈尊来这里当掌柜吗?”
在大渝朝,虽然重男轻女的思想不算太过极端,女性当掌柜的现象并不少见。
然而陈幼熙误解了他的意思,微微皱眉说:“何公子不会是想帮我赎身,然后把我养在这里当外室吧?这就是你说的慢慢享受?”
原来他还是个轻浮之徒,虽然会写几首诗,但骨子里的肮脏是掩盖不住的,她心想。
何言接着说:“不不不,我只是单纯想请你来当掌柜。这房子你可以当作住处,再给你每月三两银子的薪酬,怎么样?这个数目已经相当不错了。”
要知道,县令何梁光的俸禄一个月也只有四两银子。宁远县大多数家庭的总收入都达不到这个数。
这样的薪水,在宁远县的掌柜中至少能排进前九成。
如果陈幼熙在这里当掌柜,除了个人开销,肯定还能剩下不少钱。
虽然她在醉花楼是头牌,但大部分收入都归楼里所有,她最多只能拿到三两银子。
看何言不像在开玩笑,陈幼熙不可能不动心,但她想到自己还在风尘之地,不禁轻叹一声,“谢谢何公子的好意,只是我……恐怕没有这个福气。”
何言微笑道:“既然我邀请你过来,自然会帮你赎身。”
“帮我赎身?”
尽管陈幼熙心里隐约有这样的猜测,但还是有些惊讶,“何公子知道赎身需要多少钱吗?”
何言看了一眼柜台上的银票,说:“剩下的三百两银子应该足够了吧?”
“你真的打算帮我赎身?”
陈幼熙的眼睛微微闪烁着光芒。
接着,她又起了疑心,“我能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做吗?”
何言说他不是为了她的身体,也不想养她当外室。
她实在想不出除了这张脸,自己还有什么值得何言付出如此大的代价。
何言耸耸肩,说:“我已经说了,我只是给你一个机会。对了,赎身的钱你以后得还给我。”
陈幼熙仔细打量了何言几眼,发现自己看不透这位公子哥,于是轻轻地行了个礼,“何公子的大恩大德,幼熙永生难忘。”
不久,店老板带着地保回来了。双方在合同上签字画押... ...
店主翻遍了所有的箱子和柜子,好不容易凑够了银钱银两,递给何言。何言随手把钱装进口袋,问:“什么时候能把店铺腾空呢?”
店主看了看店里剩下的货物,犹豫了一下,回答:“可能需要三五天的时间。”
何言有点不耐烦地挥挥手:“给你三天,把里面的东西都搬走。”
店主眼睛一亮,问:“何公子,您不要这些货物和架子吗?”
何言不屑地瞥了一眼:“我怎么会要这些破烂东西。”
他真的看不上这些东西。但店主却乐开了花:“三天,我保证三天内全部搬完。这些东西拿到旧货市场,还能换点钱。”
何言没再和他多说,摆摆手,拉着陈筱熙离开了。接着,他们又在街上闲逛起来。
走着走着,何言的脑海里响起了提示音。
“来自贺成材的仇恨值 65!”
“来自贺正词的仇恨值 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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