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乔尔说的如此露骨直接,在场的所有人都被他震撼到了。
实话说,能让联邦人感到道德沦丧,那可能是真的道德沦丧。
“乔尔先生,那你的同胞们怎么办呢?”
波丽娜接着问道。
“你要知道,人都是利己主义者,美丽的波丽娜小姐。”乔尔毫不在意的回答着,“我的那些‘叛军’同胞们为了自己的信仰献身,这是他们自己选择的道路,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我只是选择了我自己的路而已。”
“你可以说我卖国贼,鱼奸,小偷,但这就是我的生存之道。”
“在一个星际帝国的庞大实力阴影下,我们这些渺小种族的生存就是这么的困难。”
“只不过有的人选择反抗,而我选择顺势而为罢了。”
乔尔将为自己开脱的理由说的理所当然。
不过他确实是这么想的,也确实是这么做的。
为了达到自己存活的目的,他可以不择手段。
你能说乔尔做错了吗?
从一个族群...一个集体的角度来看,乔尔确实是的小偷,他即将窃取叛军数千....甚至上万的牺牲换来的成果。
但从他的个体的角度来看,乔尔只是在满足自己活下去的欲望罢了。
毕竟,每个人都希望自己活得好好的不是吗?
极致的利他主义者...不是没有,只是不可能出现在现在的鱼人之中。
“好吧。”波丽娜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
“十五分钟后我们出发,乔尔先生收拾收拾自己的东西,准备上路吧。”
说罢,波丽娜起身,往房间外走去。
不过就在这时,柳哲突然询问身旁的莫洛托夫一个让他完全意想不到的问题。
“你说,要是这次你还是没有完成任务,会怎么样?”
“我又不是契约奴隶,没有硬性KPI要求的。”莫洛托夫回以柳哲一个莫名其妙的表情,“大不了回去就跑路呗,我们这些当雇佣兵的,在哪里没活干?给联邦政府干活也只是因为他们守信用罢了。”
“行了,十五分钟后我们就要出发,你打算干什么就快点干吧。”
说罢,莫洛托夫带着他的队员一起跟着波丽娜一起离开了。
不过柳哲没有离开,而是看着莫洛托夫等人出门后,默默的将房门关闭,自己坐到了椅子上。
“怎么,联邦的朋友想了解了解我的藏品吗?”
站在一旁的柜子旁收拾东西的乔尔毫不在意的说着,甚至没有回头看向柳哲的意思。
“看可以,但别给我搞坏了,那些东西可是很贵重的。”
柳哲没有说话,环视四周后将波丽娜的配枪保险打开,轻轻的拍在了桌子上。
“乔尔先生,能和你谈一谈吗?”
感到有些意外,乔尔回头看向柳哲,好奇的打量着眼前这个异常年轻,但眼神中藏有一团怒火的青年。
“我不是刚和你的上司谈过了吗?”乔尔回答道。
就知道会这样,柳哲将配枪的击锤拨开。
“现在呢?”
“.......”
“好吧,你说服我了。”
乔尔走到了桌子旁,坐了下来。
不过柳哲并不满意,继续说道:“我觉得你还是把握在手里的小刀收起来的好。”
“我是个灵能者,你的小动作瞒不过我的。”
说完,柳哲向一旁的角落伸手,用灵能牵引着那里的翠石高尔夫球杆握到了自己的手里,借此证明自己说的是真话。
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乔尔脸上一直携带的怡然自得的笑容也逐渐消失,最后只能将一直藏在自己的袖管里的小刀掏了出来,扔到了柳哲的面前。
“找我有什么事?”乔尔问道。
“单纯的想要问你几个问题。”柳哲把玩着乔尔的高尔夫球杆,淡淡的说着,“先知先生愿意为我解惑吗?”
“卡勒斯的使者愿意指引所有的迷途之羊找到正确的方向。”
“这正确的方向,包括为了你的荣华富贵而去送死吗?”
“......”
乔尔默不作声。
有些奇怪,明明之前在和波丽娜的对话中显得游刃有余,此时的乔尔却显得十分的紧张。
不过柳哲也没打算给乔尔回答的机会。
“我这里有几个坏消息...对你来说。”
“空间站不会坠落的,引擎已经被关闭了。”
“马夫蒂也不会死,帝国人已经把他塞进基因修复舱里了,他的腮腺会重新长回来的。”
“那七个国家也不会联合的,帝国和联邦都不会想见到一个新的克莱因帝国建立的。”
“你的计划全部失败了。”
柳哲当然没有说实话,起码马夫蒂这条是这样的。
毕竟目前帝国人还不知道这伙鱼人为了能点亮灯塔,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
但乔尔不知道这些,而且柳哲说的每一点都恰恰好好的戳在了他计划的重要节点上,所以容不得他不相信。
“你到底想说什么?”
乔尔的语气有些急迫,但扔在控制自己不要做出过激的动作。
这样会暴露出他的软弱。
“你愿意对那些在空间站中牺牲的...你的...或者不是你的同胞们负责吗?”
“那是他们自己选择的路,和我无关。”乔尔回答的斩钉截铁。
“那你的身份是什么呢?”
“汐斯塔鱼人先知。”乔尔的语气越来越快。
“这是你自己选择的路吗?”
“不然呢?我为了这一天准备了三年,整整三年!”乔尔深呼一口气,强行压制住了自己想要拍桌子的欲望。
“帝国人看不起我们,把我们当垃圾...所以我想要更好的生活有什么错?”
就知道乔尔会这么说,柳哲没有说话,而是死死地盯着乔尔的眼睛。
寂静持续了差不多一分钟的时间,柳哲才说道:“你本可以获得更好的生活,可你选择了当狗...”
“当狗怎么了?只要能活的出彩,当狗又...”
乔尔还没说完,就被柳哲强行打断了话语。
当然,是物理方式。
在乔尔说话的时候,柳哲突然暴起,挥舞起手里的高尔夫球杆,直接抡到了乔尔的脸上,把他抽的从座椅上跌落下去。
“你...想干嘛?我可是先知!”
乔尔捂着满是伤疤的脸,大声喊道。
鲜血从他的嘴里不断涌出。
吐了一口血沫,乔尔甚至吐出了一堆碎裂的牙齿。
“对啊...先知先生。”柳哲面无表情的走到了乔尔身旁,一脚将他踹倒在地,“你说了这是你选择的道路。”
“那这条道路的代价,你也应该一起承担吧。”
“这是身为领袖...欺骗...利用同胞的代价...”
说罢,柳哲将球棍高高举过头顶,再次砸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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