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想了想,接了过去,先吞下了药,然后喝了一口水,他感觉这水从未有过的清甜,忍不住又喝了一口,然后把水瓶递还张晓草,“不好意思,没忍住,监控室只有电没有水。”
张晓草没接,“你喝吧,我有很多,”说完放下自己的包,拿出巧克力,又拿了瓶空间水,一起递给年轻人,“别客气,我不缺食物和水,你吃吧。”
“你能进得来,未必还能出得去,而且你还要去救人,这些还是你自己留着吧,”年轻人显然并不相信有能治愈咬伤的药。
他见过好几个人被咬伤后变成了怪物,这些人本就有医学背景,这里还有医科大的医生,而且他们在这里本就是在专门研究这个病,即便是在这种条件下,也没有任何办法能救得了他们自己。所以年轻人知道,自己肯定是没得救了,水和食物现在这么紧缺,自己用了就是浪费。
“吃吧,我是从外面进来的,食物和水很充裕,”张晓草又劝,“我还要和你了解更多的事情,这些就当是报酬了。”
年轻人想了想就明白了,对方恐怕并不相信自己提供的情报,也许只有达成了交易,各取所需后才能让对方踏实些。
年轻人不再客气,马上就要死了,也没必要计算这些食物怎么使用更合理,他极快的喝完两瓶空间水,回味了一下说,“真好喝啊,从来没想过,能痛快的喝水居然是这么幸福的事情,”说完打开巧克力边吃边说,“你不相信我的话?我喝了你的水,吃了你的东西,现在我们扯平了。我告诉你的那些信息没有问题,那个位置是病毒实验室,那里的监控是我来之前其他部门安装的,这里看不到监控图像,但我知道,李奚四天前进去的,没再出来过,之所以这么肯定,是因为三天前最后一批研究人员全部进入实验室后,我监控范围内就开始乱了,再没有任何人出入过4-6楼。”
张晓草又拿出两瓶纯净水,两个馒头,两根火腿肠,一个卤蛋,“我还要知道其他信息,这些都是你的。”
“呵呵,姑娘,你这是不想让我做个饿死鬼吗?”年轻人并没有接,“想知道什么你就问吧,我看到被咬后,从发烧开始坚持最久的人,也在2个小时内变成了怪物,我已经发烧1个多小时了,坚持不了多久。”
“你的名字、年龄、职业?”张晓草把水和食物放在身后桌子上。
“林一飞,27岁,JC。”
“你为什么会在疾控中心?”
“几天前,我在处理路口的交通事故的时候——我是交巡警——接到指挥中心的指令,命令我暂时到疾控中心执勤,等待中午换班,结果直到通讯中断,换班的人也没能就位,我和几个同事只好一直守在这里。”
此时林一飞明显烧的更厉害了,脸色红了起来,气息也变的粗重,“姑娘,我的时间真的不多了,为了提高效率,我直接说好吗?”
不等张晓草答话,林一飞接着道:“首先,不要怀疑我怎么认识李奚的,进入实验楼的所有工作人员都是我们的重点监控对象,那里的每个人我都记得。
李奚在实验楼,也就是你刚才说的4号楼,他在4-6楼的病毒实验室区域。
那栋楼一共7层,正门在南侧正中间,楼的北侧背面有两个后门,分别在东西两端,正西面楼体的外面有个应急通道,其实也不是用来应急的,这里的实验室比较特殊,送实验样本可能造成污染,不能走楼内,所以专门修了一个室外的楼梯,那条通道目前是安全的,你最好从那里上去。楼里现在的人数应该超过了200,那栋楼里没有餐厅和食堂,这三天也没有人朝那里送过食物和水。”
“通往室内的门应该会有锁或者门禁,钥匙和密码在哪里?”
林一飞答道,“这个我不知道,我们的工作是外围防控。你是怎么进这栋楼的?按照你进来的速度,你肯定有快速破拆的办法,可以在那些门上试试,想要打开那些门恐怕会很困难,肯定比拆这边的护栏困难得多。”
林一飞的话让张晓草反应过来,这几名JC几乎是普通人中危机意识最强的,外面那么多丧尸,他们一定会考虑自身的安全,肯定检查过这栋楼的门窗,这下拆掉那个铁护栏的事情不好解释了,不过这也说明林一飞并没有从监控里看到她拆窗的举动,而且给出了破拆工具的借口,那就只能顺着他的话去掩饰了。
张晓草此时已经相信了林一飞的话,不由得放缓语气问道,“你怎么不回家?”
“要执行命令,要完成任务......”
林一飞意识开始模糊起来,“姑娘,你包里有绳子吗?把我绑牢些,你赶紧走吧。如果可以,请救救我老婆和孩子,我家在......”
林一飞一直站在门边,这会靠着墙缓缓的坐在了地上,怕挡住门,还一点一点的挪到离门较远的墙角,然后就没了意识。
张晓草走过去,解开他腿上的绳索,找到了他的伤口,加压包扎止血后,把他摆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然后回到监控屏幕前,按照屏幕下贴的标识找到了实验楼,仔细观察楼道的布局和楼里的情况。
疾控中心的备用电源挺强劲,到现在也没断电,通过监控屏幕能看到实验楼其他楼层的图像。
其中一个屏幕黑了一下,应该是感应灯灭了,等又亮起来的瞬间,屏幕中多了个穿着白大褂,浑身黑红色血污、面目狰狞的丧尸,看得张晓草轻颤了下,这个场景都可以直接剪进恐怖片里去了。
又观察了一会其他建筑内的图象,场景都是大同小异,觉得应该没什么遗漏后,张晓草背起登山包,把桌子上的水和食物放在林一飞身边,从他身上拿到监控室钥匙,出去后锁了门,原路离开了这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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