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二柱,觉得自己好像被什么虫子蛰了一把。
脖子有一些痒。
啪叽。
上手一拍。
二柱疑惑道:“哪里来的飞蝗呀?”
接着把它丢在车厢里。
用力一踩。
黄绿色的液体爆炸开。
陈闲蹙眉,隐隐有些惴惴不安。
回去的路上。
李老汉疑惑,“大柱爹,你买这么多红果子干什么?”
陈闲:“嗯,做菜。”
又过了一个多时辰回到了村里。
大榕树下聚集了不少大姑娘小媳妇。
大成娘:“大柱爹,这是从集上才回来吗?怎么回来那么晚?”
春秀娘:“哎哟,你们家的生意应该不错吧。买了这么大一堆野果子。”
车子上的除了二柱神情淡然。
苏家姐妹神情局促,低头不语。
村子里的人也不以为意。
毕竟他们都知道陈家二小子性格寡淡,沉默寡言。
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陈闲哭丧着一张脸,“生意不好干呢,城墙根摆摊的人太多了,卖了一上午,才卖了几碗出去。”
“我明天准备少做一点。”
大成娘听到陈闲的话,安慰道,“大柱爹别灰心,我家那口子给我说过,做生意一定要讲究熬,熬一段时间就好了。”
在村里,他家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想当初他家可是第一个在镇子上摆摊卖鱼的人。
只不过后来青霞村南边那条河,因为干旱,水位下降。
河里的鱼越捕越少。
大成爹才不打算继续干那个捕鱼的活了。
春秀娘一脸好心安慰:“二柱,快劝劝你爹,还不如到镇上扛大包的活,一天少说也要二三十文呢。虽说累了点,可到手的钱是真的。”
二柱表情淡然看着他不发一言。
狗大娘自讨没趣。
旁观的李老汉呵呵轻笑。
人家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他来的时候可是清楚,看到大柱爹从家里至少搬了十来斤面皮。
回去的路上可卖得干干净净。
他这一天少说也要赚个百来文。
这不比在镇上扛大包钱来的快。
这还只是人家第一天摆摊得来的钱。
虽然后来发生点意外。
赚来的钱非要买什么红果子。
李老汉有些看不明白。
但看陈闲比较笃定的眼神。
这才意识到,人家又有新的做生意法子了。
李老汉看着那些叽叽喳喳的婆娘,俯身看着他们,觉得自己这一波是在最顶层。
只有自己看出了陈闲最后的后招。
轻笑着一甩鞭子。
牛车晃晃悠悠回家去了。
大成娘:“大柱爹家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他娶的那俩媳妇儿也不怎么说话。”
春秀娘:“是啊,也不打招呼。去镇上一个人要耗费两文钱,都能买一只鸡蛋了,也不知道,大柱爹是怎么想的。”
大成娘:“还不是人家长得俊,怕是已经把大柱爹给迷的五迷三道了。”
到家之后,翠花已经开始做饭了。
大柱在忙着劈柴。
俩闺女在帮着烧火。
“爹,你们回来了。”
大柱看着陈闲拎着一个大口袋。
疑惑道:“爹,你们是在买什么东西买这么多?”
接过来一看。
红辣椒?
陈闲笑着解释:“红辣椒看似小小的玩意,这些红辣椒可能就是我们陈家人凉皮的生意迈进的一大步。”
虽然表示听不懂,但挠挠头双手表示支持。
在吃饭之前。
回屋数了数还剩下多少钱。
然后简短和陈家人开了个会议。
“家里今天一共挣了一百三十五文钱,买了红辣椒,再加上家里的存款,现在我们目前手上还有六十文。”
大柱目光闪动,激动道:“ 爹,凉皮的生意还真不错呀。”
二柱像是想到了什么,开口问:“看爹的意思是打算用我们手上得到的香叶,用剩下的六十文,做些别的生意?”
陈闲有些意外。
二柱子还真是聪明。
“对,马上就要割麦子了,咱家可能没有时间去镇上出摊,只能趁现在还有很多时间,尽快赚多的钱,获得第一笔钱财……”
藏在心里的话,陈闲没有说。
人口多,就意味着吃的多。
衣食住行,还有精神建设,比如读书,都需要耗费大量银钱。
还有每个人的身体状况。
在这个落后的古代,一旦生了病,无论是诊费还是汤药费,普通家庭根本耗费不起。
只能尽快获得一大笔资金,为每个人生病的风险获得对抗能力。
他绝不允许,陈家人,因为一场小小的风寒,付不起汤药费夭折。
苏霜霜目光扫向那一袋子的香叶,疑惑道:“莫非是打算靠这个卖些吃食?”
陈闲笑着点头。
她一脸傲娇看着自家姐,一副别看我不怎么说话,其实我也很聪明的样子。
苏丽娘笑着揉她的头。
陈闲也没卖关子。
“咱家准备做茶叶蛋。”
接着他开始解释。
三妞的口水一个劲儿往下流。
“爹,你的意思是说,原本香香软软的鸡蛋,用这香叶一浸泡熬煮,会更加咸香?”
“我的天哪,那该有多好吃啊。”
咕咚咕咚咽着口水。
“就剩六十文了,只能在村子里面买三十个。”
吃完饭,大柱和二柱。就带着六十文巨款。开始在圈子里大肆收购。
村子本来就不大。
很快消息传到陈大伯和老里正家。
陈大伯皱眉,“又打算做什么吃的?”
“先卖他那个以凉皮做一段时间不好吗?又开始铺开摊子,太心急了,可不好。”
很快大柱和二柱上门。
陈大伯有心说教。
但还是闭上了嘴巴。
从家里拿出十枚鸡蛋。
二柱正要给钱。
陈大伯摆手拒绝,“让你爹做生意脚踏实地,步子不要迈那么大。你们做生意刚开始哪里都需要钱,这些鸡蛋就当我借给你的,当你们家的生意什么时候做大了再还我。”
大柱也不知道说什么话,一个劲儿感谢。
二柱淡然开口:“大爷爷放心,这件事是我爹经过深思熟虑决定的,您是知道的,我爹混了那么长时间,一朝悔悟,所做的每一番思考,都是在他的计划之内,假如失败,我是说假如,也总比天天躺在家里打骂我们强,您说是不是?”
沉默。
良久的沉默。
大柱子一脸错愕,看着自家兄弟。
陈大伯深以为然点头。
“有道理。”
离开陈大伯家里。
大柱:“二弟,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爹做做茶叶蛋,这个生意是在他回家的路上决定的?你怎么能这么说爹呢?”
二柱认真问询:“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吗?”
接着他认为自己有必要做做大哥的思想工作了。
“对于爹这样的人来说,旁人不理解,这才是正常人的想法,咱家正是在生意的开始时刻,需要的是支持,而且是盲目的支持。”
“才有可能取得良好的结果。”
“作为陈家人,如果连咱做儿子的,都不能对自家生意抱有信心,大爷爷怎么可能像刚才那么心安?”
“撒谎,也是一种善意的谎言。”
大柱挠挠头。
“二弟,我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茶鸡蛋到时候没有凉皮卖的那么好,到时候怎么和大爷爷说?”
二柱面色平静。
“大哥,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没想那么多。”
“咱们只负责收鸡蛋。”
“让爹自己去撒谎去吧。”
陈大柱:“……”
二弟,你是懂甩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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