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的大包间。
“谁能先给我解释解释,这是什么情况?”
年轻公子哥看着周围、除了顾家还算熟悉,其余人都不认识,呵斥道。
福伯、陈闲、顾君山、顾三、真·宋少白、假·宋少白。
顾君山表示不想说话。
福伯轻笑道:“宋公子,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福伦,百姓布行的掌柜,这是二掌柜,陈闲。”
“至于那跪在地上的年轻人,我不认识,你可以问问顾老板。”
顾君山面色铁青,用力挤出一张笑脸,这才将所有事情给解释清楚了。
宋少白冷然呵斥道:“顾君山,我特娘的给你脸是吧,你竟然找人冒充我?”
顾君山冷汗涔涔。
“宋少,请听我解释!”
“滚你娘的!”
宋少白呵斥一声,身边随从直接将顾家父子推搡出去。
接着他看向那地上已经软烂如泥的年轻人,“说吧,你想怎么死?”
冒充人瑟瑟发抖:“跟我无关啊,我不过是拿钱办事!”
“饶命!”
宋少白将双腿靠在一起,将椅子拉开桌子离得老远,直接躺了上去,把脚并在一起,放在桌子上。
淡然道:“福老板,有手段,我和顾家做生意不是一天两天了,你有本事将顾家拉下来,确实够本事。”
“可你故意算准了等我来的时候,才揭穿冒牌货,心思倒是晦涩啊。
我可是老实人,我现在很怕你啊。”
福伯干干一笑。
“宋少说笑了。”
“蚍蜉蝼蚁,想要存活,只能是指甲缝里辗转腾挪,不然如顾家那种精明的商人,我等死都不知道死的。”
宋少白,“我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陈闲听着对方这小词整得一套套的,嘴角轻轻抿起,娘的,要狮子开口了!
宋少白淡淡道:“我刚才听顾家解释了,现在南街布行归你福家是吧,很好。
往常宋家都是按照六百多文收购顾家的布,不如那些箱子里的货,我按照五百文收购,作为你利用我身份的赔礼道歉可行?
福伯一愣。
肏你娘,你特娘真狠。
做生意提升价格很难,掉价格很容易,下次怎么算?
这就和农村种地、为了一点地边子吵闹不休。
很多人不理解,满打满算也就是一个手指头的宽度,有必要斤斤计较嘛?
邻居如疯狗一般强势,你让他一指,下次种地的时候就是从上次种地的痕迹计算。
那下次呢……下下次呢?
福伯脸色风云变幻。
宋少白冷然道:“宋家成衣铺子合作的布行很多,需要的数量也很多,我劝福老板要好好的做个决定。
不要一开口就让大家都不愉快!”
陈闲悄咪咪和福伯对视一眼。
福伯和陈闲在角落压低声音耳语一番。
陈闲:“让他一步,咱们的目的主要是摁死顾家。
形式比人强……”
福伯无奈叹气:“我果然不适合做布匹生意,下次咱们布行的布,这混蛋,肯定要压价。”
陈闲低声道:“未必……”
福伯刚想询问,宋少白不耐烦道:“考虑好了没有?”
“行!”
宋少白哈哈一笑。
“嘿嘿,识时务者为俊杰。”
“顾老板,进来吧。”
顾君山面色难看走进来。
宋少白笑眯眯道:“顾老板,刚才福老板同意将他家的布,甚至都不到的五百文一匹价格,四百多文的价格……
作为道歉的诚意,不知道,顾老板的诚意在哪里?”
顾君山:什么?
四百多文哪里还能赚到钱,果然是捡来的布匹,糟蹋起来完全不心疼!
忽而沉静道:“顾家愿意将最近全力生产的布匹,按照四百五十文的价格,让给宋少,可行?”
陈闲:这年轻人真狗啊。
宋少白哈哈一笑,吩咐随从找来笔墨,直接当成立下字据!
顾君山面色冷峻看着福伯,问道:“福掌柜,我想要知道,和大是如何暴露的?”
其余人宋少白也是一脸审视和好奇看向福伯。
却见福伯一脸懵懂的神色。
接着他又看了看身旁的汉子。
众人:“?”
陈闲面色平静道:“我不知道顾老板是如何选择一个戏子的?”
冒牌货和大双手撑在地上,小拇指还是不自觉微微翘起来!
目光灼灼看向那人的手指。
这时,大家才恍然。
“也许,顾老板觉得一个戏子平日就是一直在演戏,很容易琢磨透一个富家公子的模样。
反正除了顾老板,也无人认识宋公子。
确实一开始我确却被骗了。
但成也戏子,败也戏子,这家伙无时不刻都是在翘起手指,几乎控制不住自己。
说句玩笑话,怕是擦腚的时候,也是无意间翘手指……”
“喂!”
陈闲朝地上的俊俏的少年郎喊叫一声。
那人瞟了陈闲一眼,目光幽怨。
陈闲道:“唱戏职业病,看人似乎永远都是侧着看人……很少正眼看人,他自己似乎都没有意识到这件事。”
“当然,我也不确定这人真假,万一宋公子真的是一名戏痴呢?
交货的时候,自然耽搁一些时间,找人去南边府城打听一下,哪家卖顾家的千云纱,自然和顾家的合作是谁?”
“精彩!”
宋少白带头鼓掌。
“嗨,老汉,我开始有点喜欢你了,够精明。”
陈闲摇头,淡然道:“我不聪明,我只是喜欢以恶意揣度人心罢了。
顾君山面色阴沉,忽而沉吟道:“我现在可以确定,是陈老板在幕后谋划顾家的吧?”
陈闲目光沉静,“似你这种人,似乎永远眼高于顶,好似把所有人都玩弄股掌,永远一副自己最聪明的样子,肆意嘲弄、掌管别人的命运的人,最是该死!”
突如其来的呵斥,众人不明所以。
只有顾君山暗暗发恨,清楚明白陈闲口中的具体事情到底是的什么。
宋少白一直以玩世不恭的表情,看着两人撕逼,一开始他以为福伯是大掌柜,这站在旁边一直不说话的汉子,应该是福伦的合作伙伴,二把手一般。
在人群中都找不到一般。
现在看来,这家伙浑身长刺,露出獠牙的反差,真是精彩啊。
“你!”
顾君山似乎完全还没有适应陈闲的变化。
手指指着陈闲,张张嘴,堵在喉咙里面的话,终究还是没说出来。
面色惨白,身子几乎站立不稳。
顾三赶紧上前扶住。
忽而觉得自己前些天和二哥指点江山的模样真是有些可笑。
正要下楼。
笑眯眯看戏的福伯,嘿嘿道:“顾老板稍等,现在冒牌戏子被抓,咱们这桩生意是不是还没结束?”
“你是不是该把百姓布行的布匹还给我们?”
顾三气得浑身发抖,这不是欺负人吗?
“福老板,你家的布就在那里,我家也没有给银子,生意根本没成,哪里有布?”
福伯胖乎乎的脸上散发柔和笑意,像是一团弥勒一般。
“那……护送布匹的随从是顾老板找人雇佣的吧?”
顾三一时沉默。
而最冤种的当属随从,被人雇佣,直接被打。
眼下所有人已经全部被控制住。
头上、身上都是血迹。
福伯挥手,面色忽而严肃。
“打开布匹箱子,给我好好检查,有没有被顾家调包!”
话音一落,即便一直故作平静的顾君山忽而觉得有些阴影笼罩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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