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2章 名垂青史的郡主4(1 / 1)

“你是想联合西蛮,覆灭竺古?”

康平帝问。

裴瑾:……

舒姣:……

带不动啊带不动,该胆大的时候你前怕虎后怕狼,该胆小的时候你又比谁都莽。

你不输谁输?

“父皇。”

裴瑾的喊声都有气无力的,“此事万万不可。竺古并非蕞尔小邦,竺古国君将领也并非软弱好欺之徒,加上正值竺古兵强马壮之际。”

“元真和西蛮,想灭竺古一国,实难成功。”

他们信国坐山观虎斗不好吗?

何必要掺和进去!

到时候捡不到便宜,还折兵损将,实力大减,反倒又被元真和西蛮这俩豺狼盯上,成为猎物,可就麻烦了。

“不过~”

舒姣又接上话,“我们可以派使臣去往西蛮,承诺让他们借道项城去打竺古。”

康平帝皱眉,“可万一西蛮打完竺古,顺道强占项城……”

舒姣:“所以我们得先去一趟大圩。”

“对。”

裴瑾赞同。

大圩就在项城之外,离项城其实也就一条河。

大圩这个国家,地盘小,不强。

但只要信国和大圩守望相助,呈夹击之势,西蛮就不敢强占项城,只能是“借道”行动。

在这一问题上,舒姣和裴瑾脑回路是对上的。

当然,康平帝很快也反应过来,“太子,你觉得哪位大臣出使更合适?”

裴瑾开始思索——

谁更适合干这活儿?

从鸿胪寺抓俩倒霉蛋儿?

“皇上。”

舒姣撩起裙摆,就地一跪,沉声请命,“臣愿往。”

喊你皇上,咱俩就不再是舅甥关系,是君臣关系。

我自称“臣”,是希望你不要把我当小孩子看,我说的是朝政正事,不容玩笑。

看着眼前青涩少女脸上前所未有的认真之色,本来想笑的康平帝,脸上的玩笑之色一点一点的消失。

半晌,康平帝深吸口气,“你才多大?”

“自古英雄不以年岁论本事。前有十二拜相者、十一中举者、九岁才名天下扬者,我十三,为何不可做使臣?”

舒姣底气十足,“方才,竺古使臣咄咄相逼,鸿胪寺各位官吏的反应,您也是看在眼里的。”

敢抢她高光时刻,先上一波眼药!

“他们如何比得上臣?”

再拉踩一波。

“更何况,臣是皇亲。此事事关重大,时机又稍纵即逝,必要时刻,臣能擅作主张,他们敢吗?”

再再拉踩一波。

康平帝:……

要说聪明,确实,从今日之事,看得出端阳脑子是挺好使的。

但他不放心啊!

只是再一看舒姣那一脸的倔强,康平帝拒绝的话梗在脖子里,只能频频给裴瑾使眼色。

裴瑾:……

我是太子,不是给你背锅的。

但裴瑾还是连忙扶起舒姣,轻叹一声,“表妹,你身子弱,此一去长途跋涉,危机重重,让我们和姑母如何能放心?”

“更何况,你眼下是姑母和威国公府唯一的血脉了。这一旦有个万一,我们怎么跟姑母交代,又怎么对得起为信国战死的威国公?”

“父兄皆死得英勇,我若后退,岂非堕了威国公府的名头?”

舒姣反驳,又开始上眼药,“舅舅,太子表哥,今日宫宴上,除去那几位曾上过战场的武将,其余官吏竟尽是些软骨头!”

“实难相信,我信国的官吏,是这样的货色!”

“让他们出使西蛮和大圩,你们能放心吗?怕是被威胁一二,他们便要当了卖国贼。”

“我本性懒惰,只想做个普通女郎,享受着百姓奉养,过着锦衣玉食、养尊处优的日子。可今日和亲一事,实在叫我惊恐难安。”

她这话真难听。

康平帝听得有些生气,但仔细一想,发现她是对的。

只有实话,才叫人破防。

裴瑾抿唇,只拿眼去瞅康平帝,过了会儿应和道:“表妹实在聪慧勇敢。父皇仁善,可那些臣子却是得寸进尺,父皇早想整治一二了。”

有吗?

康平帝发出疑问。

裴瑾垂眸不跟他眼神接触——

你自己看着办吧。

你这位才十三岁,想享受一辈子荣华富贵的外甥女都看不下去爆发了,我看你还能不能装作不知不晓的样子,不处理那一批该死的王八蛋。

康平帝确实也坐不住了,憋着没办法点头道:“姣姣,你放心,朕必然是要下手整治他们的。”

“儿臣愿为父皇分忧。”

裴瑾立马接上话。

他也是怕康平帝这会儿被架着说了这话,睡一觉又当没说过了。

朝堂上站着的那几个尸餐素位、怀禄贪势、仗势欺人的,他早看不过眼想处理了,可康平帝不动,他一个太子也越不过康平帝去。

总算被他逮到机会了。

正想着,耳边传来一句恶魔低语,“表哥助我,否则我可要捣乱了。”

裴瑾:……

“我才救了宁安公主。”

裴瑾:……

“我不说你帮的忙,就说是舅舅同意的。”

裴瑾:……

他扭头看去,舒姣正低头站在他身边,一副老实本分的模样。

裴瑾嘴角一抽,但看她态度实在坚决,仔细一琢磨,还是开了口,“父皇,不如让表妹去吧。另派章由和楚怀午,及一队侍卫陪同。”

他这表妹是个有大智慧的,非要出去可别是想搞什么事吧?

在舒姣和裴瑾的双重忽悠下,康平帝到底是没能坚持到最后,还是同意了让舒姣领队出使,并于十日后出发。

“表妹,若是姑母知道此事是我和你同谋,她不得扒我一层皮啊。”

出宫路上,裴瑾无奈道。

“是舅舅点的头,与你何干?”

舒姣应声,又说道:“表哥,眼下信国看似安稳,实则危如累卵,已至生死存亡关头。心慈手软,救不了信国。”

“我出使在外,虽能百般周转,为信国争取时间。但朝堂上下若不都齐心改变,怕是……”

后面的话,她并未说全。

但裴瑾听得明白。

出宫这一路,他并未多说什么。

快到宫门口时,他才长长叹息一声,“难啊。”

信国亡于康平帝这位庸主之手,也亡于无将可用,亡于朋党之争、官吏腐败……

想改,何其难?

舒姣停下脚步,抬眸直视裴瑾,逼问道:“难,便不做了吗?”

“太子表哥莫不是想假装糊涂,杀几个出头鸟便草草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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