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身进门后，让门锁自己合上。
方陌试着拧了拧，从内部可以拧开出去。
尊义：“有可能从外面可以用钥匙反锁。”
刚才看两人走的时候并没有反锁，可这不代表最后一趟走也不反锁。
方陌：“你不会还想从这个大门走出去吧？等会儿咱俩直接传送回房间不好么！”
尊义一拍脑袋：“忘了！”
大门进来后是一个大厅，周围各三个门。
门上只有数字，1-6，再无其他。
“刚才他们好像进的右边的门，不确定是最里面的还是第二个门。”
扭头，尊义正在到处检查有没有摄像头。
还好，这里依然没有。
“他们进了右边的门？那咱们先进左边的看看。”
尊义走向左边第一个门，轻轻转了下把手。
开了。
方陌紧随其后，轻轻拽着他，保证二人时刻保持连接，随时做好撤离准备。
尊义探头一圈，回头道。
“安全，进来吧。”
二人进去，轻轻把门关上。
房间漆黑，二人不敢开灯，怕误触了其他什么机关。
方陌从空间摸出两个头灯，二人带上。
尊义又露出童真的傻笑：“真方便！”
头灯照亮，房内一览无余。
竟然是满满的冰柜。
五楼和七楼是库房，怎么，四楼也是库房？
二人分别走向一个冰柜，打开查看。
都是分装好的肉，满满当当的肉。
肉品分类细致，方陌打开的几个都是分好块的纯肉。
而尊义打开的几个冰柜，看到的都是带骨肉，以及剁碎的肉馅儿。
“所以这里就是食堂每日肉品的来源……这样看来，确实库存很多，能满足每日供应船上人的伙食。”
数不清，这间库房的冰柜放眼望去，也许有近百个。
尊义始终一言不发。
二人来来回回开冰柜看，都是肉，再无其他。
“这么多冰柜，耗电量可不小！”
想到甲板下像老鼠一样生活的C区人，方陌感觉不舒服。
阳光下吃肉的人，这背后，是大量在阴暗中拼命做苦力的人。
突然听到动静，二人先在冰柜后蹲下，仔细听着声音。
“应该是那两送货的人走了。”
他们是离大门最近的一间库房。
直到听见大门的关闭声，方陌悄悄将门开了个缝儿，伸头看去。
“确实是他们走了。”
对尊义招招手，二人出了这间房，再次站在大厅。
二人刚才进的门上数字为4号。
“我们从1号开始看一看吧。”
尊义点点头，同时不忘时刻警戒。
虽然这两人走了，难说还会不会有别人来。
二人牵着手，小心推开1号门。
头灯直接照进去。
这间和刚才那间大有不同。
老旧漆黑的铁皮装置，看上去像个锅炉房。
尊义走近，打开一个炉盖，用手摸了摸。
“这是焚化炉。”
刚才是食品库房，这边是垃圾焚烧？
这不太合理吧？
当然，这只是表面上看。
方陌心里早已有了答案。
食品不可能是简单的食品，垃圾自然也不是简单的垃圾。
不想在这不安全之地耗费太久，二人决定直接去刚才两人送货的6号房一探究竟。
进入6号房，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这味道，方陌再熟悉不过了。
密闭小空间的大量血腥味，不由得让她想起了老耿。
每当自家门口楼道是这样味道的时候，老耿叔就拎着一大堆清洁用品来了……
地上堆了好几个麻袋，尊义用脚踢了踢。
很明显是人。
而且是刚死不久，还没变僵硬的人。
大大的麻袋，每个里面都塞了好几个人，用扭曲的形状挤在一起。
地上这堆，少说有十几二十个人。
正在这时，外面又传来声音。
尊义拉着方陌，靠近门口偷听。
“今晚活儿多，估计要通宵了！”
“害！我从听说机房漏水，就开始磨刀做准备了！”
“还好那山豹的来攻击，不然又要选些不听话的骗去杀，怪麻烦的！”
“害！怎么死不都是个死，最后轮到你我身上的工作还不都一样！”
“哈哈哈！说的是～！这肢解、割肉、剁骨的工作，干下来，还觉得挺有趣的咧！”
“就是说呢！”
二人的手搭到门上，这一瞬，方陌带着尊义传送回了方陌的房间。
这一下，看到了，也听到了，一切确认无误。
明日基地长期将尸体，作为基地成员餐食中的肉类来源。
这一点并不令人惊奇。
进入基地没几天，二人稍加查探，就探明了这个秘密。
虽然电梯无法抵达四层，可四层并未做任何禁止进入的掩饰或说明。
电力设备如此先进，却完全没有监控系统。
明日基地没有要提防任何人。
而根据几个工作人员言谈中的语气，也可以听出来。
大家对于这个秘密，都是习以为常。
没人觉得有什么大不了。
也就是说，二人惊险刺激，辛辛苦苦查到的秘密，也许在明日基地，根本就是成员们心知肚明的公开信息。
不管是牛肉、猪肉、还是别的什么肉。
有盐有味、有能源燃料将其烹饪熟，而飘出来的香味，是真实存在的。
吃肉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人群的从众心理。
但凡尝试过，并且看见别人也都在做，那么这件事便没什么错的。
二人在房内复盘完今晚的经历，都感觉身心疲惫。
道别后，各自睡了。
次日。
一大早，方陌就被房间内的喇叭吵醒。
之前就注意到每个房间，房顶上都有个喇叭。
这几天一直没发出过声音，她以为已不再使用。
这天突然响起，着实给她吓不清。
要不是在一瞬间想起了尊义，她差点钻进空间去。
迷糊中定定神，呆呆地望着声音来源。
喇叭里传出激昂的运动员进行曲，着实令她恍惚。
与此同时，响起敲门声。
她连忙翻身下床。
开门，是尊义。
他一进门，就看向房顶的喇叭。
方陌：“你房间的也响了吗？”
尊义点点头：“外面，整个船上各处都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