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这……”白大山得了便宜还卖乖。
他语重心长的劝道:“其实你们真的不用那么着急的,俗话说的好,只要不卖,就不会亏。”
药商们嘴角抽搐,深吸了几口气,才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这叫什么话。
货物一直在手里,没有钱再购进其他的货物,这一批货需要一直租着仓库,每天晾晒也有损耗,铺子要租金,还要给伙计发钱……
林林总总的,哪样不需要钱,怎么会不亏。
要不是白大山神情诚恳,药商们都要以为他是故意调侃他们的了。
也不知道白大山是怎么当上白家堡商队的大掌柜的,居然连这么简单的生意经都不知道。
药商们在心里嘟囔,但面上不显,只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
“白大掌柜,我们这也是没办法了。”
找来的药商一多,大家为了尽快把手里的货物卖给白家堡商队,也为了挽回之前放话的脸面,开始编造各种理由,甚至开始卖惨起来。
“我家中来信,老母身体抱恙……”
这借口一出,白大山嘴角就不由的抽了抽,这个借口都烂大街了好吗。
是个人都用这个借口,当老母的也太不容易了。
“这话说来也丢人,可眼下我也不怕白大掌柜笑话了,我出来许久,家中怕是乱成一团了……”
有药商的理由更是奇葩,为了让白大山同情,居然说自己被家里小妾戴绿帽子。
每次白大山见完这些药商,都会到桃筑小院,把听到的奇葩的理由讲给白桃听。
白桃乐的在贵妃榻上打滚:“哈哈哈……他们能找到这些理由也不容易。”
白大山也笑:“姑奶奶,您别说,得亏我那会没喝茶,要不然肯定笑喷了。”
“关键吧,他们演的还煞有其事的样子,我还不能戳穿。”
白桃点点头:“是不能戳穿,毕竟人辛辛苦苦演的,怎么也要礼貌配合点。”
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
药商也是想卖货,而且为了被选中都编理由了,要是被笑,难免恼羞成怒。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白家堡商队虽然强,可也没必要到处结仇。
时疫被控制住,没有蔓延进峻极镇来,药商们手中的药材自然想加紧处理。
最后在药商们一再恳求下,白家堡商队‘勉为其难’的收下了他们手里的药材。
白多金带着财务科的人给药商们结账,看着离开的药商的背影,摇摇头,心说,早干什么去了,非要亏钱了才知道着急。
有些人虽然卖出的货,可想到这样的光景不大赚一笔居然还亏了,越想越生气。
于是市面上就有了白家堡商队仗着家大业大的欺负其他商家,让别人亏钱的流言。
只是,听说的老百姓要么对这些事情漠不关心,要么不仅不跟着斥责白家堡商队,反而站在白家堡商队那边。
“我们也不识字,那些个大道理什么的我们都不知道,我只知道,时疫是白家堡商队拦在外头的。”
“对,要不是白家堡商队出钱出物的,时疫一旦侵入峻极镇,我们哪里有银钱买药。”
“我家里如今没有家破人亡的,都是受了白家堡商队的恩情。”
在外面时疫肆虐的时候,峻极镇的人只需要到城门口,花十几文钱就能喝上药汤,既安心又安全。
药铺十几文钱都捡不到半副药,更别说是熬煮好的,对时疫有极好疗效的药汤了。
“没错,那些个药商囤药抬价,根本就不管我们老百姓的死活。”
“我可听说了,本来白家堡商队都收不了那么多药材,是他们求上门去的。”
“什么?既然是他们自己上门求售的,怎么到头来还说白家堡商队的不是?”
“这不是又当又立吗?!”
“没错,这些个药商没良心,当了婊子还想拿贞节牌匾。”
老百姓说话可不管文雅不文雅,特别是骂人的时候更是混不吝,不少药商被老百姓骂的狗血淋头的。
茶楼和酒楼是很多消息出现和扩散的地方,这一个多月,人们闲来无事就会到茶楼里听听消息,也把自己听到的消息和其他人分享。
“我可听说了,一个月前,其他国家还来和白家堡商队求药呢。”
“要我说啊,就不应该给他们。”这人的话一出,旁边就有人不赞同起来。
“事关人命,怎么能不给呢,只需要收钱就行。”
“你们哪里知晓这其中的事情啊。”先前说话的人,一脸嫌弃又愤恨的说道:“我家中亲戚有在前边关卡值守的。”
话到这里,这人压低了声音,但因为生气,嗓音还是不小。
“大家伙都知道,峻极镇之所以能如此安全无忧,全靠白家堡商队,可你们哪里知道,之前冲卡想进我们峻极镇的人不止是灾民。”
“什么意思?”
“这?莫非这里头还有乾坤?”
“当然有了。我亲戚可是说了,冲卡的人里,有一些灾民是兵卒乔装的,他们啊,想趁机夺了峻极镇。”
“什么?!”
“有这么个事?!”
“那当然了,你们这些人,只知道自己安好,哪里知道,外头都乱成什么样了。”
“要是没有白家堡商队在前头盯着,我们如今是哪国的人都说不准了。”
别看峻极镇是三不管地带,可峻极镇的人也知道,真要被哪个国家夺去了峻极镇的管辖权,他们这些人的日子肯定不好过。
这个消息让听说的人惊愕不已,有人回过神来,心有余悸的吐出了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话:“那些美好的日子,是有人在为我们负重前行。”
“反正不管你们是怎么想的,我就认白家堡商队,这峻极镇啊,也只能由白家堡商队来管。”
在场的人纷纷点头,如果非要有人掌管,那只能,也必须是白家堡商队。
“没错,白家堡商队是最有良心的商队了,他们会设身处地的为我们着想。”
“那是,白家堡商队的人都说自己是穷苦百姓出身,所以能感同身受,知道老百姓的需求……”
这个时候,旁边角落的一张桌子,杨颂轻声唤了唤:“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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