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禾赶忙说道:
“夫人且放心,我家向来家风清正,我父母再在大盛时夫妻恩爱,父亲从未有过旁的心思。
如今更是把不得纳妾作为家风传承,我四叔更是发誓此生绝不纳妾。
夫人,您想想,若盛小姐与我四叔能成此良缘,岂不是美事一桩?而且我家没有门第之分,不用担心婚后被欺负的情况发生。”
盛夫人微微动容,眼中闪过一抹思索之色:
“若真如郡主所言,那倒真是萱儿的福分。
只是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毕竟婚姻大事,关乎女儿一生的幸福。”
青禾点了点头,微笑着说:
“夫人考虑周全也是应当的。
今日我也是受父母所托,顺嘴一问,如果盛小姐也有意,改日我爹娘定会亲自登门。
不如这样,夫人跟盛大人商量一下,三日后,我再登门要个结果,夫人觉得如何?”
盛夫人点了点头,应道:“如此甚好,我自会与老爷好好商量一番。”
说罢,她转头看向盛小姐,轻声问道:“萱儿,此事你意下如何?”
盛小姐的脸瞬间又红透了,她微微低下头,声如蚊蝇地说道:“女儿全凭母亲做主。”
盛夫人看着女儿的样子,心中了然,知晓女儿怕是对四爷已经情根深种。
她轻轻握住盛小姐的手,说道:
“为娘明白你的心思,爹娘定不会让我的萱儿错过一门好婚事的。”
青禾见状,笑着说道:“那我就静候夫人和小姐的佳音了,先告辞。” 说完便转身离去。
青禾来到前院,就见百里烨和盛大人正在大厅里喝茶。
两人见到青禾,同时起身,“小禾可是忙完了?”百里烨上前问道。
“是啊,就做了一下复查,又跟盛夫人聊了一会天。”
盛林上前,殷切地问:“辛苦郡主给内子复查了,不知内子身体恢复的如何了?”
“盛夫人恢复得很好,只要继续按照之前的调养法子,不出月余,便能完全康复。”青禾回道。
盛林听后,连连向青禾道谢:“多谢郡主,郡主这番好意,盛某铭记于心。”
“盛大人不必如此客气,今我们便先回去了。”
青禾与百里烨随后告辞,盛林亲自将他们送至府门外,看着他们远去才转身回府。
盛林一路疾行,来到夫人房内。夫人见他回来,起身相迎。
盛林一进门,便扶着盛夫人坐在床边,脸上便洋溢着喜悦的笑容,说道:
“夫人,听闻你身体恢复得很好,我这心总算能放下大半了。”
夫人微笑着回应:
“这么多年妾身的身体不好,拖累老爷,让老爷操心了。如今多亏安宁郡主出手救治,不然妾身就没机会陪伴老爷了。”
盛林轻轻握住她的手,感慨道:
“这几年真正受苦的是夫人,幸好郡主医术高明,夫人才能逐渐康复,真是老天保佑。”
夫人微微颔首,眼中透着温柔:
“老爷,我身子已无大碍,你莫要太过挂心。倒是今日郡主来,还提及了萱儿的婚事。”
盛林神情一怔,忙问道:“哦?此事如何说的?”
夫人便将与青禾的交谈详细地讲给盛林听。
盛林听完夫人的叙述后,在屋内来回踱步,眉头微微皱起,陷入了沉思之中。
他心中暗自思忖片刻,说:
“夫人,着四爷对我们家萱儿和诚儿有救命之恩,按说,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
只是这景王府门第尊贵,我只是一个小小侍郎,真要成亲的话,怕是为夫也护不住萱儿啊!”
夫人应道:
“妾身也是这般想的,只是瞧着萱儿那模样,怕是对四爷有意。
而且,今日郡主说了王府家风清正,四爷也发誓永不纳妾。
再者,安宁郡主从不嫌弃我的病痛,能屈尊为我一个妇人治病,就冲这一点,咱们就应该相信景王府是良善之家。”
盛林听了夫人的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道:
“夫人所言不无道理。景王府的名声向来不错,若萱儿嫁过去能得幸福,倒也是美事一桩。”
夫人接着说道:
“老爷,咱们不如就应下这门婚事,也好了却萱儿的心愿。景王府能主动提及此事,想必也是真心诚意的。”
盛林沉思片刻,终是下定决心,说道:
“也罢,既然如此,那便应下。三日之后,便应了这门亲事。只是这几天夫人还要好好注意身体,等景王府上门时,好有精力操办。”
夫人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说道:“夫君放心,妾身自会安排妥当。”
两人正说话间,就有仆人匆匆来报:
“老爷,夫人,首辅府送来请柬,说是首辅大病初愈,要宴请宾客。”
盛林接过请柬,打开看了看,眉头微皱。
夫人忙问道:“夫君,这请柬如何说?”
盛林说道:“请柬上写着让我们全家出席。”
夫人犹豫道:“夫君,那咱们去还是不去?”
盛林思索片刻,说道:
“去,首辅大人的宴请,怎能不去?首辅为大夏肱股之臣,我们全家理应前去祝贺。”
夫人点头应道:“夫君说得是,那妾身这就去准备准备。”
盛林摆摆手:“且慢,此次赴宴,咱们需得谨慎行事,切不可失了礼数,也莫要出了风头。”
夫人应道:“夫君放心,妾身明白。”
盛林又道:“还有,让孩子们也都注意言行举止,莫要在宴会上发生什么事端。”
夫人道:“是,夫君,妾身会叮嘱他们的。”
与此同时,景王府也收到了一份请柬,打听到盛家也要参加宴会,楚老四也跟着去了宴会。
一家人心照不宣地互看一眼,都露出了一脸姨妈笑。
宴会当日,盛家与景王府众人皆盛装前往首辅府。
刚到府门,早有仆人候着,见到景王府的人,便满脸堆笑,恭敬地将其迎入府中,口中不停说道:“景王、景王妃、郡主、世子大驾光临,真是令寒舍蓬荜生辉。”
进入宴会厅,首辅亲自上前迎接景王一家。
看到青禾,感激之情溢于言表,脸上堆满了真诚的笑容:
“郡主医术高明,救人性命,此等大恩,老夫没齿难忘。”
青禾微笑着回道,目光清澈而坚定:“首辅大人言重了,救人乃医者本分。”
其他宾客见此情形,也纷纷围拢过来,向青禾示好。
一位宾客谄媚地笑着,眼神中满是讨好:“郡主妙手回春,实乃当世神医,今日得见,实乃在下之幸。”
青禾客气地回应,脸上带着谦逊的神色:“过奖过奖,只是略尽绵薄之力罢了。”
“郡主的医术,在京城早已传为佳话,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另一位宾客接着说道,眼睛放光,不住地点头。
青禾微微欠身,嘴角上扬:“承蒙各位抬爱。”
寒暄之余,就看见盛大人带着家眷来到首辅家。
盛林赶忙带着家人上前见礼,恭敬地说道:“景王、景王妃、四爷、郡主、世子下官携家人有礼了。”
景王微笑着摆摆手:“盛大人客气了。”
盛小姐偷偷抬眸看向楚老四,瞬间红了脸,又赶忙低下头。
楚老四的目光也落到盛小姐身上,眼中满是温柔与欢喜。
他悄悄靠近盛小姐,轻声说道:“别紧张,等会儿我找机会与你说说话。”
盛小姐轻轻点头,心中犹如小鹿乱撞。
景王妃看到两人的模样,笑着对盛夫人说道:
“盛夫人,恭喜你啊!身子可是全好了?”
盛夫人眼带感激地说:“多谢王妃关心,多亏有郡主伸出援手,妾身才能重获新生。”秦氏笑着说:“医者仁心,这都是青禾该做的。这身体好了,以后可就是好日子了。”
“是啊,借您吉言。”
旁边几个官眷看她们聊得热络,纷纷上前问道:“盛夫人,您这身子也是郡主看好的?”
盛夫人笑着说:“是啊,陈夫人,郡主一手将我从鬼门关拉回来,真是神医下凡啊。”
陈夫人啧啧称赞道:“早就听闻郡主医术高超,今日听您这么一说,更是令人佩服。”
这时另外一拨人走上前来,出口就尖酸刻薄:
“吆,这不是盛夫人吗?
前段时间,听闻盛夫人时日无多,本夫人还以为,盛小姐又要守孝三年呢,没成想,居然能起身了,这郡主的医术可真真是好呢。”
盛夫人一听这话,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沉声说:
“吆,这不是张夫人吗?我的身子好了,没能让我萱儿守孝,你不高兴啊!
还是张夫人一如既往地日日起到我归西啊?”
张夫人看以往客客气气的前未婚亲家母,不再礼貌相对,“盛夫人,你身体好了又如何,还不是五品小官的家眷?以后再怎么努力,你家小姐也不会找到比我家门第高的婆家。”
说完又朝盛小姐的方向看了一眼,鄙夷地说:“不过,看在你家小姐长相不错的份上,本夫人倒是可以点头让她进门做个贱妾。”
说完还哈哈笑了起来。
此时就听到一个声音传来:“母亲,您别这样无礼!”
大家随着声音的方向看去,是盛小姐的前未婚夫张强。
只见张强急忙快步走上前来,先是朝着众人拱手赔礼:
“诸位,实在对不住,家母一时口不择言,我替她向各位赔个不是。”
随后,他的目光转向盛小姐,眼中饱含着愧疚与深情:
“盛小姐,许久不见,一切可好?是我母亲糊涂,做出了那等错事,还望您别往心里去。”
盛夫人此时怒容满面,喝道:
“哼!你们当初无情无义,为了攀附权贵就退了婚,现在还有脸在这儿说这些风凉话!”
张夫人却仍旧不依不饶,冷哼道:
“哼,当初我儿退婚那也是为了前程着想,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要怪就怪你们自己没本事。”
张强急得面红耳赤:
“母亲,您快别说了!我对盛小姐一直心怀愧疚,您这般胡搅蛮缠,让我以后怎么做人?”
盛小姐微微抬起头,神色平静如水,缓缓说道:
“过去的事情,无需再提,还请张公子将你母亲看好,不要让她逮住人就乱咬。”
景王妃见此情景,开口说道:
“这可是在首辅的宴会上,大家都注意些,莫要失了体面,让首辅大人笑话。”
众人这才安静下来,张强赶紧拉着母亲匆匆离开了。
宴会进行一半,盛小姐觉得厅内有些闷热,便出去到亭子里透气。
刚在亭中站定,张强竟鬼鬼祟祟地跟了出来。
张强走到盛小姐身后,轻声说道:
“萱儿,最近可好,我知道自己做的不对,辜负了你。
可是我一直都很想你,只要你愿意,我愿纳你为妾,保你一生荣华。可好?”
盛小姐转过身,一脸怒容:“张公子,请自重!自张家来退婚之日起,你我便再无可能,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再见请装作不认识。”
说完,盛小姐转身要走。
张强却步步紧逼,对盛小姐说:“萱儿,我是真的喜欢你,既然你不愿应允我,那我逼不得已,只能逼你就范了。”
说完,又向盛小姐逼近,盛意萱警惕地问:“张公子,你这是何意?”
她一边走一边退,没几步便退到了亭子边缘。
看着盛意萱到了自己预定的位置,张强紧盯着盛意萱说:
“萱儿,你别怪我,我只有把你推下水,再救你上来,才能与你有肌肤之亲,这样你就只能给我做妾了。对不起,我爱你。”
说完,他猛地一下将盛意萱推下亭子。
“啊”的一声传出,盛意萱如张强的愿,跌进亭子下面的水池里。
又是一阵喧嚣,盛意萱被救起时,亭子里挤着很多人。
青禾和秦氏今日特别关照盛意萱。见她出去很长时间没回来,也跟秦氏借口出门看看。
他们听到声音赶过来的时候,张强的母亲正在那里喊:
“这盛小姐落水,是我儿子救上了的,她现在被我儿子摸光了身子,只能嫁给我儿子做妾!大家做个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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