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冤有头债有主!”
“事情既然暴露。”
“那我也不装了!”
“就是我做的,一人做事一人当!”
“杀我就好,何必牵连他人?”
徐素裹做这些事,都是为了自己能够拿下盘山苗寨。
对他而言。
守护了一辈子的盘山苗寨也很重要。
这种事肯定是不存在!
但是他至少要在死前,给这个可恨的世子留一个雷。
一个足以让他葬身苗疆的大雷!
“没有人比我更懂布置阴谋,我就算是死了,我也要让你不得安宁!”
杨侑略有些诧异,没想到他会主动自爆。
“......”
荆琼玉满脸黑线,没想到自己的寨子里居然会出现这种吃里扒外的贼子!
杨侑稍作思考就明白了徐素裹的想法。
这个老东西。
到死都还想要立人设,给他拉拉仇恨,搞点麻烦。
“你以为,我真会让你得逞了?”
徐素裹正准备开始自己洋洋洒洒,垂泪而下的演讲。
腰上却是受了一大脚,直接滚到了行刑台前,还跟自己孙子的死人头亲密对望了一眼。
!!!
“老朽都准备自白了,世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徐素裹怒道。
杨侑风轻云淡扫过台下众人,“我问,你答。多说一句话,你进魂幡。”
嘎?
徐素裹好歹也是一代大宗师,地位崇高,哪怕是死,也想有个体面的死法。
至少神魂不能进了魂幡,永世不得超生,直到主子撞上另一个大能,把自己打个魂飞魄散。
因此。
杨侑的威胁还是有些威力的。
可是如此一来。
我的阴谋还怎么施展?!
徐素裹欲哭无泪,朝天哀叹。
杨侑道:“跟巫王洞的联系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出发前一天,蚩长水找到我说了计划。他们就是来杀你的,要我协助。”
杨侑嗤笑道:“盘山苗寨现在可是选择了蛊王山,你私通巫王洞,这算不算背叛?”
徐素裹恨恨地看向他。
杨侑继续道:“答应了他们的提议,说明你也想杀我。我想想,刺杀诸侯世子,按道理来说,我可以诛了你全家,恭喜。”
???
盘山苗寨徐家可是当地的大家族,上上下下百余口。
说杀就要杀了?
徐素裹怒从中来,当场就想爆发大宗师的修为跟他拼了。
谁知道他刚想动手,却发现浑身力量什么时候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要想了,徐长老!”
荆琼玉道:“困龙蛊,吸入体内,武王之下修为全无,是我独门培养的蛊虫。”
“为了你的家人死得体面点,坦白为上。”
徐素裹当场就绷不住了,破口大骂。
“你无耻!断人家香火,你不得好死!”
“你自己选的嘛,或者你们一家都进我魂幡团聚?”
“你!”
徐素裹看见魂幡,恨得咬牙切齿,“还有什么要问的!”
杨侑道:“我看徐长老也不是愚蠢的人,今天会栽在我手上,纯粹是一种巧合。”
“刚好蚩长水打不过我,还掉了个魂幡,让我有机会直接问出真相和幕后黑手。”
“可我真不记得有什么地方招惹了你。”
“那么我就想问徐长老了,你是基于什么心思,不惜落得如此地步,也要设计谋害我?”
徐素裹硬是哽了一下。
杨侑这杀人还要诛心,不仅要他交代犯案过程,还要交代作案心理,并且还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前,公开坦白自己的罪状!
这哪里还能挑拨仇恨?
只怕是说出来以后,他就会成为盘山苗寨的耻辱,遭到所有人的唾骂!
徐素裹啪的一声跪在地上,失魂落魄,仿佛失去了所有力量。
“呵呵......”
“蚩长水!你个坑货!”
“没想到你堂堂巫王洞第七洞主,竟然栽在一个小小后生身上,害得我也身败名裂,满门皆死!”
“我宁死也不要被你羞辱,不要被你炼成厉鬼!”
徐素裹言罢,直接吃下一枚蛊虫,整个人冲天而起一道漆黑光柱,肉身化作飞灰,神魂湮灭,永世不得超生!
杨侑啧啧两声,没想到有人宁愿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都不想进魂幡。
看来这东西真是恶毒。
以后要多收集一些强者,来扩充蚀骨魂幡的库存。
这个时候。
杨侑回头看向台下被锦衣夜行镇压的苗寨俊杰们。
“好了,放开吧!”
“我不管你们以前是否跟徐素裹有关系。”
“以后再也别有。”
“若是我发现谁跟徐家有来往,屠刀就会落在你们脖子上。”
杨侑也不双标,他就是黑心人屠,对敌人够狠,才能活得长久。
刚刚说话的苗疆俊杰还以为自己做了一件正义的事。
没想到徐素裹龙头蛇尾,开头说得慷慨激昂,后面就问一句答一句,把自己的罪状交代得一清二楚。
现在他们都知道自己信错人了。
眼前的世子爷才是惩奸除恶,为盘山苗寨铲除了一个里通外敌的奸细!
正后悔要为了徐素裹这种人而搭上性命的时候。
杨侑却是收回前言,直接放了他们。
现在他们心里满满都是感激,哪里还敢生出憎恨,纷纷双腿一软,“世子大义!我等以后誓死追随世子爷!”
杨侑摇摇手,转身回到驿站。
......
与此同时。
荆蝉玉回到巫王洞就直奔巫王洞大祝宗的洞府而去。
先前他们住在阴冷的巫女洞。
师父擢升为大祝宗以后,师徒二人就有了更好的居住条件。
或许是巫王早已经放弃了盘山秘术,认为荆蝉玉身为盘山血脉另有妙用,便让她顶替了师父的位置,成为了巫王洞的巫女。
地位崇高。
身份显赫!
巫王洞防守极为严密。
可是荆蝉玉拿着巫女令牌,在巫王洞就能四处行走。
到了大祝宗的洞府。
荆蝉玉恨不得赶紧把自己孩子以后是大云皇帝的消息第一时间分享给师父。
可是今天祝宗府有些怪。
荆蝉玉心头总也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师父!”
“师父?”
“师父你人呢?”
噔噔噔。
荆蝉玉的印象里,她师父是个勤政的大忙人。
可是今天居然不在正堂办公,也不在丹药房和蛊房。
她连练功房都去找了,都没有找到。
最后只有一个地方——寝屋!
师父以前说过很多遍,如无必要,不能进入寝屋。
“现在应该是必要的时候吧?”
荆蝉玉悄声悄气地进入了寝屋,可惜里面也没有人。
而当她准备离开的时候。
门外传来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