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未修改,请谨慎观看)
黄泉闭目,将手搭在刀上,细细感受周围的切,瓦尔特感到奇怪,黄泉解释道:
“别在意,只是习惯,因为一些过往,我变得很容易……遗忘。
只有当这柄刀出鞘时,那些朦胧的景象才会逐渐清晰。”
瓦尔特恍然平静道:
“请随意。”
黄泉平静道:
“足够了,在匹诺康尼发生的事,我记得很清楚。
请问吧。”
瓦尔特想了想平静问道:
“黎明的时刻,我听说那里坐落着加工梦境基底的早霞工厂。”
黄泉平静回答:
“梦境的声色犬马背后是一座座想象的工厂。工人们日复一日的在梦中创造各种奇思妙想的商品,然后回到现实中,在与豪华客房相去甚远的卧榻上休息。
他们说这就足够,光怪陆离的梦境,也是最好的报酬。
我在那里遇见一位少女,她刚成年,正是应该纵情享受美梦的年纪。
她最大的愿望是有朝一日能迁至黄金的时刻,看看由自己的双手织就的华服,由于某些原因,她的愿望很难实现。不过我想办法带了一件衣裳给她。”
“烫金的时刻,据说那里是匹诺康尼的货币中心。”
黄泉点头道:
“嗯,那是一座森严的如同要塞的金融之城,梦境的经济心脏。
苜蓿草家系的皮皮西们在那里维持它的运转,将纸钞构成的血液送向巨人匹诺康尼的各处。
那里所有人都衣着精致,脚步匆匆。
进入烫金的时刻工作,是当地皮皮西人对后代最大的愿望。
我没有遇见任何愿意交谈的人,只能站在十字路口,看着一群又一群人像风一样匆匆掠过钢铁的丛林,只为把赚来的苜蓿币锁进银行金库。
我不知道他们是否还会打开那金库的但在我离开前,我亲眼目睹一位衣冠楚楚的皮皮西从空中跌落,而周围的人依旧穿过了它。”
“听说蓝调的时刻十分浪漫,黄泉小姐可曾见证了什么故事?”瓦尔特平静问道。
黄泉平静道:
“也许瓦尔特先生也听说过,那里有一艘名为黄昏号的巨轮停泊在梦海之上。
轻歌曼舞,夜夜不休。
我在那里遇到一位苍老的妇人。
他在港口盼着多年前离开的爱人归来,在停滞的时间里等待了无数的时间。
潮湿的海风里,她谈起自己的青春。
就像许多渴望财富与机遇的人们,他们为了追逐梦想来到匹诺康尼,她的意识却消失在了梦海深处。
末了,她提议坐上舢板。在静海上继续我们的对谈,我答应了,同她一起登上小船,可她却再没说些什么,只是茫然地望了海天相接的尽头许久。
最后,我们退回了沙滩。”
“时尚、奢侈与消费主义的梦境,薄暮的时刻,我的同伴也拜访了那里。”
“那你们一定见识过,未实现梦想或已然实现梦想的人们在那里挥金如土,孤注一掷,一切皆可标价,一切皆可买卖,哪怕是梦想本身。
我在那里看见一位智械,他准备的拍品是自我。
一旦有人竞拍成功,在约定的期限和规则下,他会践行买家的一切指示,成为那人绝对的所有物。那智械一共被拍卖了12次。
我参加了他的第13次拍卖会,那是我见过最人声鼎沸的盛宴,但再也没人将目光投向他。
这一次,他流拍了。
这便是我一路浅浅的见闻。”
黄泉平静感慨道:
“曾有人这么对我说,匹诺康尼在很久以前并非如此,匹诺康尼也不应如此。
我一路走过盛会之心的现实和梦境,看着黑夜升起又落下,时光为人们停住,而精神的富有和贫穷也永远停留在各自的刻度。
所以,我认为美梦的崩溃是必然。”
瓦尔特平静道:
“也许有办法改变这一切。”
黄泉平静道:
“也许吧,但如果这正是人们所期望的世界。
[如果这正是生命选择沉睡的原因],我们还应令他做出改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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