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宋平存的确定,红翠和绿衣总算是“找对了”方向,大黑狗甚至不知道从哪儿叼来一袋子银子,拉着二女路过一个城市的时候去了马市。
两匹骏马飞驰了7日,大黑狗一路不断的指引向着西北方向,沿着近乎于直线的道路终于到了平遥城。
之后邻居发觉这家连名字都没有的丹药铺,多了两个秀气的店员。
柳依依盘下这个门店最关键的原因是静。平遥城依靠大岭山脉边缘而建,三面城墙,就这靠西的一面是依靠山崖,无门无墙,山崖上就是神农宗宗门范围。因此这里除了居住的百姓,基本没有流动人口,这一条街上除了一些小店提供日杂售卖之外,连卖菜的都很少转到里面。
这个店铺原来是一户做成衣的,都是熟客,也不在乎店铺位置,可惜老裁缝年龄大了,要回乡下儿子家里,就让柳依依给盘下来了。店铺就是背靠大岭山脉的这个山崖,留下了一个排水沟的位置,人是不会进来后面的,最多也是放个杂物啥的在后边,除了街坊邻居借用,什么东西都丢不了。
柳依依就想着在这山崖壁里面给公子弄一个修炼的密室,也方便存放那具“千年古尸”,原以为自己已经很聪明,出售“除秽丸”和“补气养肾丹”也可遮掩一二,谁知道半年下来,连邻居都怀疑这一主一仆到底是做什么的?
生意也不会做,丹药没卖多少,可是每日酒楼还中、晚准时送餐,刮风下雨都一点不耽误,这比一般富庶家庭都强。
红翠和绿衣来了,自然就改善了许多,找人做了一个门牌挂上“平价丹房”,大大小小的瓶瓶罐罐摆满了货架,各种简单的药丸装上,再去附近几家药铺将“除秽丸”和“补气养肾丹”样品送上,没过十日,柳依依就发现这半年公子闲来就炼制的丹药一点不剩了,可上门来的药房越来越多,就连有些门清的客人也都自己找了来。
这生意,邻居们才见识了啥叫顾客盈门,这一条街就从没这样热闹过。不得已,只能挂牌每日限量,要不宋平存还不得整天炼丹啥也不干了。
人说,奇货可居。这一来,丹药的售价越来越高,出货价当然也顺势加那么一点,一时间平遥城“平价丹房”名声渐渐大了。宋平存把“除秽丸”的制作交给了红翠和绿衣,但“补气养肾丹”需得灵气辅助,自然不能把二女才纳气入门的灵气用来如此消耗。
从破元宗拆回来的乾坤颠倒阵就派上用场了,抽取山崖地底的灵气似乎还不算少,也能足够丹药用量,毕竟是凡俗使用,有那么一丝就足够,还不可量大。这个神界的阵法除了用来炼丹,反倒成了红翠和绿衣每日晚间修炼使用了。
宋平存已经无须纳气,日常打坐也不过就是调理,是因为冲击剩下的窍穴实在是不容易,越到后面越难,一日能打通一个窍穴就不错了,算算下来,还得要有一年的时间才能把720个窍穴全部打通。
转眼一年的时间过去,平价丹房生意越来越好,但丹药量却一直不曾增加,不单是附近药房,平遥城每过一旬平价丹房开门售药的前一晚就会有大堆的人来排队,因为售完就只能等下一旬。
这一日,宋平存在密室打坐,就感觉大黑在敲密室的通道,赶紧收功出来。
“公子”红翠眼尖,看见宋平存从里间走出,赶紧施礼。
“依依呢?”宋平存人还没到,就开口问道。正常这个时候柳依依应该就在家里,外面这一大堆人不管如何,至少也该出面吧!
“公子,柳姑娘说去给你选衣裳,顺便采购药材去了。”红翠回答说。
“这一大堆人吵吵闹闹的怎么回事?” 店铺不大,所以但凡人稍微多一点,就显得拥挤,这一看从柜台到大门,一直到外面全是人,一堆人全围在平价丹房门口,还有不少城中兵丁,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你是老板的儿子?”一个中年儒生模样的人抢先问道。
“此间丹房正是在下的,请问这到底怎么回事?”宋平存见对方插话,也不好不回答。
“你确定?”中年儒生很是疑惑,一个少年会是平价丹房的老板,虽然身高已与成人无异,可毕竟年龄太小。
“绝不枉语”宋平存淡淡开口。
中年儒生逮着正主了就开始叙说,又听红翠在一边解释,才知是怎么回事。
原来是城主府来了个尊贵的客人,想收购几瓶市面上的“除秽丸”和“补气养肾丹”,城主府公子单西主动请缨,谁知道一连问了好几家正好都缺货,这才顺着店家指引找来了,开口就要每样十瓶。
并非是红翠和绿衣不卖,一则是除了少数最早自己寻来的客人外,平价丹房已经不对外单独销售;虽然对方报了城主府的名头,可店里的确也没有那么多了。
想着城主府不好得罪,红翠干脆一样“送”一瓶给单西。
谁知道就是这送字一出口,不单是没讨到好,反而把单公子给激怒了,认为平价丹房是对他侮辱,对城主府“不敬”。
这位公子开口就停不下来,宛如念经,让一向秉承和气生财的红翠和绿衣都受不了,无奈只能开口阻拦。这下就更让单公子找到话题新方向,更是滔滔不绝。
红翠受不了欲要捂住耳朵,却忘了手上还有一粒正在研究的丹丸。一抬手,手中丹丸直飞而出,正巧击中脖颈的经脉。单公子正口若悬河,上下嘴未及合拢,脸部骨骼肌肉一时没有跟上节奏,颌骨脱臼,脸都扯歪了,最搞笑的是或许是过于激动,连手臂都抬直放不下去了。
听完这些,宋平存差点没笑出声,怎么感觉比破元宗明善长老更牛!面上的表情控制实在是情难自禁,但很快就收敛住了,毕竟此时的笑会有嘲笑的嫌疑。
“我看看”宋平存用眼扫视了一圈,终于在人堆后一个条凳上看见了靠墙而坐的这位单公子。本来一身素白的长衫,风度应该还不错,可惜现在脸变形了不说,还举着一只手,有兵丁半蹲着用肩头扛着。
走出柜台,分开人群,宋平存弯腰仔细看去,还真是脱臼,但是却带动了经脉,就算凡俗医生前来,脱臼能好,也会留下后遗症。手和脸都会不自觉的颤抖,类似中风。
“可叫了郎中过来?”宋平存回身问道。
中年儒生回答说:“这还用你吩咐!此事你们要负责!”
“负责?负什么责?”宋平存站直了身子,看着中年儒生冷冷的问。
“嗯……嗯……嗯嗯”宋平存的话还没说完,那个单公子嘴里就发出嗯嗯啊啊的声音,另外一支手不停的摇摆。
中年儒生不再对宋平存说话,而是拉开宋平存低声对单西说道:“公子,这事他们必须要负责,如果不是他们诋毁城主府的名誉,又岂会让你为了维护城主府声誉而发声!又岂会因公负伤!”
宋平存闻言,简直有种吐血的感觉,这凡俗世间还有如此“人才”,真正可惜了这一张巧嘴。不过见单公子一直摇手着急的样子,也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伸手一拉,两人再次换了个位置。
“闭嘴,你再说话,我让你像你们家公子一样。”中年儒生正欲斥责宋平存的无礼,却被这少年浑身一股气势给压了回去,张开的嘴又赶紧闭上。
这才又看向单西,伸手抚摸着他的脸颊,不无惋惜的说道:“这少年俊俏的模样,就算郎中来了,怕也是要留下点后遗症。”
单西的眼神从最开始的不解,到恐慌,嘴里有开始嗯嗯啊啊的发出声音。
宋平存对四周还围着的兵丁说道:“如果你们不想单公子就这样,就赶紧的都退出去。”此话一出,中年儒生看向宋平存的目光极其复杂,终究还是招呼所有兵丁都离开,只留下一个抬着单西手臂的兵丁。
“他也出去”宋平存却冷冷的说道。
兵丁看了单西,见自己家公子点头,轻轻的矮下身子,蹲着从手臂下一点点的移开,这才颤巍巍的退出了平价丹房。
所有人都以为宋平存要出手救治单西,然而却见宋平存对着单西诡异的一笑说:“今日对我侍女口若悬河,吓着她们了,给你一点教训,让你长长记性才行!”说完,在周围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中,举起了右手照着单西的脸上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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