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基以后,皇帝更是有意提拔,使得李公公在皇宫几乎是一手遮天。
在皇宫这么多年,李公公自然不会傻到不做伪装来刺杀宁王,他如今也不可能打的过李公公,他的确是在欺君,他没有看见那人的真容。
但他是重活一世的人,李公公的那些罪证在哪里,接头人又是谁,哪里有破绽,他都一清二楚!
“林峦斗胆,略知一点内幕”,沈林峦垂眸:“这皇宫之中,在雪烟阿姨的修为之上,还能无声无息放火的人有哪些,皇上内心也有数吧?皇上若是不信,可以去这些地方查查,总归是有蛛丝马迹的。”
沈林峦说着,报出了一串地名。
上一世,皇帝也查到了李公公头上,可偏偏那人早有打算,将此事全然推到了手底下的一个人身上,皇帝起了疑心,不再重用他,可终究是没有将李公公诛杀。
曾经的陪伴与庇护,让他下不了手。
沈林峦勾唇,如今,他要撕破这表面的平静,快刀斩乱麻!
“你……”皇帝沉吟许久,不知道在思索什么,叹了口气:“丞相府的小公子是吗?果真是如传闻一般睿智,起来吧。”
“陛下”,沈林峦并没有起身,而是开口:“林峦还有事禀告。”
皇帝动作顿住,良久没有出声,还是皇后拉住他,朝着沈林峦笑笑:“但说无妨。”
“今日的火里”,沈林峦一字一顿:“被投了毒。”
“什么?!”,说出这句话的是皇后,她看向怀中的女儿:“我的阿宁……”
“皇上可找林太医验证一二”,沈林峦继续:“方院正是李公公的人。”
宁时晏眼睁睁看着沈林峦就这么抢了她的人头:……
这个沈林峦,果然是有些邪门!
“朕如何相信你的说辞?”,皇帝上位者的威压显现出来:“又如何确定,林太医不是你们的人?”
雪烟都没有察觉到的毒药,沈林峦就这么察觉到了?
“林峦幼时曾有幸拜一神医”,沈林峦不卑不亢:“故而得知,至于如何证明,请陛下准许林峦停留三月,毕竟……”
他低眸:“皇后娘娘……也被下了毒。”
“竖子尔敢在此胡言乱语?”,皇帝大怒。
“皇后娘娘夜间会出现心悸、噩梦、虚汗等症状”,沈林峦没有丝毫害怕:“时而会出现咳血、昏迷的症状,诞下宁王的时候,更是无故早产,陛下,林峦所说,可对?”
皇后所中之毒,不会影响心智,却会让她日渐虚弱,子嗣艰难,到最终,药石无医!
也不怪幕后之人如此敌视皇后,她当年可是在棋局上一步三算;战场上以一敌百的存在,她和皇上的儿女,必然也是人中龙凤!加之帝后伉俪情深,自然会引得更多人不满。
所以他必须现在出手,皇后的毒,拖不得!
皇后不动声色的拉了拉皇帝的衣袖,点点头。
“好”,皇帝大手一挥:“朕允你在皇宫停留三月,若是在这期间,皇后和宁王有何闪失,朕不会轻易放你离开。”
“林峦请求守在宁王附近”。
“你不要得寸进尺!”
屡次三番触怒龙颜,即使是丞相府的公子,也是大不敬!
宁时晏从沉思中回过神,急忙去拉皇帝的衣袖,神色严肃的“啊啊啊”。
宁时晏:……
为什么她还不会说话!
皇帝一头雾水,但面对女儿,神色瞬间温柔:“小阿宁,怎么了?”
宁时晏只能手在空中胡乱比划。
“你是同意让这小子在你身边?”,出乎意料地,皇帝居然看懂了。
宁时晏立马点头如捣蒜。
既然有不确定因素,最好就留在身边!
皇帝:……
皇后:……
沈林峦:???
不管怎么说,沈林峦最终成功留下来。
沈林峦长舒一口气,这步棋,成了!
他可以提前带走宁时晏,也可以设计巧合让李公公下不了手,可这样,他没有机会留下来,也不能抓住李公公的把柄,让皇帝狠心杀了李公公。
李公公对皇帝是有恩,可若是他伤了皇帝的心上人和宝贝女儿,还通敌叛国呢?他必死!
龙有逆鳞,触之则怒!
而妻子、女儿、国家,哪一个不是皇上的逆鳞?
他看着窗外景色,缓缓落下一子:“将军!”
下一个人,该是谁呢?
对东宁国有异心的人,他一个都不会留!
皇帝果然派暗卫去查李公公了,还派了几个暗卫在沈林峦身边,与年龄不符的成熟,沈林峦这一次的表现,不像是一个仅仅5岁的孩童该有的。
“去暗中查查沈林峦”,皇帝吩咐:“所有有关他的事,都好好查一查。”
“是”,暗卫领命,退下。
“山雨欲来”,皇帝叹了口气,能给皇后下毒的人可不多,这一次,怕是他们身边的亲信,也得好好查一查。
若真的是他身边的人……
皇帝眼眸倏然一厉:“那便留不得了!”
没有人能伤害他的妻女,没有人!
……
在又一次看着沈林峦和雪烟言笑晏晏的干翻刺杀的人后,宁时晏波澜不惊了。
她默默翻了个身,选择性屏蔽周围的求饶和刀剑划破血肉的声音,然后不紧不慢抬手,给沈林峦和雪烟竖大拇指。
沈林峦:……
雪烟:……
一个多月的时间,在沈林峦的提示下,皇帝已经查出了李公公那些事,一纸圣旨,李公公被凌迟处死,身后的势力,也在丞相府和将军府的帮助下被连根拔起。
皇帝将沈林峦的身世查了好几遍,没发现一点问题,加之李公公的事情和皇后日渐恢复的身体,他思索再三,还是决定相信沈林峦。
毕竟,沈林峦的父亲,当今的丞相,是当初和他拜把子的兄弟,更是帮助他拿下了帝位,他也不愿怀疑丞相之子。
这大概也是前世皇帝全心全意信任丞相府的原因,所幸,他信对了人!
沈林峦捏了捏宁时晏的脸蛋,语气好似开玩笑,却又讳莫如深:“你究竟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