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底牌;可有些人,回不来了(1 / 1)

“宁时晏”,他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指着宁时晏:“事已至此,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我输给了你,我认!”

他输得起,他算计不过宁时晏,他认!

“但那又如何?”,栾亦木擦了擦嘴角的鲜血:“我输了,可你,也没有赢!”

“你此刻的荣光,是神域九重天上的三位上神,用性命换来的!”

栾亦木大笑着,字字珠玑:“是无数你创造的子民、你身边的人的牺牲换来的!”

“我的确,不是什么好人”,栾亦木捂住心口,面色苍白,痛的有些扭曲。

“可能把师尊、挚友、爱人、亲人都能当做棋子,还不生出心魔的你!”

栾亦木已经没了力气,跪倒在地上,却依旧不忘讽刺:“能是什么好人?!”

“宁时晏,你比我更黑暗,你才是真正害死他们的元凶!”

栾亦木已然化成了烟雾,几乎变得透明:“我一生邪恶,我认。可输给你这样道貌岸然的人,真是让我恶心。”

“你……”,江茵下意识就想开口为宁时晏辩驳。

这么久的相处,宁时晏重情重义的性格,没有人比他们这些待在宁时晏身边的同伴更清楚。

她很清楚,沈林峦、夜未央、温辞的离开,宁时晏比谁都心痛,否则也不会一瞬白头。

不过是她身上的担子太重,盯着她的人太多,才让她不得不戴上假面,做出冷静淡然的模样。

栾亦木此举,无疑是在往宁时晏伤口上撒盐。

然而,宁时晏拦住了江茵。

她朝江茵摇摇头,而后看向栾亦木,神色平静:“我从来没有说过,我是个好人。”

栾亦木的话,虽然尖锐,却也的确有些道理。

虽然在她最开始的计划中,并不包括牺牲沈林峦几人唤醒她的记忆。

晴云舒的确不是天道化身,可她能掌管世间规则,便是因为她身上有天道气息。

按照她最开始的计划,她在灭掉栾亦木以后,会立刻转移大半规则之力,将天道交由晴云舒和万灵录共同掌管,自己则陷入沉睡。

宁时晏闭了闭眼,眉心处的鸢尾花化实,出现在她的手心。

这才是她最后的底牌,里面有她的元神之力。

元神不灭,无论力量多么孱弱,她都不会死;她不死,则三千位面不灭!

早在一开始,她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五大上神,听起来风光无限,可相应的,责任也大于普通神只,陨落和死亡的可能性也更高。

说她为了一己私欲,害了沈林峦他们几人……

其实,也没错。

栾亦木的话顿住,再看向宁时晏时,神色复杂:“本来不会是这样的,若不是她的力量……”

若不是那个女人,就算沈林峦他们献祭,宁时晏也不可能突然承受这么多力量。

他终究是低估了那位圣女啊!

可话未说尽,栾亦木便已经彻底消散开来。

栾亦木,彻底死亡!

这场棋局,终于是落下了帷幕。

“鸢尾……”,晴云舒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宁时晏却是笑了笑,摇头:“还没有结束,我说过的,我要的做的事,没人能阻止。”

“什么?”,这句话,连晴云舒都没能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

“我在未经他们允许的情况下,将他们卷入了这场棋局”,宁时晏看向晴云舒:“总不能真的让他们连转世都不能。”

“可他们连残魂都没有留下”,晴云舒蹙眉。

即便是天道,没有灵魂,即便是再重新塑造一个人,也不会是之前那一个人。

“不”,宁时晏摇了摇头:“他们有。”

她布局时,一向会留后手,不会将棋下尽。

她抬手,三页纸张出现在手中:沈林峦、夜未央、温辞。

这是她从万灵录中撕下来的,在绑定他们的本命法宝时,就储存了一缕残魂。

只是很少很少罢了。

但只要夜以继日以神力滋养,总有一天,他们会再次回来。

神域九重天上的五位上神,缺一不可!

“只是雪姨”,宁时晏垂眸:“我终究是救不回来了。”

不仅救不回来,连转世,她都不能给她。

这样一个仿佛意外一般出现在她身边的人,给予了她亲情与关爱。

可却如同蜉蝣一般,只短暂的出现在她的生命中,无法挽回。

还有楚禹,他生来便是棋子,无法更改,亦无法寻回。

这局棋结束了,她可以让沈林峦他们回来,可以让裕清影转世轮回。

可有些人,终究是回不来了。

还有那个女子……

宁时晏抿唇:在她情绪差点崩溃时出现的那道光影,究竟是谁?

很熟悉,可偏偏,她找不到与之对应的人。

她让她去找她,可她,又该去哪里找?

……

宁时晏又留了一段时间,将局势大致稳定下来,等再次见到宁槿他们,已经是三月以后。

大雪落下,世界一片纯白。

而宁时晏,带着剩余的人,凯旋而归。

“皇姐”,宁时晏一回宫,宁辞暮就“哒哒哒”的跑出来,抱住了她的大腿:“皇姐,辞暮好想你,父皇和母后也很想你。”

宁辞暮暗暗看了眼宁时晏的白发,眸光暗了暗,朝宁时晏撒娇:“皇姐是不是也很想念辞暮?”

宁时晏明白宁辞暮是想逗她开心,也配合的抱起宁辞暮:“是,皇姐很想辞暮,那辞暮有没有听皇姐的话,好好修习功法、学习策略?”

“有的”,宁辞暮神情一亮,满脸写着快夸我:“辞暮已经步入修士阶段了!”

宁时晏失笑:“辞暮真厉害。”

话落,又询问:“父皇和母后在哪儿?”

“父皇和母后在我的宫殿”,宁辞暮眨眨眼:“他们等皇姐很久了。”

“那便”,宁时晏垂眸:“去见见父皇和母后吧。”

那日战场上的事情,她并未刻意隐瞒,以宁槿和江云霓的聪慧程度,必然是能看出一些猫腻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