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船不比货船,乘风破浪,只见周围的山峦眼看着往后退,站在甲板上,李岸盯着前面,神情焦急,前往古州,就算战船迅速,官道通畅,也要十多天,战斗还不知道要多久。
李岸最怕的还是人员折损,刀砍他当然不怕,全身精钢,作战观察窗也是用的好几块小块的厚玻璃,用刀根本砍不动,他怕的是城破,如果城破了,小伙伴们就算不出来,一炮下去,震也得震死。
“怎么?在害怕?”老秦走上前来。
“废话。”李岸没有隐瞒。
“那要不带乡民来老头子这里算了?”老秦笑道。
“燕国皇室是畜生,你就是好东西了?”李岸白了他一眼。
“你他娘,老子总比燕国那群家伙要好吧。”老秦无语。
“我走不了,”李岸蹲下抱膝,“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东西,只能在那里拿到,而且需要的数量非常巨大,以后就算你用船拉也赶不上我的消耗,更遑论马车了。所以如果我要正常发展,就不能离开那里。”
“什么东西?”老秦奇怪
“石漆。”李岸没有隐瞒。
“这...”老秦哑然,这东西他知道,有些乡民会用这个烧火做饭,是个名副其实的废物,又不好开采,又不好运输。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李岸对这个要求巨大,但是总有他的原因。
“没有别的办法吗?”
“没有。”
有什么办法?李岸目前的实力,那个露天石油井功不可没,没有那口井,李岸连淬火都弄不了,还谈什么炼钢?而且那里的表层石油都开采得差不多,李岸接下来要做石油钻井了。
“要不你把我那个县打下来算了?”
“打个屁,燕乌两国被群山分隔,你那里往北是一条通路,燕国可以笔直南下,老子到时候撤退都退不了,只能被全歼。”
“哎,那就没办法了。”
“除非你多生产一些武器用来守城。”
“燕国民苦,到时候作战,死的都是抓的壮丁,权贵豪强依然靠争战赚得盆满钵满。我这么做,就是屠杀燕国的劳苦农民,上赶着给那些官员送钱,那我和那些狗官有什么两样?”
气氛陷入了沉默。
战船确实快,不过三天时间,李岸便到达了一处港口,卸下马车,套上军马,小队一路向着古州州府疾驰。没日没夜跑了八天,中间换了十几次马,李岸终于在老秦的带领下来到了一座雄城脚下,古州州府,陇山城。
李岸拒绝了老秦提出了暂歇建议,让赶紧他派兵士过来,把六台弩机放到防守压力最大的一段城墙上,然后让他的士兵火速在城内远离城墙一百米处建立几座并排的高耸了望塔,上面用木板钉死,形成一个大平台。
老秦自然不会拒绝,立刻着手安排去了。
不一会,一队士兵走来,李岸没有客气,让他们把弩机外壳搬上城墙,然后自己一趟一趟运着散碎配件,让余毅搬发动机。这些东西不能让士兵来,到时候一个手脚没轻重弄坏个齿轮,李岸都没处哭去。
安装比拆机要更难,李岸在城头忙活到晚上,借着士兵打着的火把在继续装机。
几台弩机已经按照李岸的要求,用绳索和铁链固定在城墙上,避免炮轰城墙导致弩机倒下,所以,接下来的事情就全看李岸了,小木和三娃这十个男孩子在外面递工具和编了号码的零件,也算是有条不紊。
“拜见国师大人!”只听得外面士兵的声音,火把的光亮也下去了,顿时李岸便停下手中事情,出了弩机,正要对着那个白衣身影行礼便马上被托住。
李岸抬头一看,这是个和老秦七八分相似的老头,旁边就是老秦。李岸还没说话,那人先开口了。
“小友你可千万莫要行礼,今日之事,虽与小友有关,但说到底还是袁某与兄长之事,小友不远万里前来驰援,那老头子又怎受得起你这一礼,该是老朽行礼才是。”
李岸赶紧把这个老头子也托起来,暗道一声麻烦:“国师大人就不要说两家话了,小子此次来定助陇山城退敌。”
那国师一听,后退半步,正准备郑重行礼,被老秦拉住了,“你可别礼来礼去了,李小友累成这样还在晚上装武器,别打扰他。”
那国师一听,只好作罢,叫来一些守卫,通知他们守好这里,防止敌方夜袭,就带着老秦撤退,他们要安排的事情可不少。
快到子时,李岸让几个小伙伴赶紧去休息,他们得随时准备迎战,好的休息非常必要。
而李岸则在天刚露出鱼肚白的时候,完成了虎子那架巨弩的组装,然后带着余毅一起休息去了。
两天时间一闪而过,正月十四早,一声声战鼓轰隆,把李岸吓得一激灵,小伙伴也被吓得跑出了房间。只有虎子和余毅脸上的神色如常。
旁边马上有一队卫兵跑过来,领着一群人快速穿过兵营,护着李岸,余毅和几位小伙伴上城墙,至于虎子,他已经三两步就爬上了作战位,这里没有办法给他试箭,但是他玩弩机这么久,试不试箭问题不大。
到了城头,袁国师和老秦已经立在那里,各位小伙伴被卫兵护着一个一个进入弩机,然后李岸被卫兵拉到城墙后方一点的位置让李岸坐下,然后几个卫兵站在李岸面前,面向城墙外面举盾防御。
袁国师过来见了一礼,李岸也没客气,坐着回礼,他们此举很明显就是为了防止有莫名其妙的流矢伤到李岸,就领了他的好意吧。
“李小友,此战怕是不简单,对方人马远超从前,你可有把握?”
“请问国师大人,对方大致多少人?”
袁国师沉吟一会:“怕是十万不止。”
好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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