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二十五日,是商会正式开业的日子。
商会里人很多,李小叶的团队提前张贴了不少告示,所以大一早前来商会的人已经不少,大部分都是本州府的富商之流。
除了看商品以外,很多人还在卡座上聊着天,三楼另外设了包厢,里面也有不少人。
而喝酒喝茶聊天的众人,谈论最多的事,便是林仟苑孤身一人勇闯商国大营,智退百万雄师的故事。
暖风机下,大部分人都脱下了厚厚的冬衣,畅快的聊天。
这就是李岸想要的目的,自己这里的一切,别的地方压根没有。
比如大冬天任何一家商会和酒肆,温度都不可能如此舒适。
李岸甚至想好了夏天该怎么弄。
钢构厂生产后,下一个就是生产设备的厂房,再往下就是生产铁皮和铁管的。
等铁皮铁管子能大量生产,自己就可以生产散热片。
散热片一装,到时候商会夏天不说可以到二十度,比外面低个十度左右问题还是不大。
上商会的第二条电线也在紧锣密鼓的安装中。
只是这两条电缆线实在太粗,连电线杆都要比别的电线杆粗壮。
四楼,月诗珑在办公,李岸则在下首的一张小桌子上画图。
他手上拿着一支铅笔。
实际上李岸这支铅笔是用墨做的,和以前用的铅笔大体一样,只是造价不便宜。
至于为什么要铅笔,那是因为接下来要画的图纸已经超出了脑子里的空间想象能力。
坦克和柴油车。
虽然合适的防冻液和液压油还没有影子,但这不妨碍他对这些东西的热爱。
一个可以提升作战能力,一个可以载着自己快速前往要去的地方。
至于离合器的问题,在新的厂房里会迎刃而解,李岸可以用结构更简单的液力变矩器来代替。
而且他打算把这个机构同时用于农用拖拉机,顺手解决村民们运料到米厂的困境。
“弟弟,”月诗珑记完了账,看李岸专心致志的画图,不由得想打扰一下。
“姐,你说。”李岸头也没抬。
“我听到大家都在讨论仟苑妹妹的神勇,我对那天的情况都有点好奇了,究竟发生了什么?”
“也没什么事,我玩了个小把戏。”
“说说看。”
“你等等。”李岸见月诗珑想问,摸了摸腰间,掏出一个小瓶子,用镊子夹出一张极薄的纸和一小块棉絮。
接着,他又拿出另外一个瓶子,倒了一点点灰在纸上,手指上也抹了一些。
把纸慢慢搓揉了一下,“看好了姐。”
紧接着手心一用力,那张纸瞬间燃起来慢慢往空中飘去。
同时指尖微微用力,那团棉絮也轻轻嘭的一声化作火光消散。
月诗珑眨眨眼,“你就用这个骗过了他们?”
“当然不是,而是这两个动作过后虎子的那发箭矢,他们以为是我施法干的。”
用毛巾搓了搓手,李岸继续画图。
“这是怎么做到的?”月诗珑不禁有些好奇。
“硝化反应,说起来比较麻烦,就是我实验室里面的东西做的。
本来只想拿着来玩一玩,没想到还有这种作用。”
“怎么玩的,教我一下。”月诗珑漂亮的眼眸眨了眨,颇有一些好奇。
“这东西不熟悉可能会烧了手,你还是别玩了。”李岸笑笑。
“你在呢,我不怕。”女子脸上开始露出笑容。
“行,给你玩。”李岸叹了口气,这家伙怕不是存心来捣乱的。
商会第一天圆满歇业,把最后一批客人送走,员工们拿起拖布拖地。
李岸也带着月诗珑下班。
后面李岸就不会待在这里了,商会所有事情都归月诗珑负责。
为了防止后续出现绑票月诗珑的事情,货船以后只负责取货送货,而具体的清单和银两由珍宝阁派人在商会内完成交割。
现在厂区里有好几个厂房正在紧锣密鼓的搭建,吊车压根就忙不赢。
这时间,李岸肯定也没有闲着,老厂房那台弄怀表和锁的小机床还能用,李岸干脆每天做电表。
从没接触过电表,李岸打算按自己的理解来做。
里面装个变压器和小马达,用感应电流来带动。
这样总线电流大,小马达转得就快一点,这样就可以避免误判。
用多少收多少是防止邻里用电矛盾,避免不必要浪费的不二之选。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着,很快就快到年关。
工厂的放假时间本来延后到了腊月二十八,这决定出来,竟然引起了不少人的质疑。
李岸摇摇头,看来人还是不能过得太好,应该逐出寨子让他们好好感受一下。
最后在寨民的强烈抗议下,李岸还是改到了二十六。
他们的理由很充分,二十八放假没时间备年货,李岸一想也是,过年还是要点准备一下。
往山上牵的线路最后还是没有完成,李岸不急,那条线路是为了高负荷的电器设备和旅店准备,急这一下没啥用。
这些日子,月诗珑的包包也上了架,就在商会二楼,如李岸所料,果然遇冷,倒是月诗珑每天背着小包不亦乐乎。
这种世道,背着包的,多数是和尚和乞丐,来此的大老爷们当然不会买。
而女子来的本就没几人,就算想买也会被同行的丈夫或父亲呵斥。
包治百病?不存在的。
女子地位还是有些低下,只要我觉着你没病,那你就没病。
自从掌握棉花脱脂工艺后,李岸还做了一些小翅膀,寨子里除了月诗珑谁也没用过。
月诗珑本来想从身边的姐妹间推广一下,结果谁家都推广不下去,甚至这事被人知道后,大家背后都在骂李岸变态。
那些想用的小姐妹都用不了,更何况寨子外的女子了。
这种社会风气不是李岸能改变的,思想进步从来都不是一蹴而就。
对于这种事情,李岸从来都很佛系。
在这种时代,人与人之间是有阶梯的,哪怕是一个家庭里也是如此,理解和尊重从来都是奢侈品。
李岸也从未想过彻底改变,撒播种子就好,拔苗助长就算了。
老王同志已经验证过了,冒险改变并不可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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