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内,刘虞顾不上俗礼,直接了当一番感谢和询问。
得知张郃从前乃是冀州武将,看不惯冀州牧韩馥只知观望洛阳局势,而对幽州叛乱不管不顾的态度而辞官前来。
他当场任命对方为骑都尉。
“儁乂。”
在一众将士的围绕中,刘虞拉起张郃的手郑重说道:
“虽然现在这个幽州骑都尉的任命还未上报朝廷。”
“但你放心。”
他极其郑重说道:“你散尽家财也要带兵前来驰援幽州。”
“这份天大的恩情,别说我永远不会忘。”
“整个幽州的百姓也不会忘!”
“我代幽州百姓感谢儁乂的付出和大义!”
说着,做势便拜。
“州牧大人,万万不可!”
张郃眼疾眼快,一把搀住,死活不让刘虞行大礼。
四周的幽州将士们却是单膝跪拜在地。
“我等蓟城百姓,深感骑都尉驰援之恩!”
洪亮的吼声汇聚在一起,震颤在场所有人的心。
张郃满心触动,他朗声开口道:“蓟城的兄弟们!”
“只要咱团结在一起,终有战胜乱贼之日!”
“我等并肩作战,保护城内的老小!”
“诺!!!”一众将士们整齐高呼,士气震天。
刘虞满眼放光,“若某早有儁乂这般猛将相助该多好!”
他突然想到刘备三兄弟,觉得心底有愧。
不过,当时的情况他与刘备政见不和。
而且认为刘备许多想法有些过于空想。
才把对方派遣到渔阳城去驻扎。
“儁乂。”刘虞正色开口道:“我部本有关羽和公孙瓒两将极其武勇。”
“本官派遣两人外出作战,之前还多有战胜消息返回。”
“但自从半月之前开始,便再无任何消息传递返回。”
“其间必有蹊跷。”
张郃自信聆听,但却没有妄然开口。
刘虞继续说道:“现在按照蓟城态势,坚守下去必被乱贼所破。”
“此时最为重要便是引入援军。”
“我给你城中精锐骑兵,儁乂带队突破重围,向北面渔阳城前去找寻郡守刘玄德。”
“与其合力,带领城中军队突围返回蓟城。”
“两城兵合一处,才有可能不被贼人逐个击破。”
“你……”他略微拉个长音随后问道:“能行吗?”
张郃没有任何迟疑,立刻回道:“某必谨遵州牧大人命令!”
“事不宜迟,让将士们饱餐一顿,即刻启程!”
刘虞大为触动,“儁乂真乃汉之义士也!”
“今后,吾必要此间发生的事情传遍天下!”
“让世人皆知儁乂今天的所作所为!”
各项命令快速传递下去,蓟城将士和百姓们无不对张郃的义举触动。
三百骑兵饱餐一顿之后,全副武装跟随张郃出城向北突破。
被刘虞赠送精良铠甲的张郃战力再升一层。
贼军并不精良的武器,对他根本造不成任何杀伤。
张郃一马当先,带队猛杀。
敌阵之中无人能挡。
带领三百骑兵短暂的时间便突破敌军层层堵截,向北直冲而去。
城墙上,刘虞望着远去的队伍心生感叹。
随后他收敛情绪,环视四周,举起手中配剑高声道:
“我等继续抵抗贼军,保护城中老小!”
“但有汉军在,必不让贼军破城!!”
吼声震荡开来,深深刺激每一个将士的情绪。
各种各样的呐喊在城墙上四起。
所有将士士气暴涨。
城下,骑在高头大马上的张举灰头土脸。
没有堵住那队骑兵,让其进城又出城。
把他的军阵突成了筛子,这让他的脸面根本无处安放。
而城墙上的进攻之前也被守军击溃,这使得他更为难受。
“鸣金收兵!”
张举怒气冲冲吼道:“返回营寨之中休整。”
“来日再战!”
掉转马头,张举回头望向城头。
那道再熟悉不过的幽州牧身影,持剑傲然而立。
正在无声宣扬胜利的氛围。
“呸!”
狠狠吐出一口唾沫,张举骑马飞驰离去。
……
渔阳城。
血腥的防守战斗使得官军的伤亡越来越大。
刘备累到上气不接下气。
用剑拄着身体,环视一圈的他发现四周的将士们都在硬顶。
之前留下的预备队,以及轮换防守的战术,被贼兵的人海战术不断冲击,几近崩溃。
无奈叹气,刘备暗道:兵员素质与新庄根本不在一个层级。
武器和盔甲甚至口粮和物资也不在一个高度。
甚至连思想建设也无法与新庄相提并论。
各种方面的短板,使得蓟城官兵和百姓战斗力拉满也比新庄低上太多。
刘备大有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之感。
“呔呔呔!!”
城墙上,张飞连声暴喝。
手中丈八蛇矛猛戳,立刻戳穿一片贼兵的胸膛。
四周官兵将士不断死伤,使得他两眼通红。
但个人的武勇根本无法防御那般漫长的战线。
顾此失彼使得张飞急到上蹿下跳。
东侧猛战一番,赶到南侧再战。
张飞虽然快速移动,但贼兵早已变得聪明。
但凡他赶到的地方,贼兵立刻退去,转而猛攻其他方向。
使得张飞虽勇,但更多力气用在来回奔跑。
“大哥!”
张飞冲到刘备面前,粗声请命道:“俺实在忍不下去了!”
“这般战斗,凭空死伤渔阳儿郎。”
“不如让俺单人单骑冲出,万军丛中斩那贼将首集!”
“以破贼军!”
刘备原本想要拒绝,但望着城下依旧密密麻麻准备进攻的贼兵,便勉强点头道:
“现在已无更好办法。”
“只能按照翼德所言。”
“不过,三弟既然外出,则万事都要小心。”
张飞郑重道:“大哥放心,某必竭尽全力击贼!”
话语未落,直接返身冲下城墙。
骑上战马,张飞挺矛粗吼:“给城门打开一马之隙!”
“俺要冲出城去猛杀!”
渔阳将士被张飞冲天般的勇气感染。
吱嘎!
沉重的城门打开两人宽度,张飞驱马飞驰而出。
没有怒吼的他,拉起战马全速,直冲敌人军阵。
还在组织下一轮进攻的张纯完全没有发现城门处的状况。
直到军阵中被突如其来的一道身影杀出一条血路,他才大为震撼。
“单人单骑?”
“那武将长的什么脑袋?”
“居然敢如此嚣张?”
张纯万分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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