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无头女尸完全长出崭新的脑袋时,我瞠目结舌。只见光光的脑袋上逐渐地长出乌黑的头,看上去焕然一新,不禁让我眼前一亮,而且这一头长长的秀让让我忽然想起了一个很熟悉的人。
无头女尸慢慢地转过身,她的脑袋已经完全生成。此时的我真想知道她有一副何样的容貌。
“天呐,这不是小菲嘛!”我一眼不眨的盯着无头女尸的面容,她的样子和唐小菲长得极为相似。
不一会儿,她就站了起来,浑身上下好像变了一个样子,仿佛一条已经蜕皮的蛇,形如脱胎换骨。
我表现得很呆滞,有点儿手足无措,而且惊慌不已,此时此刻的感觉似乎还从未生过,无法用任何语言来形容现在的感受。只觉得无头女尸已经不是此前那个凶神恶煞般的恶鬼,而是一位婀娜多姿的女神。
无头女尸同样盯着我,她的眼睛像是在对我暗送秋波,一双美丽的大眼睛,仿佛里面荡漾着一汪秋水,只看一眼,就能感受到散出来的无限温柔。她洋溢着甜蜜的笑容,两颊是桃红色的,嘴唇像是抹了淡淡的口红。我愈觉得她就是唐小菲,只是下面有一颗美人痣,不过不仔细看,那是看不出的。
“张五一,你看我干什么?没见过美女吗?”无头女尸腼腆的问道。
“不、不是,我在想你的样子为什么和唐小菲的样子长得那么像,无头女尸,你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我反问道。
无头女尸瞪了我一眼,满脸的不悦,说:“我有名字,不要叫我无头女尸,叫我花如梅。”
就在这一刻,曾经的无头女尸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位美女花如梅,这难免让我一时无法接受。我和她在一起,更像是唐小菲在我身边一样。
“花、如、梅,这个名字倒是挺特别的,是谁给你起的名字?”我随便问道。
“你管不着,现在你必须帮我做一件事。”花如梅以一种命令的口吻对我说。
“什么事?”
“把黑虎给我引过来,然后我要把他杀了!”花如梅咬牙切齿地说。
“杀了?为什么?”
“哪来那么多为什么?”花如梅说,“给你两个选择,一是你把黑虎引过来,我把他杀了,二是你替他死,一命换一命!”
我摇着脑袋,像个拨浪鼓一样。
“你选择吧,是你死,还是他死?”
“当然是黑虎死了,我才不会替他死,他还巴不得让我早点儿死呢,我和你一样恨透他了。只是好奇你为什么突然间要杀他,而且还变回你生前的模样。据我所知,你只能黑夜才能出来活动,等到天一亮你就会消失。”
“这个你就管不着了!”花如梅桀骜不驯的样子,看起来倒有些调皮,这一点和唐小菲比较相像。
我马上顺从了花如梅,于人于己,都是有利的,况且黑虎是一个十足的大恶人,除掉他,就相当于清除了一颗扎根于本地的毒瘤。
花如梅躲在我的身后,而我大声喊道:“来人呀,我要见黑虎,我要见黑虎!”
守护在外面的两个人听闻我的喊叫声,便进来了,其中一个眼睛长得很小的男人问我:“大晚上的不睡觉喊什么喊,再喊我就揍你一顿!”
我没有把这番吓人的话放在心中,直接了断的说:“我要见黑虎!”
“见我们老大干什么?”
“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想告诉他,让他来见我,否则过期不候!”我假装事情很严重。
“有什么事情可以先告诉我,然后我再转达给我们老大!”
“你他妈算老几,事关重大,我不能跟你说,你还是把黑虎叫来吧。”
“这么着急见我们老大?这其中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老实交代,是不是想要谋害我们老大?”另外一个男人凶狠地说。
“你觉得我被绑得像个粽子一样,能害你们老大吗?我真的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想告诉你们老大,而且这件事情事关安大龙的生死。”
他们两人原来就是安大龙的手下,安大龙一死,他们就变成黑虎的手下了。他们自然和安大龙有一些兄弟情义。一定到有关安大龙的事情,他们便打起了精神。
“好好好,我这就叫我们老大,你在这里看着他啊!”眼睛很小的男人对自己的同伴说。
没过一会儿,黑虎就跟随着他来到了柴房。一见黑虎的样子就知道他是从睡梦中被叫醒的,眼神迷离,脸色很难看。他走到我面前,厉声道:“什么事,快说吧,说完老子还要继续睡觉!”
此时,花如梅从我的身后一跃而起,双手举着一把锋利的刀子,顿时刺向了黑虎。
手起刀落,刀子深深地插进了黑虎的心脏,他惨叫一声,然后应声倒下。他的两个手下见势不妙,于是冲了出去大喊道:“杀人了,杀人了,快来人呀……”
花如梅听到喊叫声心烦意乱之下,又把那两个人的性命夺取了,并且将二人的脑袋挂在了柴房的屋檐上,从上面还往下滴着血点子。
花如梅的目的达到了,想马上走,可是她还没有把我放了。“喂!你把我给忘了吧?”
“呵呵,你小子还是老老实实地在这里呆着吧,当我的替死鬼!”花如梅的笑容很阴险。
“你……”
我还没把话说完,花为梅就消失了。我的眼前一片漆黑,心里面一阵接着一阵的惊慌。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我杀了他们。即便我被绳子绑着。也开脱不了杀人的罪名。因为在场的只有五个人,黑虎和他的两个手下已经被花如梅所杀,而花如梅早已逃之夭夭,只有我当了最后的替罪羊。
不过我也想开了,反正都是一死,没什么大不了的。黑虎要是没死,第二天早晨我就会被带到安大龙的墓前,被黑虎解决掉。黑虎死了,我充当替罪羊,他的手下们也会杀了我,替他们的老大报仇。我坐等着命运的安排。
结果却出乎意料,黑虎的手下们聚集在柴房门前,其中一个资历比较深的男人进来见我,他认定了黑虎就是我杀死的,于是叫人连忙帮我松绑,并且对我毕恭毕敬的,让我十分诧异。
我不免心生疑惑,问道:“这是对我临终前最后的礼遇吗?”
他保持着沉默,示意我出来,站在所有人的面前,然后大声呼喊道:“这位就是我们以后的老大了,来,兄弟们,快来敬拜老大!”
所有人面朝我,单膝下跪,异口同声地说:“拜见老大,愿老大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这把我弄懵了,不知所措的问带头的男人:“大哥,这是闹得哪一出儿呀?”
“老大,你有所不知,依着我们的规矩,谁要是把老大杀了,就必须拜他为新老大。
“啊?”我很吃惊,这让我想起来武侠小说中所讲述的武林盟主了,“敢问大哥您怎么称呼?”
“老大,我叫安喜!”
“你姓安?那你和安大龙是什么关系?”我问道。
“我是安大龙的表叔,我们都是安氏一族的。”
“你是安大龙的表叔?”我顿时觉得自己的身边已经安装了一枚定时炸弹,而且随时有爆炸的可能。
我仔细打量着安喜,见他的打扮就像是一个农夫,穿着粗布衣服,有的地方还打着补丁,为人看起来还算是忠厚老实。就是有一只眼睛可能是因为受伤的缘故,半睁不睁的样子有点儿令人害怕。脸上的皱纹也很多,一条一条的就像是爬在脸上的蜈蚣。
“老大,你尽可放心,我知道大龙不是你杀的,你是被冤枉的。”安喜笑了笑。
“你怎么知道?”我疑问道。
“因为我看见了!”安喜回答的很勉强。
“你说什么?你看到了?”我惊讶了,“那你看到是谁杀了安大龙?”
“是一个女鬼,一个没有脑袋的女鬼!”安息斩钉截铁地说。
这句话对我而言无疑是一则好消息,终于能够有人可以证明我不是杀害安大龙的凶手了。我激动地握着安喜的手,对他说:“谢谢,非常感谢,是你为我澄清了一切!”
安喜露出浅浅的笑容。
“可是你为什么不早点儿告诉黑虎呢?让他早知道了,就不会生这一切!”我说话的语气中夹杂着抱怨的意味。
“我说了,可是黑虎他不信,他硬是让你偿命,还有你那位同伴,他一直对你的同伴怀恨在心,恨不得将他五马分尸!”
“你是说张二愣吧,他也不是杀害安大龙的凶手。”我解释道。
安喜点了点头。
真相大白于天下,我的心情异常高兴。但是我不会当他们的老大,我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处理。我面对着所有人用抱歉的口吻说:“对不起啦大家,我不能当你们的老大,我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所以我们来日相见吧!”
我正准备走,却被拦下了。
安喜凑到我的耳边,悄悄地说:“老大,如果你不当我们的老大,你就会被乱刀砍死的。”
“这也是你们的规矩?”我问道。
安喜闭了闭眼睛,点了点头。
“那我还是当你们的老大吧,呵呵!”我无奈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