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不凡一声令下,他的手下们就像疯狗一样扑向了陈舒华,陈舒华的手下也不是吃素的,虽然在数量上不占优势,但都是陈舒华精挑细选之后留下的精华,他们以一当十,将叶不凡的手下打得落花流水。
叶不凡见势不妙,于是叫来了更多的打手,一场混战在即,容不得陈舒华左思右想,他掉头回到自己的房间,趁叶不凡尚未攻下他的住所,让我先行离开。
我很担心陈舒华的安危,便说:“你跟我一起走吧,叶不凡已经急红了眼,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了,你留下来,肯定会有危险!”
“放心吧,叶不凡还不敢对我下手,至少我们之间还有一些情谊,他抓到我之后,最糟糕的结果就是把我软禁起来。”陈舒华语气平和的说。
我想了想,觉得陈舒华说的有道理,所以和他道别后,马上在他的指引下,来到了位置隐蔽的后门。
在此之前,我还不知道陈舒华的家中还有一个后门,不过后来就想通了,像陈舒华这样的人,必然会给自己留下一条后路,预防未来不可预知的危险。
我从后门偷偷地出去了,临走之前注视了陈舒华一眼,陈舒华露出了微笑。我永远忘不了这种笑容。
事过之后,当我悄悄地再次回到陈舒华的住所时,见到门外贴了白色的纸,挂着白幡,地上满是纸钱,从里面传出了女人和小孩儿哭泣的声音。我隐隐约约的感觉出大事不好。
果然不出所料,在我离开之后,叶不凡迅地把陈舒华的住所占领了,他本来没有打算谋害陈舒华,但他的一个手下误伤了陈舒华。由于陈舒华年老体衰,经受不住巨大的惊吓和身体的残害,在心理、**双重的打击下,突然猝死。
叶不凡得知唯一的挚友离世,悔恨不已,恼羞成怒的将误伤陈舒华的人一刀砍掉了脑袋。声称陈舒华丧命的原因,竟然是由我引起的,把杀人凶手的罪名强加在我的头上,派出大批的人追杀我。
当我得知这一消息后,被迫离开了闹市区,重返人烟稀少的郊外,暂时躲避叶不凡的追踪。
陈舒华有个儿子,名叫陈志德,和我年纪相仿,在叶不凡的怂恿下,坚定地认为我就是杀死他父亲的凶手。他带领陈舒华的残部,大海捞针一样寻找我。
陈志德从小就受到了陈舒华严格的教育,饱读诗书,深受国学文化的熏陶,对传统文化颇有一些心得。如今是一名备受爱戴的大学老师,和叶不凡创建的长生会毫无牵连,他是一位无神论者,虽然他的父亲陈舒华是长生会的副会长,但是他从未沾手长生会的活动。陈舒华也不希望他进入长生会,以免惹来麻烦。
身为陈志德的长辈,叶不凡对他喜爱有加,从小就恨宠爱他,有时候甚至比他的父亲陈舒华还要溺爱他。因为叶不凡从未婚育,便一直视陈志德为自己的亲生骨肉。
此次陈舒华惨死,叶不凡为了维护他在陈志德心目中的形象,精心捏造了一个谎言,并且信誓旦旦地向他保证,一定要把我抓住,亲自砍下我的脑袋,以告慰陈舒华的在天之灵。
不明真相的陈志德深陷谎言的陷阱中,辞掉了令人歆羡不已的工作,放弃了大好的前途,愚蠢的加入了长生会,在叶不凡的劝说下,顺利成章的子承父业,接替了陈舒华在世时副会长的位子。
名义上是副会长,其实是一个傀儡,长生会的大权牢牢掌握在叶不凡的手中,只要陈志德大展宏图,借助长生会的资源创立一番大事业,就会得到叶不凡的反对。仅在抓我一事上,他们就产生了不同的分歧。
陈志德是一个典型的“老学究”,凡事总会“打破砂锅问到底”,他不主张追杀我,,他很想问我为什么要杀他的父亲,此前陈舒华介绍我们相识,我们一见如故,彻夜长谈,谈天、谈地,谈理想、谈人生,有说不完的话题,彼此惺惺相惜。因此,他觉得事出有因,也有很多的疑点。
而叶不凡主张追杀我,一旦找到我,格杀勿论,然后将我的尸体带到他的面前,实现他对陈志德的承诺,亲自把我的脑袋砍下。
他们之间的分歧越来越尖锐,叶不凡甚至动了杀心,把陈志德灭口,让陈氏一族斩草除根。陈志德仍不知情,总以为叶不凡是除了陈舒华外,最理解他的人。但是他错了,他忘记了人还会改变这一现实问题。
叶不凡变了,变得嚣张跋扈,变得凶狠残暴,他不信任任何人,只相信自己,尤其在秘密基地摧毁之后,他认为所有的人都在和他为敌,于是他开始疯狂地报复。只要是谁惹怒了他,他就会让那人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陈志德逐渐地认清了叶不凡的真实面目,有时候还会怀疑父亲陈舒华的死和叶不凡脱不了干系。于是他找了个机会当面质问叶不凡整件事情的经过。
刚刚午休完毕的叶不凡见到陈志德心事重重地来找他,先是露出了慈祥的笑容,然后皱了皱眉头,佯装悔恨的样子说:“真是对不起你的父亲呀,也没有把你照顾好,我真是恨死自己了,谁让我大意的把张五一那混账东西放走,志德,你尽管放心,我一定会尽快的帮你把张五一那混蛋抓住,替你的父亲报仇!”
陈志德默默无语,露出将信将疑的眼神。
“志德,你这是什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我还收藏着一支特别稀有的灵芝,要不要拿来给你补一补身体。”叶不凡说。
陈志德摇了摇头,说:“不用了,我这次来找您是为了我父亲的事。”
“我知道呀,刚才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嘛,等抓住张五一那个混蛋,我立马给你报仇。”
“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
陈志德叹了口气,说:“我想了很长时间,总觉得这件事不对劲,张五一为什么会杀我的父亲,我父亲对他那么好,给他吃,给他喝,还给他讲一些人生的哲理。可为什么他非但不知恩图报,反而痛下毒手,谋害我的父亲。我真的想不通这是为什么,所以来问一问那天究竟生了什么。”
叶不凡的脸色变了,表情也很不自然,他背对着陈志德,面露凶光。
陈志德从他的身后走了过来,绕到他的面前,真诚地请求道:“您就详细的讲一讲当时的情况吧,就当我求您了!”
叶不凡忽然想起了陈志德小时候的模样,突然心软了。“志德,我不是不想告诉的,是……”
“是什么?”陈志德追问道。
“是事情的经过太复杂了,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所以你就不要问了,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结果。”
陈志德听了叶不凡敷衍的回答,并没有罢休,反而变本加厉的追问道:“我父亲的去世是不是和您有关系,我听说那天你带了很多的人占领了我家,还和我的父亲大吵了起来,逼着我父亲交出张五一,这些是不是事实?”
叶不凡开始心烦意乱起来,陈志德的追问进一步瓦解着他的耐心,他最不喜欢有人逼他,一旦把他逼急了,他什么事都能做出来。
“你就不要再问了,整件事情和你没有关系,你安安心心的去处理你的事务吧,身为一位副会长,你需要做的还有很多,快去吧,这件事就由我来处理,你就不要再插手了!”叶不凡准备送客。
陈志德着急了,大吼道:“那可是我的父亲!”
叶不凡怔住了。
“我的父亲被人害死了,我很伤心,我一定要找到幕后的真凶,否则我誓不为人!”陈志德大声地喊道。
叶不凡震惊了,万万没想到羸弱不堪的陈志德突然爆出前所未有的怒气。“志德,你要先冷静一下,对于你父亲的离世,我也感到很伤心,毕竟他是我唯一的挚友,我和他之间的情谊,任何人都无法比拟。但是,志德,你要相信我,我一定会抓到张五一,一定为你的父亲报仇!”
陈志德对自己刚才的行为感到愧疚,在真想没有查明之前,叶不凡仍是他的长辈,在长辈面前无礼,有失他的身份。
“刚才是我失言了,对不起,请您原谅我!”陈志德一副很正式的样子,向叶不凡鞠了一躬。
“不要紧,都是自家人,我可以理解你,你先回去休息吧,等你的心情恢复了,再处理会中的日常事务。”叶不凡安慰他。
“那我就不打扰你了!”
叶不凡送走了陈志德,心情很复杂,一面是对陈氏父子的愧疚,一面是对他们的残忍。木已成舟,陈舒华已经离世的事实无法改变,他只能等到下次见到白大人的时候,恳请他在地下停尸场多加照顾陈舒华。
叶不凡尚不得知陈舒华死后去了哪里,但是他预测陈舒华必然会被白大人召唤到地下停尸场中,也就意味着他和陈舒华还能相见。一想到这里,他的脸上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了浓浓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