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老五还没有从外面回来,地下停尸场门没有插上,剩下的五个人都安然入睡。处在酣眠中的我被尿憋醒了,他急忙下床去厕所撒尿,结果他到了厕所,见到已经晕过去的老五,他慌慌张张的回到地下停尸场,开了灯,大喊道:“不好了,五哥出事了!”
撕裂嗓子的大叫声,不仅把222地下停尸场的人吵醒了,而且也将附近几个地下停尸场的人也弄醒了,他们纷纷从地下停尸场出来,一探究竟。
“谁啊?是谁大半夜的不睡觉乱喊乱叫的!”从223地下停尸场走出一个粗壮的男生,他只穿着一条四角裤就出来了,黝黑额皮肤经明亮的光线照射,黑色愈加放黑。
手忙脚乱的我从枕头下掏出自己的手机,赶快拨打了12o急救电话。“喂,是12o嘛,这里有个病人,你们快来吧,地址是······”他说话的声音抖了。
“老大!老大!快穿上衣服起来,五哥晕倒在厕所里面了。”孙晓然睡得太死了,他没有听到刚才我的大叫声,我又靠近他,向他喊去。
“啊?什么?老五晕倒了?”孙晓然惊醒了,他迷迷糊糊中听到老五晕倒的噩耗,他匆忙的拿起来放在床头上的裤子。“老二、老三、老四,你们快点起来,老五出事了!”
孙晓然不知道的是,地下停尸场其他人都已经穿好衣服了,他们正在厕所里照顾老五。
厕所内,老二双手拖着老五的脑袋,叫道:“老五!老五!醒醒!醒醒!”
老五陷入了昏迷,叫声无论多大,都无法将他叫醒。
厕所门前围满了人,楼道的灯光,还有手机闪烁的闪光灯,都集中在老五的身上。
“闪开!闪开!地下停尸场的值班老师过来了!”
从人群中间开辟了一条只能容一人通过的小道,渐渐地又一个秃顶的男人走了过来,站在老五的面前,蹲了下去,他见到昏迷不醒的老五,问老二说:“他是怎么回事?”
老二回答道:“我也不太清楚,不是我最先现的他,是我们地下停尸场的老六我现的。”
男人点着头,问道:“打12o了吗?”
“打了,是就是我刚才说的那个我打得12o。”
“恩恩,好。”男老师说,“其他人都快闪开,来,你们两个人把他抬到地下停尸场门口,12o马上就要来了。”老二和老三轻轻的抬起老五往外面走,旁边的人迅的让开路。男老师提醒他们,说:“慢点儿啊!”
我和孙晓然出来了,他们从人群的缝隙中,看到老五正在老二和老三的协助下,离开了厕所。
“谁是我?我在哪里?”男老师大声问道。
“我就是,我就是我,您叫我有什么事?”我认出说话的人是地下停尸场的值班老师,便走到他的面前。
“你就是我?”
“是的,我就是我,您有什么事吗?”我纳闷着。
“是你第一个现他的?”
“是的,是我第一个现他的,我半夜上厕所,钢槽厕所,就看见他一动也不动的躺在厕所的地上,然后我就慌忙回地下停尸场去叫人,而且还给12o 打了电话,可能这个时候应该快到了吧。”他刚说完,从地下停尸场楼外面传来急救车的鸣笛声。
“12o 来的还挺快,走,跟我一起下去看看。”男老师叫我跟他一起去。
我“嗯”的一声,又回头看了一眼孙晓然,示意他也跟上来。
老五躺在担架上,送进了急救车里面,在男老师的指示下,我和他也坐在急救车里,跟随老五一同去医院。而其他的人看着急救车的背影,呆呆的站在地下停尸场门口。
这一晚,除了222地下停尸场之外的地下停尸场,并没有受到这件事的影响,依旧睡的睡,玩的玩儿。可是222地下停尸场,除了我一人没在之外,剩下的人都一夜没睡,都在担心老五的安危。
第二天早晨八点,到了上课的时间,他们以为我会在医院陪伴老五而不回去上课,可是等到他们来到教室才现,我正趴在桌子上睡得正香,即使是吵闹的铃声也无法将他弄醒。
身在医院的我,与地下停尸场其他人一样,也是一整夜没合眼,他先是同男老师在急救室门前焦灼的等待老五的消息,接着当医生告诉他们经过抢救老五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他又去老五所在的病房里,整夜的看护他。直到第二天,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在老五清醒的脸颊时,他才欣慰的离开了医院。
上课了,讲课的女老师站在讲台上,她看着下面无精打采的学生们,一股子怒气就涌了上来,尤其是当她看见我光明正大的趴在桌子上睡觉,她的怒气就变得一不可收拾了。
“你给我醒来!”女老师走到我的前方,大声的叫道。
我没有搭理她,继续睡他的觉。
“真是反了,这才早晨八点啊,有那么困嘛,这位同学,你给我站起来!”
我睡得太死,根本听不到女老师说出的话。
女老师飙了,她狠狠地晃着我的肩膀,并且大声喊道:“我说你呢!快给我站起来!”
坐在我身边的孙晓然,认为老师做的有些过分了,就说:“老师,您就让他睡会儿吧,他昨晚上一夜没睡。”
“一夜没睡?那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没有让他一夜不睡觉的。”女老师及猜想我是打了一夜的网络游戏,才会这样困倦的。“要不是他打了一夜的网络游戏,他能这么困吗?”
“老师,他没有像你说的那样打一晚上的游戏,他是······”
“你是谁啊替他说话?”女老师打断孙晓然的话。
“我是他的室友。”
“那怪不得,他是你的室友,你当然会替他说话了,你们都是一丘之貉。”女老师用“一丘之貉”来形容他们俩的关系。
孙晓然沉默了。
“快给我醒来,给我醒来!”女老师一遍又一遍的叫着我。
一阵叫声过后,我在不情愿中醒了,他连打几个呵欠,问道:“现在几点了?下课了吗?”
“八点半了,已经上课半小时了。”女老师傲慢的回答道。
“”好吧,那我再睡一觉,真是好困啊!我并不知道是女老师在回答他的问题。
他俨然成为了全班同学的焦点,在场的所有人把目光放在我的身上,他们心里面在想着,接下来这位愤怒的女老师该如何处置疲惫不堪的我。
我万般无奈之下,站在他的位置上,女老师得意洋洋地继续讲课。学生们都会以为有好戏开演,可是女老师的气场过于犀利,可怜的我提前败下阵来,“缴枪投降”,与女老师化干戈为玉帛,他付出的代价就是整整的站上一节课。
但是,事情并没有大家想象的那样简单,今天的我像是被“睡神”附体了,即使站着,他也依然能睡着。
“呼······呼······”我的鼾声飘荡在教室里。
“是谁?是谁在打鼾?”女老手严厉问道。
没有人敢说是我,因为坐在我身边的孙晓然瞪大了双眼,恶狠狠地盯着那些往我这边看的人。
女老师闻声寻找到了鼾声的“源地”,她说:“好呀,又是你,你可真能睡啊,无论是趴着,还是站着,都能睡着,我真是由衷的佩服你啊!”
我的鼾声仿佛为他建起一座坚固的堡垒,将女老师的的说话声挡在了外边。
“嘿,醒醒!醒醒!”女老师用右手拍着他的左肩。
他渐渐地睁开双眼,轻声的问:“怎么了老师?我这不是站起来了嘛,你还想让我怎么着?”
“你站起来?我叫你站起来的目的,不是还让你接着睡!”女老师厉声道。
“我没有睡啊!”我刚才不知道他又睡着了。
“没有睡?是!没有睡,你问问其他人吧,问问他们你刚才在干什么?”女老师指向所有的人。
“各位,请问我刚才到底干什么了,我记得我没有睡,只是一直站在这里了。”我问大家。
结果,其他人都没有开口。综合原因,一共有三,一是我在班里面的人缘还是不错的,每一次选班里面的三好生和优秀团员,得票排在最前面的都是他;二是因为他们都畏惧孙晓然,人人都知道孙晓然和我的关系最不一般了,如果谁要是说出来,那他就没有好日子过了;三是他们差不多都对眼前的这位女老师颇有微词,这位女老师讲课倒是还可以,可是为人就差了那么一点点。
“我说,你们平时不都是吵吵闹闹的,一个比一个能说的嘛,怎么现在哑巴了,你们倒是说啊!”女老师着急了。“这课没法上了,没法上了,你说你们还有个学生样儿嘛,还大学生呢,你们懂得尊师重道嘛,懂得什么叫做礼数嘛,懂得······算了,你们都这么大人了,没必要再教你们小学的思想品德课,你们还是自己上自习吧。”女老师走到讲台,把手上的教材摔在了讲课桌上,径直的从教室里走了出去。
她这一刚走,刚才还鸦雀无声的教室,此时变得热闹起来。
“唉,走吧,走吧,没准儿又是去系主任那里‘告御状’了。”一个学生说。
没过几分钟,女老师回来了,热闹的教室又恢复到鸦雀无声,她走进来,站在第一排,看着我傲慢的说:“你,出来吧,系主任有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