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六,走吧,我洗好了!”他拿着洗漱用具,叫上我回地下停尸场。
他刚一推开地下停尸场门,就对里面的其他人说:“外面真******冷,这是什么鬼天气啊,白天热、晚上冷这昼夜温差未免太大了点儿吧。”
“老五,你不是和我都是本地人嘛,怎么?生活在这里二十年了,你还没有习惯啊!”孙晓然说。
还没等老五开口说话,老四说:“原来老五是本地人啊,我居然不知道。”
“你不知道的东西多了去了,我是一个实实在在的本地人,用另外一个名词来说,那就是‘土著人’。”老五把洗漱用具整整齐齐的放回原位。
“哦哦,那照你这样说,我就是你们的酋长了,哈哈!”老二大笑道。
“酋长?”我疑问道。
“老六难道你不知道什么是酋长嘛?酋长就是土著人的领。”老二自问自答。
“好吧,老二,我算是服了你了,你都不是本地人,哪来的什么酋长啊,除非你是从非洲移民过来的,非洲那地方别的不多,就是酋长特别多。”孙晓然说。
刚才在水房的那股冷风调整了进攻方向,朝222地下停尸场袭来。一阵风吹过,地下停尸场桌子上的空零食袋儿被吹了起来,凌乱的落在地上。
“快!赶快把窗户关住。”孙晓然大声喊道。
窗户虽然立即关上了,但是地下停尸场里面飘着冷空气,他们都喊着冷。
经受不了的孙晓然,说:“咱们还是钻被窝里再聊吧,这天有点儿冷。”
其他人默默地服从了他,纷纷去拿洗漱用具,去水房洗漱,不一会儿,222地下停尸场几乎全体出动,共赴水房。
地下停尸场里只剩下老五一个人在床上躺着,看样子他在想着什么。
最先洗漱好的是孙晓然,他的度无人企及。他一脚踹开地下停尸场门,像一个落荒而逃的士兵一样冲了进来,把洗漱用具草草的摆放在他的盆架上,又照了一下镜子,臭美一下,脱掉拖鞋,钻进他的被窝里。
第二个进来的是老三,他与孙晓然相同,都是一脚踹开地下停尸场门进来的,唯一不同的是,他双手端着一盆清水,打算泡脚。他进来,刚提起一只热水壶,就闻到一股脚臭味,不用想就知道是谁。他捂着鼻子对孙晓然说:“老大,你还是把你那双脚洗一洗吧,你这脚也太具杀伤力了吧,简直就是一个化学武器。”
“怎么?嫌我脚臭啊!”孙晓然不以为然,“嫌我脚臭,你可以不闻啊!”
“老大你······你怎么能这样,我不闻,就会憋死的,你不知道空气是流动的啊,你的脚臭味现在已经与空气混合在一起了,我不想闻也不行了。”
“嘿嘿,那就不怪我喽!”孙晓然一副无辜的样子,掏出他的手机,好像在玩儿手机游戏。
老三见老五在床上躺着,就去找他评理,他对老五说:“老五啊,你闻不到老大的脚臭啊,你说他怎么能这样,身为老大,而且还是地下停尸场长,他不以身作则,怎么能服众啊!”
老三的抱怨声,对老五不管用,他双手交叉放在后脑勺下面,头朝上的像是在看着什么。
“嘿,老五你也不帮三哥了啊,唉!只好忍着了。”他捂着鼻子自言自语。
另外三个人先后也洗漱回来了,他们刚进地下停尸场,就闻到一股脚臭味儿,他们马上就想到了孙晓然。
“老大,快洗脚去,你闻闻你的脚臭味儿,都把地下停尸场整的臭气熏天、乌烟瘴气的。”我指责他。
“今天高兴,所以就不洗脚了,再说外面那么冷,我才不去接凉水呢!”孙晓然拒绝道。
“老大,你就去吧,为了我们大家伙儿的健康,你就去吧,要不我给你接水去。”我说着就去拿孙晓然的盆子。
孙晓然见状,急忙从床上下去,笑着对我说:“还是我自己来吧,让你去多不好意思啊!”他说罢就去水房接水了。
“老六啊,老大还是听你的话!”老三感慨道。
收拾完毕的我,去了一趟厕所,回来又喝了点儿热水,正准备上床睡觉,却瞅见在床上独自呆的老五。
“五哥,你在想什么呢?”我问道。
老五没有注意我说话,所以理会他。
“五哥!五哥!你怎么了?”我见他没有回话,又问道,而且拍了他右肩一下。
老五回过神来,见是我,笑着问他:“怎么了?老六,找我有事?”
“没事,我瞅你在那里呆呢,以为出什么事了啊!”
“没事,没事,我能有什么事,你快去睡觉吧,都快十二点了。”
“哦哦,你也早点睡吧!”
“恩恩,晚安!”
“哦。”我一愣,又说,“晚安!”
六人都躺在床上准备睡觉了,一声孙晓然的“关灯”,地下停尸场里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还在酝酿睡意的我,还在想着令他费解的老五。
孙晓然和马晓燕居然意外的相见了,他们这场相见的情景剧,并非是我和林睿共同指导的。孙晓然在第一时间把他见到马晓燕的这条爆炸性新闻告诉了我,我听过之后,出乎意料的他又在第一时间把这则消息转告给林睿,然后由林睿八卦给她的舍友,经过了一番艺术加工、添油加醋,孙晓然和马晓燕的邂逅升级了。
222地下停尸场的人都知道孙晓然快要情窦初开了,他的春天就要到了,虽然现在是秋季,但是那些枯萎的绿草和花朵,在孙晓然的心田中依然盛开。
孙晓然的“地下恋情”成了地下停尸场所有人茶余饭后必聊的话题之一,为了不让孙晓然现,他们都是趁他不在,或者是在网络上聊天,互相讨论着孙晓然感情世界的话题。
不过,他们这些“见不得光”的行为最终会被太阳毒辣的眼睛追踪得到,孙晓然偶然的现了他们的“邪恶”,他在老三手机上,不小心看到了他给老四的短消息。短消息的内容,不用猜就能知道说的是关于孙晓然的那次意外。
孙晓然不能理解为什么他们彼此都要展开他们丰富而又神奇的联想力,想象着他与那个女生之间会擦出怎样的火花,他的感情世界是纯真无邪的,像个孩子眼中的世界一样;可又是一个禁区,犹如是上帝创造的伊甸园,当夏娃忍不住诱惑,偷吃了禁果,遭到上帝严重的怪罪,最终的结局就是将她和她的男人亚当,一同流放到人间,饱受人间疾苦。
当然,孙晓然上位与马晓燕成为情侣,他们只不过是相互认识,然后又从认识,逐渐的上升为好感,只差其中某一个人桶开这一层窗户纸了。
就这个问题而言,我是深有感触,他为了避免让孙晓然误会,他跨过孙晓然与马晓燕是如何相遇的,直截了当的问起他是否对马晓燕有感觉。
这是一个温暖的一天,天空中的太阳露出微笑,迷人而又灿烂,她像是一个长者一样,审视着世人的一举一动,在这其中,也包括我对孙晓然的谈话。
空荡无人的学术报告厅,走进来两个人,一个是我另一个是孙晓然,他们手里面拿着笤帚、簸箕,还有墩布,正准备打扫着偌大的大厅。今天本不该是他们打扫,可是由于他们的迟到,他们将要受到惩罚,惩罚的方式就是劳动。
最美丽的人就是劳动者,这句话一点儿也不假。就在这一个美丽的一天,又在这美丽的大厅中,他们光荣的劳动着,于是,他们自认为他们是这个时段中,世界上最美丽的人。
心情愉悦的我拉开了话匣子,他一边扫着地,一边与孙晓然聊着天。
“我说老大,你现在和马晓燕展到什么程度了?牵手?还是拥抱,或者是激吻。”我垂下腰,栽下脑袋问道。
孙晓然在大厅的最后一排默默地扫地,他听到我说出那三个名次,瞬间面红耳赤,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所以干脆没有说话。
“老大,你怎么不说话啊,没有听到?还是聋了?”我站起来,右手揉着腰,毕竟他是家里的独生子,娇生惯养的,干不了力气活儿。
“没有啊,我实在想怎么回答你。”孙晓然说,“这里也没有外人,所以就直接给你说实话吧。”
实话?我心想,老大终于要把真心话对他表漏表漏了。他撂下笤帚,认真倾听。
“其实,刚开始现她就是那位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马大姐’后,我是真打算当作不认识她,以后就再也不联系她,可是,在后来生的一件事中,我彻底的转变了我对她的态度。”
“什么事?”我疑惑着。
“也不知道我该怎么对你说,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嘴比较笨,表达不出我心中想要表达的事情,总而言之,就是通过那件事,我的心里才对她产生好感的。”
我没有听到他所想听到的那件事,孙晓然还不如不说,如此这般的叼他胃口,他受不了,他指责孙晓然:“老大,你这是白说,全都是废话,我想知道的是你究竟是通过什么事,才转变对待她的态度。你可倒好,自己说不会表达,一句话这就完事儿了,你也忒不厚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