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长女人的表情微微一动,但马上又是个妩媚的笑容:“谢谢大师提醒,我知道怎么做,不过,我要怎么告诉他啊?”
“当然是要招魂了,反正你们都是家里人。 ≠=≈.≈8=1≠z≠.”我抬头看了看天,现在阳光太盛,正直射到了桥墩子这边来,恐怕不好叫,就跟他们约好了,晚上七点太阳完全落山了之后过来。接着交代她们买一些王大海平时喜欢的东西,还有要拿来王大海生前爱穿的衣服。
长女人忙不迭的点头,并且千恩万谢非要请我吃饭,被我谢绝了。
等他们走了,我这才想起来无意之中谈了这么一笔生意,倒是把正事儿给耽误了,赶紧就把买来放生的小鱼丢进了水里。
那些小鱼身体一跃,在半空之中划出了几道漂亮的弧线,落进了水里飞快的游走了。
唐本初看鱼看得出神:“师父,你说那些个卖鱼的,是不是就是先把鱼卖给咱们这些放生客,再重新下河把鱼给捞上来,再卖给别人?这样放生有用吗?”
“咱们放生是咱们积德,”我说道:“人家要是真捞鱼是人家损自己的德,这么损下去,赚点补偿费也是应该的,谁不得吃饭啊。”
唐本初听了个懵懵懂懂不明觉厉:“这倒也是。”
说着他肚子咕噜噜的给叫了起来,挺不好意思的抬头看着我:“师父我饿。”
“我听见了。”我顺口答道:“你今天想吃什么,反正生意也接到手了,请你吃点好的。”
“诶呀妈呀,真是太好了!”唐本初高兴的差点跳起来:“我早就听说了,西水塘这边有素斋,百花萝卜羹特别有名,咱们尝尝去!”
我答应下来,就想去喊唐本初和雷婷婷,没成想一回头,正看见他们俩头碰头还在放生口那看鱼呢,唐本初着急就要去拉他们,没成想王德光一抬头,瞅着我:“老板,这鱼不对劲儿啊?”
“怎么了?”我一听也就跟着过去了,这一看不要紧,我头皮顿时就给炸起来了,只见那些鱼像是在避让着什么似得,死命的往上翻,密密麻麻的,瞅着要翻密集恐惧症。
“像是被什么东西给驱赶了一样。”雷婷婷皱起眉头:“死人只会动带阳气的东西,鱼又没有阳气,底下肯定还有其他的东西。”
那特么的,能有什么东西,把鱼给吓成了这个卵样?
唐本初一瞪眼:“师父,难道真有水怪?”
水你个蛋,早说了,真有东西,那个捕捞队的细网子早就带上来了。
而一直默不作声的王德光忽然一拍头顶:“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我一愣:“什么意思?”
王德光赶忙说道:“这风水分藏风跟得水,水飞走则生气尽,鱼跳游则邪气深,恐怕这水底下,有什么了不得的东西!这个东西本来在西水塘应该是相安无事的,可是王大海这么一死,尸气犯了邪气,把那个东西给引出来了!”
“那能是什么东西?”唐本初一下也愣住了:“到底是不是水怪?”
“不是,应该是某种带邪气的东西。”雷婷婷沉吟道:“可能是某种古物。”
古物物件的寿命比人长,所以一件古董,往往经手了数不清的主人,也就萦绕了数不清的执念。好比说玉镯,除非是祖宗家传的东西,否则来历不明的古董玉镯是绝对不能轻易戴上的。
以前济爷就处理过这种事情,村里马二婶子的儿子孝顺,在古董摊子上给马二婶子买了一个玉镯子送给老娘,马二婶子当时还很高兴,满村子显摆,搞得不少老娘们眼红说她烧包。
而她烧包了没多长时间,忽然就撞了邪,甩袖子唱开了戏,咿咿呀呀的,声调跟自己截然不同,济爷那次给她看事儿正好带上了我,我亲眼瞅见平时头不梳脸不洗的马二婶子抹了一脸的白粉,点了满嘴的胭脂,那眼神卧槽,吓得我差点拉了裤。
济爷后来告诉我,说马二婶子是被镯子上寄居的东西给缠上了,砸看镯子都没用,必须了却了那个东西的心愿,才能让马二婶子恢复,最后还是济爷喊人在村里搭建了一个戏台,让马二婶子登台表演,全村的人一齐鼓掌,唱完了那一出戏,马二婶子才昏睡了过去,再醒来就好了。
而那个镯子没人动,自己就裂开碎了了。
这种镯子,就是我们行内所说的邪物。
我也起了好奇心,难道底下还真有这么个东西?能搅的这么厉害的,肯定也不是平常玩意儿,说不定还是什么值钱的古董呢,今天把王大海给招魂招出来,正好跟他打听打听,等把他安排妥当了,把那邪物捞上来看看。
这么打定了主意,我就带着门脸的一行人上西水塘旁边的馆子里面吃百花萝卜羹,因为西水塘出了这事儿,不仅是卖鱼的,连吃饭的也没有,我们一去整个是个包场的待遇。
老板看好不容易来了客人,这叫一个高兴,热情的给我们上好了菜,竟然还挺八卦的靠过来问,刚才看见我们在桥边生的事情了,问我们是不是那个落水人的家属。
我一听倒是留心了,这个馆子的地理位置,正好能看见王大海落水的角度!于是就忙问那个老板,那天对落水的人有没有什么印象。
那老板特别健谈,一听能说话这叫一个高兴,赶忙说道:“你们问我是问着了,那男人掉河里去的时候,我正看了一个清楚,还是我喊人来救人的呢!”
我不禁精神一震,这么巧,竟然还真碰到了目击证人了!就忙问这个人,王大海到底是怎么落的水。
而老板绘声绘色的描述了起来,说那个时候正好不是饭点,他坐在门口吹风,瞅着那个王大海在桥边唉声叹气还哭,一副很没出息的样子,而不大一会,他就开始自言自语,脸一直对着自己左边,手也比比划划的,像是左边有个透明人在跟他说话一样。
老板寻思这个人是不是受了啥刺激脑子有病啊,还想看清楚一点,忽然就看见王大海直接从桥上掉了下来,一头就扎进了水面里,扑腾出了好大一声。
饭馆老板当时就愣了,寻思这人难道是练习跳水呢?但是跑到了西水塘边上一看,王大海一直没浮上来!
饭馆老板这才愣了,赶紧喊人来打捞,可落入水中的王大海自此以后就跟融化在了水里一样,到今天也没捞出来。
说到了这里,那个饭馆老板心有余悸的瞅着我们说:“要不是他身边没人,我还真以为是有人给他推下去的呢!你们是不知道,他掉下去的时候,表情这叫一个惊恐,可你们知道啊,这真一心寻思的人一般临死的时候可不是惊恐,而是绝望嘛!”
“有道理啊!”唐本初自己也是推理迷,简直跟老板一拍而和:“这事儿一准还有猫腻!”
用你说,没猫腻哪儿来的买卖。
我寻思了寻思,猜出来了一个大概,就跟老板道了谢,再看看时间也差不离了,我们就离开了饭馆到了西水塘边等着王大海的老婆和妹妹来招魂。
果然,他们不大会就来了,泡面头倒是捧了不少衣服,长女人则只带了一点现成买的水果和黄纸什么的。
“大师,你来这么早啊?”泡面头殷切的迎了上来:“咱们,具体怎么招魂啊?”
我指着河边说道:“等着,我先起个引魂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