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接着,七少瞅着茜茜那个尸体也叹气,就问龙哥,想不想赚一笔快钱。
龙哥本来就是出来混的,咽了一下口水,也就答应了——他心里明白七少让他干啥。
果然,七少让他毁尸灭迹,别让别人看到这尸体,于是龙哥答应了,他对这附近的荒郊野岭挺熟悉……经常在这附近躲警察嘛。
他知道一个山坡,后头有个洞,正好能过一个人,而那个洞特别深,通向哪儿他也不知道,但是他那会儿第一次见到那个洞,就觉得真要是有一天粘上了人命,往这个地方藏尸体,那是一藏一个准。
那个洞活人要进去,就得慢慢爬,出来的时候都不能回头,得直接退回来。
但凡堵上了,世界末日来了都没人找得到。
于是龙哥喊人就把茜茜的尸体给塞洞里去了,听声音是直接滑到了底儿,他们不放心,还拿碎石头子堵了个严实。
剩下的,自然就不归他们管了。
七少给了龙哥很大一笔封口费,让龙哥千万不能把事情给说出去,不然真要是出了什么纰漏,第一个就跟龙哥算账。
这事儿毕竟是人命关天,龙哥一开始也有点害怕会引火烧身,但是打听了一下,原来茜茜的名声被搞坏了之后,他们家把她扫地出门断绝关系,她男朋友受了刺激恨她还来不及,也没了行踪,根本没人会找她。
就算是找,照着七少的社会资源,造个假的不在场证明,还不是玩儿一样。
龙哥观望了一段风声,看还真是风平浪静,心里这才安定了下来,赶紧就跑到了魅力城去装逼,结果一下就遇上我了。
接着龙哥就抓住我:“大仙,我可真是实话实说,一个字的假都没掺,你要是替天行道还是啥的,你可不要抓我,你去抓七少就是了!”
我寻思了一下,又问道:“那七少后背文了一个关二爷的事情,你听说了没有?”
龙哥一愣,寻思了一下,忙说道:“这事儿是我建议的啊!”
原来七少这里出了人命,还特地问了问龙哥,世上会不会真有冤魂作祟什么的,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辟邪。
龙哥就指着自己身上的青龙,说着就辟邪,自从纹在了身上,多少次血光之灾,这大青龙都给他挡了,就靠着大青龙,煞气冲天,人鬼不近,他才在众多混混之中脱颖而出,所以人人尊称他一声龙哥——是因为纹身,他本名叫陈小三,跟龙毛关系都没有。
接着龙哥还在七少面前吹牛逼,说他手上也有人命,可没有一个敢来找他的。
其实龙哥背井离乡,也是因为点了一个小卖部的房子,被人撵的跟狗一样,趴火车才上了我们县城来,哪儿特么粘过人命。
龙哥说他这么一建议,七少也就动了纹身的心思了,只不过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啥的未免太多,他还是愿意与众不同,后来文了啥他就不清楚了,还是从我这里才知道是关二爷的。
说到了这里,龙哥还摇了摇头,说关二爷重义气,一般来说讲兄弟情义的地方供奉的,还真没听说纹身上的。
这是肯定的,关二爷嫉恶如仇,你把他带身上,你干点啥坏事,不就让关二爷给看见了吗?所以基本上没坏人给自己带一个监督——更别说,是个开眼的关二爷了。
这下子,我算是全弄明白了。
“怎么样,”等龙哥他们屁滚尿流的跑了,陆恒川淡淡的瞅着我:“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是不是?关二爷肯定是明辨是非才能显灵显圣,难道你还怀疑关二爷显灵,是冤枉了好人?这下这个事儿,看你怎么弄。”
这确实不好弄,我横不能拦着关二爷啊!
再说了,关二爷做事,那肯定有关二爷的理由,横加干涉,还不被当成了帮凶。
唐本初他们显然也听出来是个什么意思了,很担心的问道:“师父,那咱们可怎么办啊?这个买卖,要不算了?”
“别废话,咱们太清堂的买卖,什么时候烂尾过?”我说道:“一旦开了这个头,名声就全完了,这事儿得管……不过得想想怎么管。”
阿琐也好奇了起来:“千树哥哥是不是有主意了?”
“算是吧。”我背过手在原地走了几圈,说道:“你们看过乌盆记没有?”
阿琐眨眨眼:“么子盆?”
“乌盆记是个京剧,就是包公审案,”唐本初忙说道:“有个人被人劫杀,尸体被烧成了一个盆,凶手还娶了他老婆,后来被包公以盆为证据,叫来冤魂给审出了内情,还了死者一个公道。”
“还有这么吓人的京剧莫?”阿琐眼睛瞪圆了:“咋能烧成盆?”
“盆不是重点。”我说道:“这个事儿,咱们也得个包公一样,把真相证据,给拿到台面上来。”
关二爷显灵,就是因为看不下去茜茜的冤屈,才要给七少惩罚的,而这一切的内情,我已经知道个大概了,现如今,关二爷想给的公道,我们帮忙给。
这七少做了坏事还特么心存侥幸,是真不知道举头三尺有神灵。
正这会儿,只见宋为民又开着电动三轮来了,满脑袋都是汗,一看见我们这叫一个激动:“李大师,我可算找到你们了,你们快跟我回去瞅瞅吧,小七子闹的越来越厉害,刚才……刚才……”
我忙给宋为民了一罐冰啤酒:“你冷静冷静,好好说!”
宋为民接过了啤酒,“咕咚咕咚”的就给喝了下去,这才说道:“现在小七子不仅往自己身上扎,还,还往他妈身上扎,你们说这是不是越来越严重了,你们……你们想出主意来了没有?”
“那行,”我立刻带着太清堂一拨人上了电动三轮:“咱们现在就回去看看。”
“哎!”宋为民心里着急啊,这电动三轮愣给给开出了跑车的感觉,一会儿一漂移,游乐场的疯狂老鼠都没这么刺激。
好在我们命大,这宋为民也是有福之人,在县城蜘蛛网一样的小道里面穿梭来穿梭去,愣是真没出车祸,平安到了他们家门口。
车一停,阿琐跳下去就给吐了:“我就知道我晕车,晕船,今天还是第一次知道,我还晕三轮莫……”
唐本初赶紧下来给阿琐拍背,我让唐本初把阿琐给照顾好,就先和陆恒川进去了。
一进了那屋子,只见小老婆正捂着自己耳朵哀哀的哭叫,周围来了好几个别的老婆,表面是在安慰小老婆,一个个的,都带着点幸灾乐祸,全像是来看热闹的。
感情这众多的老婆和儿子都住在同一屋檐下,真特么是跟故宫一样。
我一瞅,小老婆脸上被锐物扎出来了一个大洞,跟鱼似得从腮上直接给窜了个窟窿,血流如注,肯定是毁了容了,耳朵也汨汨流血,伤的还真不轻。
一见我们来了,这小老婆啥也顾不上了,奔着我就扑:“李大师啊,你可要救救我儿子啊……我就这么一个宝贝疙瘩,这不是要我的命吗!”
我宽慰了几句,就在那些妻妾们怀疑和兴奋的眼神里穿行了进去,一进门,只见七少才刚被人给控制了下去,身上的血窟窿又多了几个,正在嗷嗷的嚎叫,让给他打镇定剂,他不要醒着面对这样的痛苦。
我坐在了他床边,瞅着他那张发青的脸,说道:“你这些轻伤都这么疼,那茜茜的身体都被树枝给穿过去了,能有多疼?”
一听我这话,七少的身体一下就给僵住了,清秀的脸有点扭曲:“你……你这话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