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咳嗽了一声:“你直接说,你对她做过什么亏心事没有。”
“我也没对她做什么啊,”大珍珠赶忙说道:“我连这个人的面都没看见!”
你骗鬼呢?你特么连面都没看见,你刚才听见“张小曼”这三个字这么激动干啥?
不过这话说出来有失神仙的体统,我没法子,只好接着说道:“那你跟她,到底有什么关系?”
“也没什么关系,我,我就是生气!”大珍珠犹豫了一下,才说道:“这个张小曼,就是个卖鞋的。”
卖鞋的?卖鞋的跟你们这些个夫人有啥关系?你上她那买过鞋还是咋?
“你给我如实道来。”我说道:“说清楚了还好,说不清楚……”
我故意拉了个长音吓唬她。
大珍珠寻思了寻思,估摸着神仙面前不能撒谎,这才小心翼翼的说道:“那个张小曼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她就是个狐狸精!”
原来这事儿归根到底,其实跟宋为民有关。
宋为民这个人有个习惯,就是适应了某个地方之后,就不会更改,比如家里坐在哪个位置上,吃饭用哪个碗,睡觉枕哪个枕头,认定了就不会改,对待生活习惯,比对待女人还专一。
他卖鞋也认定一个店,认定一个导购,这个卖鞋的导购,就是张小曼。
张小曼对待工作特别认真,知道宋为民脚脖子后面凸出来一块骨头,每次宋为民找她卖鞋,她都先拿宋为民的旧鞋,按着那个骨头磨鞋子的形状,用工具把宋为民新鞋也顶成那样,这样新鞋穿着就跟旧鞋一样舒服。
宋为民特别满意。
当然了,宋为民穿的鞋,都是奢侈品,这天大珍珠逛到了这个店,寻思着给宋为民挑一双鞋,就进去了,结果谈话间就听鞋店店长说了,有个叫张小曼的很受宋为民信赖。
其实鞋店店长这么说话也没别的意思,也就是吹嘘一下自己店员工素质高,服务态度好,可大珍珠不干了——好么,一个卖鞋的,天天对宋为民这个上心,这不是勾引宋为民是什么?
宋为民当初娶这几个太太,也跟狗熊掰棒子一样,见一个爱一个——比如朋克灰,听她唱了歌就娶回来了,比如老二——看她画的画就娶回来了,大珍珠自己,是当初护理过他的护士,这不是也娶回来了吗?
本来这一阵子,宋为民的葫芦兄弟就损兵折将,他也有再生孩子的打算,几个太太削尖了脑袋,也没能老蚌生珠,万一宋为民跟个买鞋的产生了感情,那她们这帮太太不就都傻眼了吗?
于是大珍珠就动了心思,给那个鞋店店长了点好处,让鞋店店长把张小曼给开除了。
鞋店店长很为难,她也没做错啥事儿,咋开除呢?大珍珠就不干了,说这是你的事儿,我话撂在这里,要是下次宋为民来了,还是那个什么张小曼的给她服务,那这事儿没完。
大珍珠的地位,谁不怕?店长只好答应了。
大珍珠说到了这里,求饶似得说道:“我也知道,要生儿子,得行善积德,可要是不把那个什么张小曼给拾掇了,我生儿子的机会都没有了,我一辈子没干过什么亏心事,唯独这一件,就被您给问出来了,我求求您了,放了我这一次,我愿意买鱼放生,买几十万条几百万条都行,这样就能赎罪了吧?”
我有点猜出来,那个吊死鬼的来历了。
可丢一个工作,不至于就吊死吧?这算什么屁点小事?这年月没了工作,你再找不就是了,老天爷饿不死瞎家雀,总能有活下去的机会的嘛。
大珍珠说到了这里,磕头如捣蒜,我摆了摆手,这才想起来她看不见我摆手,只好咳嗽了一声:“好自为之。”
这话不阴不阳,大珍珠也听不出来是个什么意思,赶紧说道:“好好好,是是是,我一定好自为之……”
说着,她如蒙大赦就往外走:“我去买鱼,我天亮了就去买鱼……”
我在穷神的供桌后面窝了这么半天,浑身骨头都难受,刚想着站起来,忽然外头又挤进来了一个人。
我伸头一瞅,好么,是朋克灰。
朋克灰也在供桌上摆好了各种东西,穷神来者不拒,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