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的笑又好看又邪气:“你不是以聪明著称吗?这次你看不出来?自己猜。”
“可以,”我望着她:“你这次叫我出来,就是为了提醒我这件事情?”
她眨了眨眼睛:“算是吧。”
“你为什么特地来告诉我?”我逼近了她一步:“你关心我?”
她挑起眉头,不动声色的退了一步:“我只是怕你死了……你死了,就不好玩儿了。”
“怕我死?”我笑:“你担心我?”
她转过身子,侧头说道:“你爱怎么想怎么想。”
“说好了重新认识的!”我要去拉她的手:“现在开始?”
她飞快的把手抽开了:“比起认识我,你的当务之急,不是迫在眉睫的赛神会吗?”
“这算是承认担心了我吧?”我接着就说道:“连赛神会的事情,你都给查清楚了。”
“我只是觉得,也许这一次赛神会,你就被雷给劈了,再也回不来了,还关心这么多我的事情干什么?”芜菁飞散发丝后的眼神,媚眼如丝:“就算你没被劈,大概也要被九里坡压的抬不起头来,怪可怜的,所以,多关心关心你自己吧。”
这,是在激我?
“那咱们可以打个赌。”我挑起眉头看着她:“只要我能赢了这场赛神会,咱们就开始重新认识,行不行?”
她莞尔一笑,上下打量我:“那就等你赢了再说。”
“好,一言为定,”我说道:“就算为了你,我也一定会赢。”
她的大眼睛又微微的有了一丝迷惘:“为了我?”
我心头一动,这话我以前跟她说过,是不是,她想起来了?
但她眼里的那一丝迷惘很快就消失了,倒是露出了一个笑容。
这个笑容特别美,美的像是吹落一树桃花的春风,我看的呆住了。
她反应过来了,收了笑容,似笑非笑的说道:“那我,就等着看你的好戏,别死了。”
“死了是不是反倒更好?”我立刻说道:“咱们彼此,就再也不是异类了!”
她纤细的身材微微一僵,但还是说道:“不对,就算是这样,我也不希望你死。”
对,临魂飞魄散的时候,她说过,不要我跟她走了。
我心里微微一疼。
她怎么不是芜菁了?
“那我不死。”我说道:“你等我。”
她一笑,转身就要走,但我立刻又想起了了烧死鬼的事情,立马说道:“等一下,还有一件事情,我想跟你问清楚。”
她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什么事儿?”
“那个烧死鬼,”我说道:“就是你在我去九里坡拜访的时候,抢走的那个烧死鬼,她现在在什么地方?还在……你身边吗?”
不能不承认,这话说出来,我心里是有点紧张的——我怕她认。
可她回过头,有点莫名其妙的说道:“烧死鬼?”
“对!”我忙说道:“在那个大坟……”
“我知道你说的是谁,”她望着我,挑起了眉头:“可是她后来从我身边逃走,去投奔你了,不是应该在你身边吗?”
“逃走了?”奇怪,她什么时候来投奔我了?
瘟鬼的事情,烧死鬼确实是起了一个媒介的作用,但是她一个烧死鬼,根本没有坑我的动机,显然她是被谁当成枪使了,就是不想暴露自己。
这事儿有点扑朔迷离啊,就算饿死鬼有坑我的动机,可她也没有坑我的本事啊!她怎么可能掀得起这种风浪?
她后头,一定还有阴谋——真的阴谋。
“你自己好好想想。”她说道:“就看你,能不能想出来了。”
我抬起头,可她已经消失了。
我一手按在了自己手腕上的死人记上,下次见她,会是什么时候?
赛神会上凯旋归来吧?
我转过身,在凛冽的寒风里面回十里铺子。
香火还是要争的,现在,谁胜谁负,还早着呢。
“师父你回来了?”回庙里的时候,唐本初正百无聊赖的坐在门槛上叹气,一瞅我回来了,好奇的问道:“师父,咱们的香火都惨淡成这个样儿了,你咋还满面春风的?”
“这还用说,就你没得眼力见儿。”阿琐冲出来,说道:“千树哥哥是何等的聪明,肯定早就想出办法来了,对吧千树哥哥?”
王德光一听这个,也满怀希望的看着我。
屁股听见了,也窜出来了,巴巴的冲我摇尾巴。
“放心吧。”我说道:“办法都是人想的。”
“是人想的,可野猪也想得出来吗?”一个刻薄冷漠的声音响了起来,回头一瞅,果然是陆恒川瞪着万年不变的死鱼眼在面瘫的看着我。
“那鱼想的出来咯?”我反唇相讥:“你昨天一晚上乱跑,这会儿知道回来了?”
“别说,”唐本初小声说道:“好像怨妇问晚归的丈夫。”
“滚!”这一声,我和陆恒川倒是异口同声,唐本初缩了脖子不吱声了,阿琐幸灾乐祸,小声说了个“该”。
陆恒川翻了个死鱼眼:“昨天我当然有我的事儿了,你倒是说说,你想出法子来没有?”
“当然是争了,”我说道:“自己的东西,不争取怎么行?”
说着,我就把眼神投到了陆恒川的脸上。
陆恒川被我看的毛骨悚然,显然是觉出来了,我恐怕是在打他什么主意。
“你外八门的都各自联络一下。”我看向了陆恒川:“说是我这里用人。”
陆恒川一下就明白什么意思了:“你是想着,众人拾柴火焰高?”
“废话,三个臭皮匠还顶个诸葛亮呢。”我说道:“外八门能人异士那么多,聚拢起来干点什么事儿,不是很简单吗?再说了……外八门搞合并,是该有个集体活动,这样大家才能更好的磨合嘛。”
“你不觉得自己滥用了公共资源?”陆恒川瞅着我:“有点不要脸。”
“你管得着吗?”我瞪了他一眼:“老子现在只要香火,不要脸。”
陆恒川翻了个白眼,就着手把外八门的人都喊来了,外八门一听我要用他们,倒是都没有二话,一股脑全来了,还跟上次在蛊门开会似得,大家围在了一个桌子上,我坐主位。
我把情况说了一遍:“就是这么回事,大家就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就靠你们了。”
千门的白胡子老头儿第一个挺身而出:“难得有能帮得上忙的,我们千门响应号召!”
“好,”我立马说道:“那宣传十里铺子的任务就交给你们了。”
千门的人嘴都能把死人给说活,把九里坡的香客给拉回来,那更是小菜一碟了。千门的很痛快的就答应了下来。
剩下的几门也发动了自己的资源,兰花门的以自己我美貌来给我们充当门面,盗门的搞笑,仗着自己手艺,把十里铺子的宣传卡神不知鬼不觉的放在了众人身上,众人会在意想不到的时候发现卡片,自然会以为是得道了什么神域。顾瘸子做了个跟无人机似得木鸟,飞天撒传单,尤其上九里坡去撒的多,广告语是陆恒川写的:“求人不如求己,司命还须十里”。
特别霸气。
蛊门的下了传声蛊——一种小虫子潜伏在人耳朵里,声音低微的传达出一句话,这人没啥感觉,可脑子里面,不知不觉就会出现这个事儿。
红手绢的则在这里给我准备幻术做出来的“神迹”。阴阳门的专业,更别说了,自发的来这里支摊子摆摊子,一炷香火,他们给你免费算命。
就献图门的没啥好弄,只好去恐吓别人。
别说,这人海战术,还真是挺管用,没有白忙活,大批人马被从九里坡拉过来了不说,还有许多外地的慕名而来,我这一下又热闹了起来。
终于到了快清算香火的时候,我就让唐本初好好算算,跟九里坡的香火差距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