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次的仪仗跟上九里坡就不太一样了,我想着从仪仗的窗户边往外看看,可黑痣皂隶就在外面咳嗽了一声,说道:“城隍爷,小的多嘴,您还是保持一下庄严肃穆的好,毕竟今天,不是什么普通的日子。”
我一寻思也是,我这东张西望的,可能也有点不体面,还是忍忍吧。
于是我就端端正正的坐好了,等着仪仗到目的地——要不怎么说这是城隍的仪仗呢?走动起来,一点声音也没有,倒是挺无聊的。
而且我今天是上特殊的地方去,不好带着肉身,还是黑痣皂隶自己把我从身体里给拉出来的——就跟以前跟着狐狸眼跑腿的时候一样。
我手里把玩儿着如意,因为百无聊赖,突发奇想的还真想给自己挠一挠,可这个如意比划都不好比划,也没法顺着领子往里面伸进去,非常让人为难。
而且我今天穿着那个汪逢春送来的披风,也是沉的一匹,动起来十分不方便。
都说人靠衣裳马靠鞍,这真的套上了这玩意儿,其实谁难受谁自己知道。
跟做人的道理一样,表面光鲜亮丽,背地忍声吞气。
好在也没容我胡思乱想多长时间,在前面领路的黑痣皂隶就叫起了号子:“威武,回避!”
到了。
接着,黑痣皂隶又大喊了一声:“十里铺子城隍李千树到!”
感觉满正规的。
我清了清嗓子,振了振衣领——披风下面,是陆恒川给我的粑粑力衬衫,老硬挺了,我也跟着粘带了一些贵族气息。
正襟危坐准备好了,前面的门帘一掀,黑痣皂隶就把手伸出来了——扶着我下仪仗。
其实这一手很没有必要,整的跟小脚女人出嫁似得,还是老原因——装门面,显尊贵。
我下了仪仗,站起身一看,倒是没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这是个什么地方?
眼瞅着烟雾缭绕,很像是《西游记》里的瑶池,脚下头顶,都白茫茫的,贼气派。
难不成是上天了?
我一脑子胡思乱想,但是既然是大场合,还是得记得言多必失,体面点。
这么寻思着,我就管住了自己的嘴,跟着领路的黑痣皂隶往里面走。
前面也有不少的工作人员,不过眼瞅着都贼体面,跟底下城隍庙的那些个皂隶一天一地,全都仪表堂堂的,我也挺胸抬头,忍着没多看他们,尽量保持住了气派。
进了一扇大门,里面豁然开朗——是一个很华贵的大厅,里面有很多的椅子,稀稀拉拉的,已经坐了不少人。
这些人穿着打扮都跟我差不离,显然也都是城隍了——只是他们穿的要么是赭石色,要么是酱色,还有深红色,都比较朴素,最多是有围着红布披风的,显然都没人得到我这种香客进献的华贵披风。
所以我光华灿烂的这么一进来,立刻成了本场的焦点,牢牢的吸收了他们的视线。
我是头一次参加赛神会,是个生面孔,那些城隍爷当然都不认识我,所以更是交头接耳的窃窃私语:“这个是哪个地方的城隍?倒是华贵。”
“是啊,我也不认识,看样子,年纪也轻——这个披风,九里坡城隍去年那件都及不上。”
“没错,那一身宝石……你们看他手里,如意!”
“这如意也是好东西,真金白银!”
他们的声音其实是很小的,可我耳朵尖,全给听的一清二楚的。
黑痣皂隶也为了体面,一律假装听不见,也不跟相亲似得给我介绍:“这个是哪里哪里城隍”啥的,搞得很高冷。
我为了维持形象,当然也之后跟着强装高冷——说起来,强装高冷其实挺累的,死鱼眼这一天到晚持之以恒的高冷,也特么挺不容易。
正寻思着呢,黑痣皂隶找了一个位置,就让我坐下了。
看来位置是随便坐的,我留意到了大堂中央还有一个很大的帷幕和椅子,估计是真正的大咖才能坐的位置,我就不用想了,肯定是阴间主人的地方。
我坐的位置虽然比较低调,但是视野挺好,我还比较满意,板正板正的坐下了,就微微转脸环顾四周。
其他的城隍,也都在看我。
确实也是我高调,跟他们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