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初八是每年县考的日子,所谓县考不过是给读书人一个认可,算不得任何功名。但还必须要考,只有得到县里认可,才有参加府试的机会。
每一步对杨毅来说太重要了,大梁虽然有科举取仕这条路。但一直以来没有完善,也没有一个固定时间,大多是朝廷认为需要的时候或者皇家有喜,才会开举取仕。
本来大梁建国之初,对于科举取仕还是非常重视。为了鼓励读书人,朝廷给了许多优待条件,这也是为了压制氏族大家发展。
可随着时间推移,加上氏族干扰,开国之初的制度,慢慢也发生改变,才演变成今日这种局面。
当今天子继位已经十八年,到现在为止只有两次科举取仕,第三次虽然已经定下,不过还要两年。
时间如梭,自从元宵节过完后。杨毅几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待在陈显家,等着二月初八这一天。
而陈显也没有闲着,自那日得知杨毅几人与曹安结下梁子。为了保证杨毅能顺利考完,私下和主持此次考试的县丞通了气。
似乎一切好像都正常,曹安也没有在找个陈武和杨毅麻烦,感觉好像就没这事。
今日就是二月初八,杨毅早早就准备好,一身朴素的长衫,提着一个自备的书箱,赶往县里安排的书院开考。
这天张晋与与陈武也是一同前往,三人来到书院门口,这里已经被衙役封锁好,大门口已经排了好长的队伍。
队伍中人员有老有少,老的有四五十岁的,少的有十二三岁的,杨毅这种小年轻居多,大约有几百号人。
杨毅与两人告别,独自一人排进队伍。好一会才到了门口,报上自己的名字和户籍,简单的检查一下有没有夹带,拿着一个号牌就被放行。
到了书院里面,是一个大的院落,院落里面还有二进院,院子里一排排的书桌,上面都有号码标记。
杨毅在外面的院落找到自己的座位,大家安静的等着开考。
这次县考是本县的县丞主持,由当地几个有名望的夫子监考阅卷。
不多时本县记县丞简单的说了几句,随后就有人依次发放试卷。
等试卷都发放完后,县丞又一次说出本次考试的题目。相当的简单,就是写一篇短的策论文,至于内容自由发挥,然后就是默写初级阶段的书本。
这对杨毅来说简直就是玩似的,甚至都有些怀疑这也叫考试?不怪他这么想,毕竟县考不是考功名,只是看看到底会不会读书,算不算一个书生,水平最多蓝星初中生就行。
考试进展也是相当快,不到一半个时辰,就有人上去交卷。杨毅自然也是紧随其后,他还不是第一个交卷的。
整个过程没有两个时辰,上午排队进去,中午还没到就已经出来了。
“哈哈,杨毅怎么样?”
“看师弟表情,就知结果了,是不是感觉太简单了些?”
杨毅刚刚走出来,陈武和张晋就迎了上来。
“两位师兄还在?”
“嗯,闲来无事,正好等你出来,庆祝一下顺利考过。”
“对对,我们两个连酒席也安排好了。”
“啊?这还要庆祝?”
“自然,走…。”
陈武一把搂着杨毅就走,三人有说有笑的朝着本县最大的酒楼去了。
“外甥…?”
三人刚刚走没几步,杨毅就听见有人喊,见声音很熟悉,回头一看果然是钟和。
“舅舅?你怎么在这?”
就见钟和笑嘻嘻的走了过来,拍了拍杨毅的肩头道:“今日不是县考吗,我一大早就来这里。人太多没看到你,我猜你一定在里面考试,就在这一直等你出来。”
杨毅听完很是感动,躬身拜道:“劳舅舅挂念。”
“这叫什么话,怎么样考过去了没?”
“应该过了。”
“哈哈哈,太好了太好了,走舅舅今日带了点钱出来,我帮你庆祝庆祝。”
“哈哈,这位是舅舅吧!我们早就在香满楼定下一桌酒席,何不一起庆祝?”
“啊…。”
杨毅赶忙相互介绍,钟和也是个直爽人,当下四人同往香满楼。
一路上钟和看着杨毅与他们有说有笑,不由感慨读书人就是不一样。去年杨毅还如此落魄,如今就和这些贵公子称兄道弟,顿感自己和杨毅的差距。
香满楼是本县最大的酒楼,里面装饰也是极其豪华,四人一同来到二楼雅间。钟和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显的还是有些拘谨。
倒是陈武和张晋丝毫不嫌弃,反而老是找话题缓解钟和的拘谨,随着聊的越来越投机,钟和也就适应了。
很快一桌上好的酒席摆上,四人开始推杯换盏,借着酒劲越聊越起劲。
这几杯酒下肚,钟和越喝越猛,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将酒杯重重砸在桌面上。
杨毅微微一愣,忙替钟和满上:“舅舅,你是有什么心事吗?”
钟和看向杨毅,脸上露出惭愧之色,又喝了一满杯闷酒,一言不发。
陈武也看出钟和有事,问道:“我说舅舅,有什么事就说出来嘛,这闷在心中是何道理?”
“就是。”
“是啊!舅舅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了。”
钟和见三人都在问,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哎!”
“你这就没意思了,要是有事但说无妨。如果我们能帮必定帮忙,要是无事可说,你这就有些扫兴了。”陈武也是被搞的心痒痒,闷头喝了一杯空腹酒。
“舅舅,到底什么事?”杨毅也看出来了,心中也有些担忧。
“哎!外甥舅舅对不住你。”钟和说罢,又喝了一杯。
“舅舅待我如子,何来对不住一说?”杨毅也有些懵逼。
“我,都是你舅母作怪,我现在恨不得把她打死,可现如今我也无可奈何。”钟和说罢,双眼红润,满脸惭愧就差哭出来了。
“舅妈?舅舅到底怎么回事?你倒是给我说明白啊?”
“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