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车熟路,柳洛秋快到县城的时候估摸着要比平时早五分钟左右,拨通白若云手机询问了下具体位置。挂断后直奔人民广场。
白衬衫紫蓝色的她在这个城市并不多见,柳洛秋驶到广场一眼便瞅见了白若云,驶到跟前伸手打开副驾驶的门,白若云微笑着边躬身上车边说:“谢谢你啊。”柳洛秋寒暄两句载着她向图书馆驶去。
到了图书馆,停好车,俩人进了馆。柳洛秋下意识地从钱包里拿出借书卡,有些尴尬地说:“哎哟,要还的书忘拿了。”白若云抿嘴一笑,没有接话。
阅览室的入口管理员是个微胖的中年女人,似乎认识柳洛秋,向他打了声招呼:“柳先生,过来啦!”柳洛秋点点头,指了指白若云:“跟朋友过来查点资料。”中年女人应允的笑容里透着几分好奇。
白若云在电脑上很快检索到了要找的书籍在哪个书架,柳洛秋在边上不待她说话:“你去吧,我音乐类 F13 排那里看看,你好了就过来叫我。”白若云点点头便自行去查阅了。
柳洛秋在音乐类书架边转了转,无心去翻阅。游神间想起老乡叶若兰,她开间蓝色时光咖啡厅连锁店,眼睛一亮往僻静处挪了几步,拨通了她的手机。
他:“喂,若兰吗?我是柳洛秋。”
她:“哦,大主管呀,有什么好事照顾我呢?”
他:“嗯嗯,是有好事呢,我记得你在镇上贴过小广告,好像你 YN 的亲戚在你工作的隔壁城开花店吧?”
她:“呵呵,没错,你想买花?送给我呀!”
柳洛秋嘿嘿两声说:“改天送你,今天一个老朋友来了,想去你那里喝咖啡,你呢,帮我去你亲戚那里买一束薰衣草,多少钱随后面算,买上后,拿透明胶带帮我粘在我常坐的那个位子的桌子底下。”若兰听起来有点没好气地说:“切,明白了,我说今天怎么没叫我兰子,原来是这回事,也罢,你可记得欠我的这个人情哦,要不然你去找别人吧。”
他哈哈一笑:“好了,一定记着,快去办吧,我等会就过去。”挂了电话,探头一看,白若云正在 F 排书架边左右张望,他紧走两步过去问她:“查完了?”她点点头。他笑了笑:“我转了转,最近也没什么新书,我知道有个地方的咖啡和甜点口感很好,带你去坐坐。”白若云略一踌躇:“不麻烦你了,下次吧,我还要去跟我爸爸买点补品。”柳洛秋赶忙说:“既然来了,让我尽尽地主之宜吧,不会占用多长时间,走吧。”白若云微微一笑:“那就却之不恭了。”
“呀呀呀,柳公子,今天带了位红粉佳人过来了啊?”若兰见柳洛秋进店,立即打趣着招呼。
白若云一听,脸颊瞬时绯红。柳洛秋赶快说:“有客人来了,快去忙吧。”若兰努了一下嘴,朝白若云笑笑走开了。
“老同学,俩口子在 BJ 搞投资什么赔了,如今俩人回来,在这里开了个这个连锁店。”柳洛秋一边引领着白若云落座,一边解说着,座位在最里面的临窗处,可以看到街景。
柳洛秋问白若云点什么?她说:“你了解这里,你作主吧,客随主便。”柳洛秋跟服务生说:“拿铁跟抹茶慕斯两份。”
他看她似低头在想心事,打破沉闷:“其实,这个甜品有个典故呢,想不想听?”
她一听:“哦?是嘛,愿闻其详。”他讲道:“相传有一个小伙子以卖薰衣草和茶叶为生,爱上了一个庄园庄主的女儿,于是他每天留下一些采摘的抹茶叶,做成抹茶蛋糕,并随一束薰衣草给女孩送过去。终于有一天女孩被打动,后来爱女心切的庄主接受了他们。小伙子的蛋糕手艺从此在庄园传承下来,那款打动女孩的蛋糕也成了庄园的标志,被称为:‘抹茶慕斯’。”故事刚讲完,咖啡和甜品已经端到了桌上。见白若云怔怔出神,他说:“品尝一下这抹茶慕斯怎么样。”白若云缓缓拿起蛋糕叉,铲了一小块:“真是个美丽的故事呢。”柳洛秋看着她水灵灵的眼睛出神。白若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你也吃么,看着我干嘛。”柳洛秋忙掩失态,咳嗽一声:“哦,对了,
我还会变魔术呢。”白若云将信将疑地看着他,柳洛秋“嗯哼”着点点头:“不信呀?请闭眼两秒钟。”白若云刚闭上眼睛,柳洛秋打个响指:“好了,睁开眼睛吧。”白若云一脸惊喜中接过他递过来的一束薰衣草,凑到鼻子处闻了闻:“好漂亮,好香,谢谢你!”若兰刚好给不远处一桌送完咖啡,款款走过时对白若云神秘一笑,压低声线,俯身作悄声状说:“Be careful,有毒。”白若云抿嘴一笑:“哦?有毒吗?”柳洛秋哈哈几声:“少听她胡扯,不过,很多美丽的东西确实有毒,但毒也有它的两面性,因人因时而论。”白若云接过话茬儿:“嗯,说说看,比如呢?”柳洛秋喝一口咖啡,吃了点甜品后说:“比如有些作家的灵感。很多时候,人类无法理解人
类,你知道为什么吗?”她问:“为什么?”
他说:“因为,嗯,举个例子吧,啊,首先给你声明,我没沾过那些法律上不允许的成瘾性东西啊。”白若云点点头:“我信,你是指 DP 吧?”
柳洛秋点点头:“只是一种不是太恰当的比喻,大致,只是大致能想象到、估摸到那些对人的影响,应该十分之三吧,据一些资料表明,很多超前、创新方面的灵感来源的作家都有那方面的倾向,而 TA 之后的想象力,或许只是宇宙让其理解了五百亿分之一的思想源泉,而且,这种说法在逻辑上应该是保守的。”
她:“你,你……”
他一脸无辜的表情:“我怎么了呢?”
她笑了起来:“哈哈,你……你这纯粹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吧。”咖啡厅里响起优美的音乐旋律,是首女声版英文歌曲。白若云轻轻跟唱着:“No I can't forget this evening……”他说:“你也喜欢《Without You》?”她点点头,“老喜欢这首了,你觉得男版好听还是女版好听呢?”柳洛秋略略思考一下:“要我说,Mariah Carey 的声线比男版好两个百分点,但,还是 Harry Nilsson 的男版好听,可以唱出有真切感、曾经存在过的往事。而女版好像仅仅是在讲述别人的动人……Story。”白若云微微低下头,声音不大:“都说很多男人都跟女孩子讲同样的故事,你也是么?”柳
洛秋也低声回她:“我保证跟很多男人不一样,我……我可坏多了。”她噗嗤一笑,声音轻柔:“这我可看出来。”柳洛秋憨笑两声,端起咖啡喝了起来。
白若云看了看手机,站起身来:“我得走了,今天……嗯……”好像往记忆里在镶嵌了一下什么,点了点头接着说:“非常开心,真的谢谢你,下次再聚了。”柳洛秋表情略显失望,欲言又止,只得站起来:“好吧,那你就先忙,call me。”她点点头,拿起挎包走了。
慕容懏拿挎包遮挡着眼帘,推开自家院落的栅栏门,夕阳有些刺眼。一头秀发随院落里的春花摇摆着,笑容明媚。
进屋后,从挎包里捏出一些零整钱数了数,不禁喜滋滋的自语着:“真想不到,今天手气这么好,独赢三百多块钱。”卸妆进了浴室,哼着小曲儿冲起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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