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以梅随着藏民家播放的《背对背思念》的节奏轻轻点着头,她低着头,在桌子上转动着手指上的戒指。
孝略治坐在不远处望着她,眼前的她逐渐变成了一片带着笑声的淡紫色花海。
他起身快步走向那片花海,阳光下,她的身影在桌子右边的草地上是那么从容动人。
虽然那只是影子,也不会属于他。
走到她身后的时候,他停下了脚步,转个方向走到桌子左边,将那封没寄出的信及翡翠平安圈挂件一同放到了桌子上。
他拼命对她笑了笑,说:“我在沟外的与你有约酒店。”
转身之际,他觉得自己真的像一朵白云,向时光深处飘然而去。
他在藏民家拿上行李出沟,到了酒店,开始慢慢喝着在沟口买的青稞酒。
入口只觉淡淡的甜、淡淡的酸、淡淡的涩、淡淡的混杂着。
嘀哩哩,桌上的电话响了,他接起来,“喂,您好,抱歉打扰到您,总台这里有位小姐找您。”
“哦,好的,谢谢,让她上来吧,对了,怎么这次不赠送牛奶了呢?”
“您好,酒店没有这项服务的,哦,我想起来了,上次是一位姓艾的女士让我们给您送的,对不起,那位女士不让说……”
“好了,谢谢。”孝略治打断电话那头的声音。
文以梅进了孝略治的房间刚坐下,手机响了一下,她低头一看,是男朋友发来的。
“我等你,也或许你太晚回来的话,若是见不到我,我就是先回去了。”
“打过电话了,那些信是姑妈扣留着,我的也没发给你。我回去会看的,谢谢你。”
“打过电话了,那些信是姑妈扣留着,我的也没发给你。我回去会看的,谢谢你。”
“哦,呵呵,你妈姑呢,我想应该是矫枉过正了,都过去的事了,不要太放心上了。对了,你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吗?”
“嗯……不是。”文以梅陷入了沉默当中。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既有对过去的无奈,也有对未来的迷茫。
孝略治望着文以梅,眼中充满了期待和渴望。
他鼓起勇气,问道:“你爱我吗?”
“爱,我爱你。我们曾经拥有的喜也好,悲也罢,都是一种幸福。”文以梅的回答带着坚定的情感。
她的声音中透露出对过去美好时光的怀念。
“那你留下。”孝略治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恳求。
他希望文以梅能够给予他一个肯定的答案。
文以梅望着他,摇了摇头。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痛苦,她轻轻地说:“我爱你,我也相信你依然爱我,可是,可是,或许是毕业后转到一个大环境的原因,说不清,也或许是习惯所致,总觉跟你一起走下去,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孝略治只是若有所思地连续点着头,他的心中充满了失望和无奈,但他知道,这是文以梅的选择,他只能尊重。
孝略治辞去了在 GZ 的工作,打算返乡。
当问到陈利时,他和女友由于工作稳定,暂时没有回乡的计划。
回到老家的这些天,孝略治几乎每日都沉浸在饮酒之中,不是啤酒便是白酒。然而,此时再无人会为他提前备好牛奶,他的胃也因此开始时不时地隐隐作痛。
这晚,浑身无力的他服下了一粒奥美拉唑,疲惫地躺倒在床上。可这药却不如从前那般有效了,许是近日饮酒过度所致。他只好又起身服下一些阿莫西林,可次日仍是疼痛难耐,甚至疼得直冒冷汗。他无奈地在柜子里翻找着,看到一盒肠炎宁,便赶忙取出三粒服下。
躺在床上,他突然想起这肠炎宁还是艾婷以前买给他的。刹那间,一种莫名的孤独感从天而降,将他紧紧包围。这感觉让他惊恐万分,他抱起被子,蜷缩在阳台的角落里,拉上窗帘,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悠悠醒来,已是夜半时分。他觉得这一觉似乎格外漫长,那些迷茫、痛苦和内疚在梦中似乎都找到了归宿,悄然离去。
他拿起手机,找到那个熟悉的号码,编辑了一条短信发送出去。短信中写道:“我困倦得不敢入睡,我在害怕什么?我自己也不知道。我需要你,需要你牵着我的手,才能安心地走下去。我知道我爱你。是的,我在恳求你的原谅。你的温柔与爱意,融化了我那颗干涸已久的心。是你让我明白,在爱的面前,一切都可以变得微不足道,都可以放下。因为有了爱,生命才变得有意义。回到我身边吧,艾婷,我爱你。”
医院里,艾婷拿手帕擦了擦孝略治嘴唇边洇着的白色牛奶沫,笑着问:“够不够甜呢?”
孝略治紧握着她的手,痴然望着她说:“好甜,不过没你笑的甜。”
“病好了,贫嘴却又犯了,好啦,明天可以出院了,带你去公园转转。医生交待的。”
在滨河公园的荷花湖畔,碧波荡漾,荷花盛开,宛如一幅美丽的画卷。湖面上,荷叶簇拥着一朵朵娇艳的荷花,有的含苞待放,有的盛开如霞,粉色、白色的花瓣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散发着阵阵清香。湖畔的垂柳依依,柳枝随风飘舞,与荷花相互映衬,构成了一幅充满诗意的画面。
一对新人正在湖畔拍照,他们身穿婚纱礼服,手牵手站在湖边,幸福的笑容洋溢在脸上。他们的身影在荷花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美丽动人。孝略治和艾婷走近一看,原来是文以梅和她的男朋友。文以梅双手拉着艾婷,仔细地端详着她,边说:“昨天想给他打电话约你们呢,我男朋友又说你刚刚复原,说等两天再约你们吃饭,今天真巧。其实以前打过照面,只是恨当时没机会细瞅,妹妹真是个美人,身材也比我好多了。”艾婷被说得脸通红,不自然地低下了头。
刚互拍了几张照片,就听孝略治喊道:“哎哟,蛙趣,那不是陈利吗?婷,你看,是不是他?”
艾婷笑笑说:“是他,昨天带女朋友跟女朋友的表姐回来了,我打电话叫他们来的。”
几个人边走边拍照,当走到一座坝子中间的石桥上时,陈利的表姐说:“听说这里有个小西天,我想去拜拜佛,远不远?”
艾婷拉着文以梅的手问:“姐姐,你信佛吗?”文以梅点点头说:“当然信,不过我在国外也信基督。这次的婚礼就是在教堂举行的。”
陈利的表姐马上接着说:“是啊,我也喜欢教堂里的那种婚礼,相互凝视着……”话未说完,陈利清了清嗓子接口道:“‘咳,嗯,不论生老病死,你愿意与他生死相依吗’”
孝略治说:“不管大家的信仰是什么,我们都是爱的信徒。”大家都微笑着点头。
陈利的表姐提议在这桥上给三对相爱的人合影,于是六人相互紧握着对方心上人的手,在这美好时光里留下了永恒的瞬间。
此时,夕阳的余晖洒在石桥上,给人一种温暖而宁静的感觉。孝略治笑着在文以梅耳边轻声说:“我永远也无法释怀那份带着紫金花香的纯真感情,不过他年他日若心间落寞之时,但愿第一个想到的不是彼此。”
“哇,你小子在我老婆耳边说什么,从实招来,不要单挑决斗。”文以梅的老公嬉笑着喊道。
艾婷小嘴一撅,拧住孝略治的耳朵发问:“说的什么?”耳朵凑了上去,孝略治顺势轻轻一吻,耳语道:“我呀,跟她说,女人用来宠的,不应该洗碗,顺其自然地过日子是非常安宁的,不应该背上懒惰的骂名。人生就是这样,开心了笑一会,不开心了一会再笑。”艾婷点点头说:“这还差不多。”
树枝上的一对相思鸟向远处苇塘那方水域飞去,孝略治自语道:“它们的故事虽然没人会知道,不过在这悠悠时光里,它们确然点缀了人世间温馨醉人的风景。”
一阵微风拂过,不远处的柳堤上忽然传来一对恋人的争吵声。女孩一气之下夺过男孩的手机,使出浑身力气向湖心扔去,男孩则低头不语,默默无言。
石桥边的柳枝在风中翩翩起舞,桥下的湖水波光粼粼,远处的苇塘里,鸟儿在自由自在地飞翔。
在金色夕阳的余晖中,谁人笑语盈盈问花香?又是谁的心事不小心被风吹落湖心,荡起了层层涟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