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李碧萍刚来替赵品则求情,没想到这很快寿宁公主的母妃郑太妃就来此了,光用脚趾头想,都猜得出,定是为赵品则的事而来。
还没进乾清宫殿中。
走在廊道内,李燕云就听见殿中齐映萱正安慰着郑太妃:“好了,别哭了,待会哀家好生与皇帝说说。”
“谢太后。”郑太妃略带哭腔道。
走进殿中。
透过那玛瑙珍珠帘子,瞧见暖阁中的床榻坐着两个女子,齐映萱还是一如既往的美丽端庄,大方雍容,脸蛋细嫩的仿若少女。
美艳无比,美绝众生。
而她身旁则坐着一个哭哭啼啼的女子,女子浓发挽髻,白嫩的侧颜丽质不已,弯翘的睫毛上挂着泪珠。
当瞅见皇上行入殿中。
郑太妃忙起身行万福:“见过皇上。”
李燕云这才看清郑太妃的面容,憔悴中透着几分凄美,柳眉入鬓,媚眼含泪,瑶鼻挺翘,唇瓣如血,端地就是个三十多的美妇人。
李燕云嗯了一声。
便朝齐映萱单膝跪地:“叩见太后,太后万福金安!”
怎地说,有人在。
得给齐映萱点面子。
齐映萱似若少女的脸蛋微红,身形丰腴,端庄无比的一抬手道:“起来吧!”
大方雍容,不怒自威。
“谢太后!”李燕云起身。
当即明知故问地笑道:“不知太后和郑太妃到此,找朕所为何事?朕听说太后和郑太妃,在此等候已久。”
郑太妃一时没说话。
她看向齐映萱。
一身暗红色宫裙的齐映萱,她长长的裙摆拖在地上,莲步轻移,踱步道:“哀家听说,寿宁公主的驸马,也就是吏部侍郎赵品则,他牵扯到连弘毅的贪污一案?”
说到最后。
她凤目瞧着李燕云。
李燕云点头:“正是,太后为何有此一问?”
他继续装糊涂。
岂料。
郑太妃听闻。
忙泪眼凄凄地跪下道:“皇上,请求您饶了赵品则吧,若是驸马赵品则因此……寿宁余生如何过啊。”
李燕云故作惊慌。
忙上前去,扶起郑太妃:“哎哟哟,郑太妃,如此大礼朕如何受得?若按规矩你只需行万福鞠躬便可,好歹你也是长辈,此礼太重……快快平身。”
“皇上不答应,我,我定长跪不起。”郑太妃执拗道。
齐映萱美丽的玉面饱含几分媚意,正经道:“皇帝,照哀家说,寿宁乃是金枝玉叶,驸马赵品则又是皇亲国戚,能网开一面就网开一面便是!”
“再说了!”
“赵品则的罪,你若想掩盖,岂不是一句话的事?”
齐映萱刚说完。
郑太妃又道:“请皇上看在先帝的面子上,饶了寿宁的驸马赵品则吧,求皇上了!”
闻言。
李燕云在殿中负手踱步:“太后,郑太妃,你们二人让朕好生为难,你们都让朕饶了赵品则。”
“那朕问你们,照此下去,每个皇亲国戚都与朝中的大臣勾结贪污,徇私枉法,压榨百姓,如此下去,真到了官逼民反的那天,谁来饶朕?”
他目光一寒。
眼眸如刀子般,在二人脸上划过。
连太后都为之一颤,不敢直视她的目光,毕竟自知理亏,郑太妃更是忙忙低着头。
李燕云怒道:“朕饶赵品则一人,便会从此打开一个缺口,各地藩王皇亲国戚,纷纷效仿,然后各地百姓揭开而起,你们如何跟朕交代?”
齐映萱道:“这,这不是没到那一步嘛,皇帝,你这怕是多想了。”
“多想?”李燕云哼道:“真到那天,就他娘的晚了,朕这皇帝到时也不必当了,该易主他人,然后你这太后也不用当了,任由反民处置就是!”
齐映萱面色一红:“放肆!你如何跟哀家说话的!”
“朕难道说的不对?”李燕云丝毫不惧道:“哪个朝代覆灭,不是有这种蛀虫从中作梗?太后你可知道,朝堂中若是腐败一点,那民间那就腐败一大片,等到全天下官员都腐败猖獗,大宗国便会覆灭。”
“朕与你,将死无葬身之地!”
“被黎民所骂,你懂不懂!”
齐映萱美眸中泛泪:“你,你,你休要如此与哀家说话!”
她忙背过身去。
李燕云喘着气,也哼了一声转过身去,一时郑太妃十分尴尬,泪眸凄凄看了看太后,又瞧了瞧皇上,哽咽道:“太后,皇上——”
她不知如何说了。
如今,就因为此事,闹的皇上与太后不和,她怎敢好意思说下去。
叫了一声后。
皇上和太后都未理她。
她一时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好半天。
李燕云叹了一声道:“郑太妃,赵品则虽是朕皇姐的驸马,但他触了律法,朕绝对饶他不过,律法如铁,不会为任何人,打开方便之门。”
“皇亲国戚也不行!”
“朕听刑部尚书范清贤所说,赵品则十有八九会被判为死罪,你也不必多费口舌,为其求情了,他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闻皇上之言。
郑太妃俏脸煞白:“不,不!如此一来寿宁如何活的下去,驸马是寿宁公主的男人啊皇上。”
李燕云转过身来。
无奈道:“朕的皇姐,朕保证,朝廷会养她一辈子,包她荣华富贵,但是赵品则,哪怕大罗金仙来说情,都不好使,并非朕要处死他,是律法!”
“敢贪,触之必死!”
他脸色坚定。
丝毫不动摇。
郑太妃唇瓣颤抖。
清丽迷人的脸上被泪水溢满:“皇,皇上——”
“好了!”齐映萱瞧了瞧李燕云的脸色,微叹一声道:“郑太妃,你且出去吧,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是,太后!”郑太妃失魂落魄的起身,给李燕云和太后行了一个万福后,缓缓的行出了乾清宫大殿,却还是不愿意走,竟然在殿前又跪下来:“皇上——”
她哽咽着。
如此一来。
暖阁中。
便只有李燕云和齐映萱二人,李燕云看了齐映萱一眼,哼了一声,怄气般转过身去。
齐映萱脸上一红。
莲步轻移至他身旁,柔声道:“皇帝,你也别怪我那般说你,怎地说,你这般也太无情了些,你小的时候,还经常与寿宁在一起玩耍。”
“却当她有难时,你怎就不帮了呢?”
“好歹,也有亲情在啊。”
她说的这些。
李燕云一点印象都没。
反而恼笑道:“你说朕无情?朕为何无情?朕还不是为了大宗江山?朕也想一句话免除他的罪过,或是找个借口掩盖此事。”
“可是,那罪孽可不就落在朕的身上了?”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天下人都在盯着朕呢,你让朕如何自处?!”
被他这般训斥。
齐映萱委屈,含泪的美眸娇瞪他,如受了委屈的少女般,银牙咯咯作响,娇叱道:“皇帝,你放肆!”
“朕放肆?”李燕云胳膊环住她柳腰,将她朝怀里一勾,她嘤地一声,娇躯立时紧贴着李燕云的虎躯:“你,你作甚?”
她脸上火红。
一副欲拒还休的模样,象征性的扭了几下想要挣脱。
“还有更放肆的,你信不信?”李燕云瞪她道。
齐映萱脸红如血。
她气息略促,樱唇轻张:“燕云,你,你快放开我,郑太妃在外面呢,被瞧见我该如何解释——”
见她红唇一张一兮,李燕云狠狠的吻了上去,她唔的一声,玉拳轻捶李燕云的肩膀几下后,便紧紧抓着李燕云的衣袖,最后玉手缓缓松开,转而轻抚李燕云的后背。
半天。
李燕云才松开她。
她眉目嫣红,气喘吁吁道:“你,你太大胆了。”
李燕云微微一笑:“就问你,刺不刺激?”
“呸!”她娇躯一软,摊在他怀里:“燕云,你就听我一句,给郑太妃一个面子如何?”
“不行!”李燕云拦腰抱起她:“君无戏言,朕说出去的话,就如泼出去的水,难以收回,映萱,你不可再提及此事!”
望着齐映萱绯红的双颊。
他脸上浮出几分骚意:“哼,倒是映萱,你适才那般当着郑太妃的面吼朕,朕定要惩罚你一番!”
齐映萱脸如火烧。
心中忐忑不已,轻捶他胳膊道:“皇帝,别胡闹,快放我下来!”
“嘤!”
李燕云将她娇躯朝软软的龙榻上一扔,她疼哼一声,见李燕云眼神霸道,她知道此时无论如何,他定然听不进自己的话了。
李燕云嘿嘿一笑。
忙跳上龙榻。
而殿中扑通的声响,让跪在殿外的郑太妃很是好奇,恁地还以为二人怎么了,她美眸圆睁,美丽的瓜子脸很是狐疑。
忙忙起身小跑而进:“皇上,太后,你们怎么了——啊,你们,你们——”
当郑太妃进来。
她目光透过珠帘,正瞧见李燕云趴在齐映萱身上,二人虽是都穿着衣衫,但此刻皇上正在撕扯齐映萱的宫裙,这一幕被郑太妃瞧了个通透。
龙榻上的齐映萱花容失色。
李燕云无比震愕。
完了,他娘的!
这下彻底芭比Q了!
他急急跳下龙榻,整理了一下衣袍,指着郑太妃,怒吼出声:“郑太妃!你,你大胆,谁让你进来的?!”
郑太妃反应过来。
她倒吸一口凉气,娇躯急颤。
忙不迭的跪下,眼中满是慌张:“皇上恕罪,皇上恕罪,我,我——我什么都没看见,请皇上恕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