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颜子轩好看的眼睛里一片猩红,那双抓在弥宝音肩膀上的大双,大有将她的肩胛骨捏碎的可能。
这样的颜子轩,弥宝音是从来都没有见过的,为了一个女人,堂堂一个太子真的能做到如此吗?可是眼下,钟若寻失踪了,确实是因为自己引起的。在回来的路上,弥宝音已经做好了面对颜子轩的准备。“我、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就这么一句话,他心爱的女人现在还不知道是死是活?
“滚,你们都给我滚出去。”颜子轩坐在茶桌边,一只手支着额头,似乎真的没有办法承受钟若寻失踪的事。
上一次她的失踪,所经历的一切他历历在目,还不知道这一次,她究竟会遇到什么样的事?
想着这些,颜子轩坐不住了,伸手拿起架在一旁的剑,起身往外走去。
“王爷,我和您一起去。”今歌立刻跟在身后。经过这段时间的相伴,今歌已经和颜子轩有了些默契。这个男子,只有在面对钟若寻的事时,才能让今歌看得清。
……
可是,三天过去了,钟若寻就像遗失在大海里的一叶小舟,杳无音讯!
颜子轩几乎面临奔溃,却不知道接下去该何去何从。
“子轩哥哥,你吃点东西吧,你都三天没有休息了。”弥宝音端着一碗面走了进来。这还是她第一次煮也不知道好不好吃。
颜子轩连眼睛都没有抬起来,只是小声地说了句:“出去。”
明显消瘦下来的颜子轩,让看着的人心都会狠狠地抽了抽。弥宝音仍不怕死地将那碗面放在桌子上,才转身离开。
她前脚刚踏出房门,后面便响起了碗摔碎的声音。弥宝音狠狠地闭上了眼睛,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慢慢滑落。
“王爷,您不要折磨自己了,如果您先倒下了,我们还怎么去找王妃?”如今今歌只能用钟若寻来刺激颜子轩。
果然,颜子轩在听到今歌的话之后,睁开了那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直接道:“今歌,你去给我煮碗素面,就像若寻平时给我住的那种一样。”
钟若寻平时煮的,今歌自然是知道的。只要颜子轩肯吃东西,他当然乐意。
今歌立刻到后厨,为颜子轩煮了面,再送到他的房里。
要不是为了钟若寻,颜子轩怎么可能吃别人为他煮的东西。只是这心里一想到钟若寻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他整颗心就像一整个蜂巢出动,生生将他的心折了无数的洞。
“颜子轩在哪里?我要见他。”
颜子轩一碗面还没有吃完,楠竹已经找上门来了。
上次钟若寻被王欣母女那样对待,要不是有楠竹在,钟若寻也不可能活这样世上的。
“姑姑。”颜子轩放下手里的筷子,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站在楠竹的面前。
楠竹看着桌上那碗面,气更不打一处来,“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在这里吃面?我问你,我徒弟呢?”
颜子轩手足无措,就像楠竹的责骂能让他的愧疚之心舒服一点似的。可是在旁边的今歌当然不可能让颜子轩遭受不白之冤,立刻站了出来道:“许大夫,我们王爷这三天里一点东西都没有进过肚子,这碗面还是属下好说歹说让他吃的,您不能把他说的这么不堪。”
“不堪?”楠竹眉毛一挑,接着道:“那你们有没有想过,若寻在这三天的时间里,是不是也能吃上一口饭,会不会遭受上次那样的灾难?会不会已经……”
“不要说了。”楠竹的话不是没有道理,一想到钟若寻现在还陷在水深火热里,颜子轩就再也吃不下了,“今歌,让弟兄们重新整装待发,我们继续找,今天就算将整个皇城给翻过来,我们也要将若寻找出来。”
钟若寻失踪的那天晚上,颜子轩就下令严把城门,一切进出的人马都需要认真查看。所以,现在的颜子轩还是坚信,钟若寻此时就在皇城里。
……
暗无天日的柴房里,一股子潮湿的霉味整整陪伴了钟若寻三天了。
有了前几次被劫持的教训,钟若寻这一次显得尤其镇定。现在的她还不知道这个地方究竟是哪里,这三天里每一餐都有人给她送饭,大多数的时间,她都是一个人被关在这个地方的,就连被什么人劫持,她现在都还不知道,更别提对方是什么目的了。
细细簌簌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钟若寻知道,又到饭点了,一定又是给她送饭的人。但是今天的饭好像和以往又有些不同。这三天里,那些人给她送的东西,都是一碗米饭和几颗青菜。可是今天的饭菜竟然都是肉类,而且还是热乎的。
钟若寻戒备地看着那个人,直到他出了门将门又重新锁上,钟若寻才来到那些饭菜前,伸手从头上拔下一跟银簪子,在饭菜里卖弄搅了一下,银簪子与饭菜接触的地方,竟然开始变黑。
看来,这些人是打算今天开始对她动手了。钟若寻将那碗饭菜拿起来,偷偷地倒在了拆房那个废弃灶台里,然后回到刚才的位子,准备好好想想接下来的她究竟要怎么办?
只是唯一不能变的就是,她一定要活着回去。
入夜,整个柴房静得让人害怕。钟若寻蜷缩在一角,要睡不睡之间,突然听到柴房的门从外面被人打开了。
是来了吗?钟若寻攥紧手里的毒药,假装睡着了一样。
“快点,她睡着了,可不要让五爷等急了。”
这个声音是一个女子的声音,年龄大约在四五十岁之间。可是她嘴里的五爷,又是谁?难道是这次抓她来的人吗?钟若寻只能继续假寐,看来刚才那些掺杂在饭菜里的药不是致命的,是为了让她昏睡的。
紧接着,好像有两个大汉朝她这边走了过来,将她抬出了这间拆房。
钟若寻依旧装作熟睡的样子,用耳朵仔细聆听周围的声音。穿过了好几个门,萦绕在耳边的丝竹声越来越大声,还伴随着有男女调笑的声音。这下子钟若寻就算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了。
那三个人将她抬进一间独立的房间里,将她放在床上,就对那个叫五爷的一番点头哈腰道:“您要的人已经送来了,五爷,祝你有个愉快的夜晚。”